“那可不是炖汤的，先放着吧，晚上给你们说，可别给我杀了啊！”李芙跟张氏说到，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被张氏逮了炖了汤。

    “走，咱们去摘点儿菜叶子喂鱼。”在张氏再三保证不会吃了那两条鱼后，李芙招呼着几个孩子去后院去了，顺道开始厕所改造工程。

    到了后院儿，李芙先摘了一把菜叶子，她让朵朵丢水桶里去喂鱼。她还带了一个小陶罐，要是挖到蚯蚓，也可以拿去喂鱼。

    本来想在原址上建厕所，但李芙想着新厕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建成的，总不能棚子一拆，大家都蹲大日头下解决吧，便在离老厕一丈远的地方挖了起来。

    娇娇她们以为李芙只是带她们来锄草，不曾想李芙在厕所旁边挖了起来，都以为李芙老眼昏花了，纷纷给她指正，“奶奶，菜地在那边呢！”

    “我不是锄地，我是准备建个新茅坑呢，你们继续拔草去吧。”

    “奶，我来给你挖。”失去了主角光环的铁柱撸了撸袖子，企图主动寻找镜头。

    “还是我来吧，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连锄头都拿不动，”李芙假装嫌弃道，铁柱毕竟只是九岁的孩子，养得再好，力气和个子摆在那儿，干活肯定不及她这个大人的，老人也是大人。

    “奶，你建新茅坑干嘛啊？咱家不是有个茅坑吗？”

    “奶，你为什么不叫大伯来挖？你把自己腿挖断了怎么办？”

    “奶，你要建个什么样的新茅坑啊？”

    “奶，你建个二狗哥哥家那样的吧，他家茅坑上面还养猪呢！”

    “奶，咱家什么时候养猪啊？”

    ……

    嗯，我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争取暑假过后下学期把这几个问号先生送学堂里去，李芙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问题，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孩子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儿吵。

    在这里上学也是有寒暑假的，不过时间没有现代那么长，一般二十天左右，选在最热的时候和过年前后。其它传统节日都会有一到三天不等的假期，甚至农忙的时候，先生会放“田假”，也就是农忙假，大概五天，让他们回家帮帮爹娘，或下田间感受一番“粒粒皆辛苦”。

    前段时间村里的学生们刚刚放完农忙假，劳动力没增长多少，打架斗殴倒是多了好几起，铁柱有幸参与过其中一起。

    镇上有三个学堂，附近所有村子的孩子几乎都是在那里上学，个别有钱的也会送县里的学堂里去，那边的教学质量会更好一点。但对于许多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走出镇子以外的地方，在镇上学堂所学的，就已经够用了。

    学堂虽然明面上只收男童，但镇上有点儿经济条件的人家，也会把女孩子送去读两年书，不拜先生，只算个旁听学生，学点儿基本的字和算术。等到了男女有别的年纪，便不送了，开始张罗亲事，哪怕有的女孩子在读书上很有天赋。上过学的女孩子在说亲上面会更有优势。

    李芙想如果自己真的能走运，赚到钱，一定把她们几个都送去学堂，教育的重要性她在现代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好在她们年纪都不大，送过去了，念不念得下去，全凭本事，不管是谁，念得好她就一直送，她的女孩子，她不会放笼子里养。

    李芙把她们赶到一边，让她们继续去拔草，不仅吵闹，也怕锄头伤到她们。几个人又叽叽喳喳地拔草去了，只有球球，直接坐到了李芙旁边，看着锄头碰不到她，便也不管她了。

    球球张开小手，里面是被她攥得快化了的糖，她递向李芙，李芙笑着摇摇头，她便赶紧丢进嘴里，然后满足地舔起了手掌。

    挖了一会儿，李芙背后已经汗湿了，许久不干活，力气都弱了许多，原主以前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是儿子们都娶妻生子后，她觉得已经完成了任务，对得起老杨家了，于是决定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尽管同龄人都还在地里热火朝天地干着，她也只觉得那些人是穷贱命，活该他们累死累活。

    李芙打算挖一个乒乓球桌大小的坑，高度大概到自己胸口，挖好以后里面的土夯实，底部铺上石板，可以延长使用寿命，也方便以后清理。很多事她并不知道要怎样做，只是她觉得应该这样做，那便这样做了，曾经也是，以后也是。

    挖到太阳落下时，李芙才挖了个雏形，长宽都固定了，深度大约挖了二十厘米的样子，外加收获了小半罐蚯蚓，其中有几条是沫沫贡献的。

    杨老大和杨老三下地回来，看到后院李芙挖的坑，以为她是要挖来养鱼，于是拿起锄头帮她往下扩了五厘米，往后每天下地回来帮帮忙，几天的功夫就能挖好。

    待听到李芙是挖的茅厕时，他们特别新奇，不明白有好好的厕所还要建那么多厕所干嘛，但邱氏却十分赞同。

    她听了李芙的规划，脑海中已经有了个大概轮廓，确实会比现在的厕所方便很多，最主要的是容量大，安全系数高，以往满得快，隔两三天就要清理，她是挑得最多的人，深知其中的烦恼。

    晚上吃饭时，李芙一边吃一边对大家说，“我打算试试养鱼。”

    “养鱼？”杨老二扒了一口饭，“咋养？娘你还会养鱼？”

    “是啊娘，可没听说有谁养鱼啊，再说那河里不是有吗？”邱氏问道。

    “那你抓得到吗？”李芙问她。

    “……那我可抓不到，我要能抓到咱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邱氏笑到。

    “娘，这能行吗？”全氏不知道婆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以前说养鸡，倒是养了，可她们辛辛苦苦地照料着，到头来连个蛋都吃不着，谁知道这鱼是不是又是这样呢？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李芙斩钉截铁，“这两天老三早点回来，给我做几个东西。”

    杨老三没说话，低头默默地吃着饭，李芙知道他听进去了，如果反对，他早就站起来反驳她了。

    大家见李芙主意已定，也不再劝了，纷纷专心吃饭，反正这个家已经这样了，就让娘折腾吧，全家就属娘脑子转得最快了。

    下午杨老大去地里后，也给他们说了一下娘今天的事迹，他们惊讶又暗自庆幸幸好今天是李芙去了，要是换作他们，估计一只鸡都卖不掉。娘竟然还会算数，她从来不给他们说以前的事情的，难不成以前他们娘还念了书的？

    一时间大家心里都开始思考起李芙建议的养鱼大计来。

    “对了邱氏，那鸡内脏你丢哪里去了？”李芙忽然想起白天空空如也的鸡肚子来。

    “啊？”没想到李芙突然问这个，邱氏顿了一下，“娘，我跟粪一起埋地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