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兽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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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新鲜事(二)

    待若日离开,孤岩如同“切换”一般,眼白附近从一抹淡绿色变为平时的状态,孤岩也如长出一口气一般擦了擦头上的汗。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共享意识了?”

    “嗯?”孤岩赶忙扭身看了看星阳,“不可能,你再试试!”

    星阳略带疑惑的尝试着和孤岩共享思维,此刻却看到了隐隐绰绰飘荡在自己头顶圆圆滚滚的兽人数字“三十五”。

    “这,这个三十五是?”

    “啊,兄弟,这我可得跟你好好说说了……”

    孤岩一把搂住了星阳的肩膀,开始长篇大论的从自己进入一个长得像“腚眼子”(孤岩眼中)的结界中开始,到走过跟毛细血管一样的魔法网状纹路后,再跟一堆鬼影战斗,为了一个满嘴大道理和顺口溜的“四字俚语”付出了多么多么多的脑细胞。

    星阳听的云里雾里,眼前的孤岩则是一副兴致高涨的样子越说越起劲。看到这一幕,星阳也是比较受慰的,毕竟今天终于孤岩自己明白了宿舍是两个兽人共同居住的环境,并且向自己真诚的致了歉。另一方面,孤岩的这个样子和满嘴话轴子东边绕完西边绕的模样不禁让星阳想起了他写的小说。之前在一众兽人眼中,孤岩作为整个小镇唯一的记录官,无疑是侮辱了他作为一个兽人的“光荣使命”和“荣耀之路”,就算是他们先入为主认为是这样也好,或者是大家都带着对流浪者的高期待也罢,孤岩在一段时间内承受着相当大压力的“口诛笔伐”。其中甚至包括皿、天玄和琳娜等一众女兽人,直到他在矮人堡垒战役、战狂试炼等事件中崭露头角才赢得了一部分兽人的认可。从那以后,孤岩也逐渐愿意和自己分享他写的东西。但奈何星阳的文化水平有限,许多地方看的一知半解,更何况孤岩的兽人文字写的也是歪七扭八、东倒西歪,再加上整体故事剧情就和现在孤岩口中的故事一样支离破碎,如同当初尝试点燃整个营地的那些半兽人刺客的尸体一样。更别提什么主线支线、主要兽人情感、兽人刻画和角色背景之类的描写,一切都是丝毫没有,要么就是废话一堆。用孤岩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地鸡毛”的故事。虽然星阳不懂鸡是什么动物,但他知道一地动物的毛发绝对不是什么好形容,所以整个故事在孤岩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解释之下只是显得更加令兽人不忍卒读,毕竟自己年轻也不是没少看所谓的“小兽人书”和“散乱文”来消磨时光。

    看着眼前依然在描绘在那个脾气暴躁的火积云面前据理斗争的自己的孤岩,星阳也想起了之前自己和孤岩的谈话。

    “你说过,你写的,这个所谓的‘小说’,根本没别的兽人看,对吧。”

    正“挥毫泼墨”的孤岩依然低着头,回答的却并没有一点漫不经心。

    “几乎没有别人看。”

    “那你也就没有雷元挣,没有雷元挣还耽误时间,你写个长鱼写呢还,何必?”

    孤岩听着星阳口中的疑问,放下了重山送给他的毛笔。他透过单面窗看着屋外正嬉戏打闹的全需等兽人,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

    “你别介意…”星阳见对方状态不对,便尝试用“暖话”找补,“我就是单纯好奇,其实总体看下来……”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有‘白日梦综合征’吧?”

