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的小青梅正在我朝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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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芫长大后的模样

    他仍然躬着身,没昭芫的吩咐不曾起身。昭芫欲上前扶他,方迈出一步便被冬葵拉住了衣角,衣摆的琅珮被拉得叮呤作响,她才幡然回神,如今的二人身份有别。

    “免礼!”

    “谢娘娘。”语毕,薄黍朗才缓缓起身。

    看着面前的男人,昭芫笑得勉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呀……那是在北渝度过的第二个年关,文崇来她宫里守岁,曾粗略的提过一嘴。

    大萧骠骑大将军薄黔独子,薄黍朗,年二十有二,西击朔揭,名震天下,封镇西将军。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听说他的消息。

    明明……明明他将是驰骋西疆的少年将军,为什么如今却入了宫,成了那后宫宦侍?

    “怎么会这样?”

    静静看了看昭芫,薄黍朗眸子里敛去深意,展颜一笑,语气是叫昭芫熟悉的没心没肺。

    “这么多年没见,若是娘娘开口便要问些不合时宜的话,臣可就领了内侍回司礼监去了。”

    说完,他抬头,竟冲着她眨了眨眼。

    昭芫鼻子一酸,下意识又要去攥他的衣角,不让他走,忽然想起什么,又硬生生的止住动作。

    瞅见她细小的动作,薄黍朗勾唇笑笑,随即轻叹一声转头朝冬葵开口“小冬葵,可否借你帕子一用?”

    冬葵愣愣,随即立马自袖中取了干净的帕子双手递给他。他笑着接过那帕子,随后包住自己宽大一截的袖摆,似十分无奈般地递到昭芫手心。

    他一靠近,便有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来,但很快便随风而散,昭芫来不及去细想,他已开口。

    “喏,攥着吧。”

    昭芫手下使了力,依言将他的袖摆攥进手里,见她抓住了,薄黍朗才勾唇轻笑。

    “小冬葵,将你家娘娘借我一会儿,晚些时候我亲自送她回来。”话落,不等冬葵开口拒绝,迈着步子,遂带着昭芫出了长乐宫。

    两人一出去,便有婢子开始窃窃私语。

    “这皇后同薄总督是什么关系啊?”

    “听说二人可是青梅竹马,总角之情。”

    “从前关系再如何好,如今皇后娘娘是主子,薄总督是下人,怎能如此不合礼数……”

    “嘘!小声点!薄总督的手段你还不知?可千万莫要叫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仔细你的脑袋!”

    那婢子再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人立马出言打断。

    冬葵捏了捏衣摆,冷下脸秀眉一横,冷声低斥:“既有这担心掉脑袋的觉悟,还在这碎嘴?可是我派给你们的活儿都干完了?”

    一众婢子一惊,顿时做鸟兽散尽。

    高高的宫墙上攀满了爬墙月季,有风拂过,那粉嫩瓣叶便曳曳颤动。

    薄黍朗带着昭芫到了望月阁脚下,记得儿时的一次中秋国宴,他趁着阿爹阿娘在御殿席下带着她溜出来偷偷爬上了望月阁。那时,她也是这般攥着他的衣角。

    那天夜里,两人刚爬上望月口,身后原本漆黑的夜空,斗花突然间绽放。

    堆金溅银般的,漫天尽是潋滟银光,交错地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硕大的花朵,映在天边,连那皎洁的满月都失了颜色。礼炮花弹声此起彼伏,有平地雷、虎尾炮、牡丹春、中秋月等种种。

    从阁上的楼碟往下看,是燕京城如海般望不到头的灯市,人来人往,即使是料峭秋风从领口灌进衣裳里,也难灭街上众人的热情。

    “在宫里可还住的自在?”

    没了旁人,他开口不再那么拿腔守矩,说话间,他已经撩了袍子坐到了楼碟之上,这举动看得昭芫心里一紧。

    “好端端地坐那上面干嘛?掉下去了我可不救你。”

    她皱眉,软哝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警告,却是没回答他的问题。说完,便对上了薄黍朗亮得不行的眸子,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不容忽视的认真。

    挪开视线,松开攥着他袖摆的手,她抿抿唇,随后无奈开口:“昨日里才进宫呢,就住了半日,哪里晓得日后住不住得自在。”

    闻言薄黍朗才淡淡一笑,看着她抿紧的红唇,轻轻皱了皱眉,随即只听得他轻啧一声:“啧,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还这么爱抿嘴。”

    说着,他便伸手轻轻抬起了昭芫的小巧的下巴,修长的手指不知怎么动作的,下一秒那抿得紧紧的红唇便在他手下给解救了出来。

    触感转瞬即逝,昭芫还呆愣在原地,他已神色自若地收回了手,手里捏着冬葵帕子的手紧了紧。

    她素来紧张或是烦闷时便爱下意识的抿唇,且并非仅仅是抿唇,在瞧不见的地方,下唇内里的软肉往往会被自己咬出些咬痕来。是自小到大的坏习惯了,旁人都不知,只有他会在她抿唇时拨松她的唇。

    不自觉偏头,昭芫小声嘀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是一样爱管着我。”

    听到这话的薄黍朗好笑地挑眉,偏头去瞧身边身着红裙的昭芫,只能看到她姣好的侧颜和那红得滴血般的耳垂。

    “你既唤我一声黍朗哥,我自是要管着你些的。”

    闻言,昭芫心里有些堵得慌。

    没听见女孩儿说话,薄黍朗偏头去看她,说了这么些话,他这会儿子才得以细细打量会儿多年不见的她。

    一席红裙,鬓间别云珠花钿,青丝及腰,柔顺的披在脑后,身量高挑了许多,五官也长开了些,那双清澈的水眸极亮,也勾人得很。

    察觉到他的目光,昭芫默默捏紧了帕子:“这么瞧我做甚?”

    薄黍朗笑笑,随后自楼碟上下来:“瞧都不让瞧了?”

    说着似是要同她唱反调一般,竟低头愈发凑近了脸来瞧她!

    昭芫心下一紧,小脸瞬间嫣红一片,耳根子也紧跟着烫了起来:“黍朗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娇哝清脆的声音带着些羞赧,看着欺身靠近的男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两人之间距离越靠越近,眼见着就要挨在一起,昭芫终于忍不住了,素手一横撑在了他坚实的胸膛前,抵住他的动作。

    薄黍朗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眼眸深邃,轻一勾唇:“我就是想认真瞧瞧,我们小阿芫长大后的模样。”

    话音刚落,便只听得“咕噜咕噜”两声,挑挑眉,薄黍朗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昭芫此时早已是将头低到要看不见了,从薄黍朗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见她脸畔,那红得滴血般的耳垂。

    终是没忍住,薄黍朗低声笑了起来,这一笑自然惹得昭芫抬头剜了他一眼。

    勾唇,薄黍朗无奈一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