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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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西跨院的春晚

    发懵的青涟,绿漪被夏竹等人拉着,坐到五公子身旁的小凳上。然后夏竹跑到了院子中间站定,大声说道:“第一个节目,是诗朗诵‘咏鹅’,表演者,秋菊,大家欢迎。”说完自己赶紧用力拍响小手。蔡鞗在台阶上也微笑着拍掌,鼓励着小脸胀的通红的秋菊。秋菊扭捏几下才走到院子中间,开口还带着颤音:“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说完赶紧捂脸就要跑开。这时蔡鞗拍掌说道:“好,有赏。”然后从腰间的钱袋里抓出一把铜钱,示意秋菊过去。秋菊有些不好意思的凑过去,接过铜钱,羞涩感就没那么强烈了,也寻个小凳坐下。蔡鞗对几个丫头说道:“只要表演才艺,就有赏钱拿。”然后解下钱袋,又说道:“谁表演一个节目,就允许她抓一把铜钱,抓出多少,都是你的。”然后让青涟拿着钱袋,进内室再取一些铜钱装进去。

    丫头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了,绿漪主动跑到院子中间,大声说道:“我给大家唱个小调吧。”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到:“正月里是新年,正月里是新年,十五六的女娃儿巧打扮。脸搽胭脂粉,两鬓白牡丹。二月里龙抬头,二月里龙抬头,姐儿在高楼上走。身穿红棉袄,罗裙脚面上扫。三月里三月三,三月里三月三。公子看过来。好一个天仙女,怎样下凡来。四月里来四月八,四月里来四月八,姐儿头戴一朵花,两耳坠金环,樱桃糯米牙。五月里端阳节,五月里端阳节,姐儿白似个雪,红出红的血,白出白的雪。陆月里热难挡,陆月里热难挡,姐儿在高楼上绣鸳鸯,鸳鸯你不绣,心里发忧愁。七月里秋风凉,七月里秋风凉,三寸半的金莲二寸半,公子可喜欢。八月里月儿圆,秋子站两边。九月里九重阳,九月里九重阳,十五六的女娃儿许配了郎,许配了郎。”唱完,绿漪的媚眼抛向五公子,过去在钱袋里狠狠抓了一把铜钱出来。蔡鞗听得津津有味,绿漪的声音柔媚,这个小曲把一个怀春少女的情思,表达的淋漓尽致,好听。

    夏竹不甘示弱,马上跑进屋取了一把扇子,表演了一段扇子舞。因为年纪小,身段还没长成,只见扇子挥来挥去,像在拍苍蝇,身体晃来摆去的颇为有趣,反倒引来众人热烈的掌声。

    蔡鞗笑得开心,额外让夏竹多抓一把铜钱,奖励她开场时做了主持人。有歌,有舞,这就有了春晚的模样了嘛,如果再有个相声就好了。正想着,春兰和冬梅商量好,上前表演“说白话儿”。蔡鞗大乐,好嘛,想啥来啥,齐活儿了呀。

    两个小丫头是紧急套的词,平日里应该是在一起玩儿过“说白话儿”。虽然生涩了点,但语气幽默,表情丰富,让众人也笑声不断。

    等春兰和冬梅表演完,就剩下青涟还没下场了,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过去,让本来很平静的她反倒紧张起来。但素来自认是西跨院首席使女的青涟,哪能让其他小丫头小瞧了去。遂克制住紧张的情绪,走到院子中间,清声说道:“那我也表演一段甩袖舞吧。”说完,从怀中取出刚去屋内拿来的两只长袖,套在自己双臂之上,先起范儿,摆了个嫦娥奔月的造型,然后身姿轻轻移动,左行三步,摆动腰肢,扭身,侧行五步,身体前倾,右腿向后高高抬起,然后身体猛地后仰,双臂快速前伸,长长的衣袖犹如两道长龙直飞而出。众人被惊呆了,太飘逸了。喝彩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只见青涟的长袖在空中飞舞,再不落地,好似两条蛟龙,你追我赶,配上青涟灵活的舞步,一时间,西跨院宛如月宫临世,嫦娥现身人间。蔡鞗心里也赞叹,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丫头们真是不简单,绿漪的歌声,青涟的舞技,还有几个小丫头的潜力。如果不是今日图个节日气氛,想让大家乐呵一下,才让她们表演节目,岂不是埋没了这些天赋。很快,青涟的一段舞蹈跳完,有些娇喘,站在院子中间缓了缓,然后说道:“妹妹们,下面是不是该请五公子表演个节目呀?”绿漪和四个小丫头齐声叫道:“有请五公子。”蔡鞗笑了,起身说道:“好,等着。”说完进屋取了陶笛出来,就站在台阶上吹奏了一曲“远古的梦”。悠扬,清越的乐声响彻夜空。几个丫头顿时都沉浸在了乐曲当中,痴痴地看着五公子。

    这个除夕夜,西跨院里的这些人是在快乐,欢喜之中渡过的。守岁过了午夜,代表着新的一天到来了,众人才各自去休息。

    蔡鞗等人睡下时,蔡太师和蔡攸,蔡翛,蔡行几人却已经赶到宫门前,排班站队,今日是元旦,举行大朝会,天子要接见百官和外国使臣。得折腾到中午,一套礼仪才能结束。中午,天子会赐宴。蔡京已经七十岁的年纪,有点吃不消。蔡行此刻搀着他,让蔡京身体有个倚靠的地方,这样能节省些体力。

    蔡鞗清晨的时候还是起床了,练功是不能懈怠的。他先是盘膝坐在床上吐纳,内息循环了几个大周天后,又到院子里打拳,练剑。最近,蔡鞗感觉自己的功力进境变得缓慢,应该就是到了所谓的瓶颈期了。到了这个阶段,单靠水磨工夫来提升,效果已经是很慢,他需要出去寻找机缘。

    回到屋内,看到青涟已经起来了,给他端来了温水洗脸,又用青盐刷了牙齿,漱了口。蔡鞗知道今日父亲他们要去参加大朝会,午后才能回来。自己又不方便这个时候出门,竟然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起来。用过早饭后,蔡鞗就坐到书案前写写画画,给自己这一年需要做的事情,罗列出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