    星阳撇了撇嘴,他本兽人确实听孤岩说过类似的事情,但他并不怎么认可这种说法。这其中多少有一些兽人们流传多纪的自傲想法在其中作祟。

    “你可能没法理解…”孤岩感受到了对方轻微的不信任,“这是一种外人看不出来的奇怪病症,严重的时候患者几乎每天的正常生活都会被脑海中光怪陆离的幻想击碎的渣都不剩。”

    星阳听着对方的话,半信半疑的晃了晃头。

    “每晚睡前,我都会向神明祈祷今晚让我睡个安稳觉,但每次入梦我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梦境。其中最多次的就是在一片有龙与魔法的世界生存…而这在我的世界中是精神病和臆想症的症状。”

    星阳更加疑惑的点了点头,此刻以他的世界观和理解,孤岩此刻仿佛一个为了和妹子多找点话题的单身牙毫无区别。

    “我只是把我的梦记下来,你明白吗?虽然有时每个梦的内容都是独立的,内容也互不相关……”

    星阳低了低头。

    “所以你的小说才看起来支离破碎,不成整体?”

    孤岩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告诉那些让我每天按时吃药、甚至用电击器电我的家伙们,这个病我并没有一点反感,甚至我都不认为它可以称之为病症。”

    看回现在,孤岩终于讲到了从沙地上凭空而起的玻璃雕们和跃身入险被恶怨侵蚀的剧情。

    “孤岩,我有个问题啊……”

    正在兴头上的孤岩突然停下了嘴巴和凌在半空中的双手,看向了星阳。

    “你为什么不用意识传输的方式告诉我?”

    酒馆之内,几个役唤阔少正意图对纳卡等“舞娘”动手动脚,周围的嚎哭峡谷兽人本就对役唤氏族的兽人敌意颇深,此刻更是被他们点燃了导火索,一个个瞬间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勺子,无声无息的靠了过来。

    地上摔碎的酒杯和阔少们被拒绝后扔到一旁地上的木盘都一点一点点燃着兽人们的怒火,更别提此刻踩着柜台顶端,手中捏着几颗魔法球高声怪叫的役唤兽人了。

    见酒馆之内的声音逐渐安静,几个趁着酒意撒泼耍滑的役唤兽人也终于发现了周围情况的不对。目瞪口呆之余,最里侧手握魔法球的役唤兽人一声口哨,本来隐藏在角落阴影中的兽人哑奴也慢慢靠了上来,挡住了主人的同时也直视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主人不怀好意的家伙们。

    借着油灯的光亮,此刻一众兽人们才看清了哑奴们的真实面孔:近乎墨蓝色的脸上,两个和青果果核一般大小的双眼、鼻子则是似乎被利器削去一样平整,除此之外哑奴们的形象都被黑色的布匹包裹,从裸露而出的皮肤只能看到一些萨满教派的咒法符文和类似打磨过的皮肤。在几乎没有脖子的巨大体型之下是健壮的身躯,整体看起来非常“瘆人”

    见状,手中没有武器的兽人们也是咽了咽口水。而一旁正被役唤的一个阔少拽住手腕的纳卡反而显得非常平静,一旁的巨山瓦卢和几个半兽人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而是老板圆成和两个徒弟早已不见了踪影。

    “别的你都杀了?”

    “跟你爹我有个屁的关系,就晚琅喜欢的那个都是我用面子保下来的。”

    “你的面子?”科雷推了一下孤岩的肩膀,“还不如老子的屁股呢。”

    “哦?”星阳挤了一下科雷,“你是卖屁股的?正好那边好几个役唤,你去……”

    “滚滚滚!”

    “靠的是我的面子,懂吗?!”孤岩猛的推开科雷和星阳,走在了正中间的位置,“我的面子,懂吗,懂吗,懂吗?”

    “我懂你妈!”

    就在“两军对垒”地尴尬时刻,孤岩、星阳和科雷正好探望完晚琅,走进了酒馆。

    “该吃吃,该喝喝,他们几个怎么说是……”

    三个兽人的表情凝固在了紧张的空气之中,而被神力强化的孤岩迅速的注意到了不远处哑奴手中的铁锤、铁虎和短手斧,以及他们脖子上铁链项圈上的役唤图案。

    再看向一旁和他们泾渭分明,一副如临大敌表情的嚎哭峡谷兽人,孤岩的怒火就和他的表演欲望一样无休止的膨胀起来。借助着刚刚被充电过的魔力为基础,孤岩调动神力,用其强化着自己的身体,甚至让血液中的每一粒细胞都沐浴在神力的恩泽之中。

    很快,孤岩在现场的几个能够使用高阶法术或隶属于启瀚教派的兽人眼中便变了样子:不但周身微微泛着蓝光,眼中和双手双脚似乎也因此燃起了仅有视觉效果的淡蓝色火焰。

    伴随着孤岩双眼泛蓝和身姿压低,役唤氏族周围的几个哑奴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虽然领头的正站在吧台之上和兽人们叫嚣对峙的役唤兽人看起来颇有一股准备战斗的气势,但他有些微微颤抖的双腿似乎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意图,更别提和他同属一个氏族,此刻站在他身旁却依然将关注点放在纳卡身上的同族们。

    开启通透视觉的孤岩一眼就看到了正拽着纳卡左臂的役唤贵族,热血上涌之际,四肢末端的雷电也大有一副“蓄势待发”的态势。

    见到眼前的“雄性们”似乎终于达到了一种她期许中的模样,一直一副云淡风轻且毫不在乎的模样的纳卡也终于放下了这幅姿态,朱唇轻启,靠近役唤贵族耳语了几句。

    慢慢前进的孤岩逐渐和周围几个兽人走到了平齐的方位,门外负责执勤的鄠邑听到消息,便带领陆丰和几个银兰多来到了附近。除了身上还有伤未痊愈的晚琅和铁游与远路等兽人,几乎都手持武器来到了嚎哭峡谷酒馆的大门口附近,将本就还未扩建完成的食堂大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空气也在此刻逐渐凝固,屋内除了钝斧依然在啃食着床鱼肉块的声音嘎吱作响外,再无他音。

    “什,什吗?!”

    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消息,惊惧如同毒藤蔓一般迅速爬满役唤贵族的脸。肥头大耳的他先是慢慢张大嘴巴,随即瞪着溜圆的大眼双手打着颤抖做退让状,一边慢慢后退着,直到将同族所站的吧台上的酒壶碰倒在地,他才双腿灌铅一般顺着木吧台滑坐在地。

    本来正在吧台之上一脚前一脚后,借着几个哑奴的体型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役唤贵族也不得不俯下身子,靠近坐倒在地的胞弟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在开启通透视觉和加强五感的孤岩的感知范围之中,他也听到了让几个役唤氏族一同露出惊恐表情的一个未知名词。

    “烂红逗是什么?”

    听着孤岩口中突然蹦出的“煞星”,周围几个靠他较近的兽人突然煞有介事的和他保持起了距离。

    “我靠,你怎么得了那玩意儿了!!”

    “看不出来啊!我以为哈哈虎才应该得呢!”

    在星阳和科雷的步步后退之下,孤岩也注意到了远处几个役唤氏族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尤其是刚才那个亲吻纳卡手背的役唤兽人此刻正在拼命的用酒洗自己的手。

    “滚滚滚!别碰我!”

    “刀呢,刀在哪!给我拿过来!”

    孤岩先是看了看几个正尝试用刀给同族做些什么的役唤氏族和那个正在哑奴臂弯中不断挣扎的“烂红痘患者”,再看看一旁正以一种居高临下且非常鄙视的眼神“俯视”着丑态百出的役唤贵族们的纳卡,更加不解。尤其是纳卡的几个半兽人同伴,几乎对此反应都是相当的平静,瓦卢甚至已经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玻璃杯具碎片。

    嚎哭峡谷兽人们面对将同族手背挖去一块皮肉且不断快步离开的役唤兽人们也是一头雾水。而待前排了解到事情具体情况的兽人将刚才纳卡和役唤兽人嗷呼呐喊的内容大致拼凑在一起再复述给周围的同胞们时,他们看待纳卡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不是,这个‘烂红痘’到底是什么?”除了完全不了解的孤岩和认为这仅仅是纳卡用来摆脱麻烦制造者和无脑追求者的说辞外的几个兽人,几乎都找借口离开了这里,最差也是和纳卡一行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哪怕后者一行体表每一寸裸露的肌肤都看起来相当健康。尤其是领头的舞姬纳卡,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毛发也是油光水亮,一点也不像是烂红痘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