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揭开
“姐,你醒了!”本来还没有醒,只不过是迷迷糊糊动了动眼皮子的伍昼,被一下子吵醒了。
“……发生了什么,这是哪……”伍昼疲倦地掀开眼皮子,打量着四周。
洁白的天花板。
突然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她一下子联想到梦境里的实验室,挣扎了起来:“我要起来!!”
“怎么了?你现在还动不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伍晨焦急而手忙脚乱,赶忙打电话给妈妈。
“妈,姐醒了,你快来。”
伍昼一脸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高高抬起打满了石膏的右腿,和隐隐作痛的小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
“小昼!”一个神色憔悴的女人慌张打开了门,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的女儿。
“妈?”伍昼突然开始抽噎起来:“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你的下半身本来都要坏死的……”伍晨瞥了一眼伍昼夸张的腿,耸耸肩。
“别胡说!“母亲狠狠瞪了一眼伍晨,瞬间变脸,温柔万千地转头向女儿:“但是你坏死的地方都在奇迹般的愈合,你看你的左腿,本来会被截肢的,但它伤的没那么重。右腿应该也会很快恢复的。多亏了你的异能,救了你一命……”女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为什么我会有异能?好奇怪?明明你们都没有。我还能上学么?”伍昼的情绪有点缓和了下来:“老爸呢?”
“他在为你的事忙着,你先别管了,让小晨照顾你,我要去见见医生。”
“好吧。”伍昼瞥了眼伍晨,他似乎也是一夜没睡,这让伍昼有点感动。
母亲将伍昼的被子掖好,出了去。
“你不去上学么?”沉默了一会儿,伍昼决定聊点什么。
“你出这档子事我还能去上学?还不得来照顾你?”少年捧着个小说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抬头:“你现在还能使那异能吗?”
“对哦,我试试!”终于有一件有点意思的事了,伍昼集中精神,似乎真的像是能牵动一些原本感受不到的东西。
骤然,两个漆黑的流动球体出现在眼前。
“我去……”伍晨惊讶地放下了书,想走过去摸两把。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是两名身穿军装的军人。
“搞什么?”伍晨一脸惊讶地盯着那几个军人:“老姐你惹事了?”
“我鬼知道。”伍昼轻轻扯了扯嗓子。
“妈?”伍昼看见了最后一个进来的,正是自己的母亲。
“小昼,我们有件事要和你商量。这件事你必须自己做主。”母亲面露难色。
“是的,毕竟你已经20岁,成年了。”一个中年军人上前一步,比了个手势,“你是她弟吧,如果想跟着听,就请不要多说。”
“好。”这一瞬间,伍昼的神色凛冽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悸动感涌上心头,似乎三年前遗忘的东西要被逐渐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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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发现具有危险性的异能,伍昼就不能在普通人类居住区生活了。而这些军人来的目的,就是看上了伍昼极具天赋的异能,让她选择今后的路。
“你可以来我们国家专门的培养异能军事人才的学校修学,或者去异能区继续你的普通学业,过完平凡的一生。但是显然的是,异种人的居住区的发展机会肯定是没有普通人好的,但是如果你加入军队,为国家效力,人生就不一样了。”其中一个军人说道。
“可是这很危险不是吗……我怕死。”虽说伍昼看过很多小说,这些所谓在前线冲锋陷阵的英雄看起来很让人热血沸腾,但是放到现实生活中,她可不会冒这个险,还不如好好活着。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异种人居住区每年允许去普通居民区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如果你在军队大有所为,会拥有自由行走的权力。”
伍昼沉默了,抬起眸子直视着对方漆黑的双眼。对方也毫不尴尬地直视过来,似乎真的有一种血性在里面流淌着。
“真的有这条法律规定吗?”
“那是因为你从不关心罢了。”军人笑笑,弓下身子,把手扣在膝盖上:”你身边没有异种人,当然不会去关注,不是吗?“
“小昼,是有这条法律规定的。因为异种人区都是一些有危险性异能的人,所以才会限制出入。没有太大危险性的异种人是可以生活在普通人生活区的……”母亲难为情地开口。
“让我再想一想,和家人讨论一下。给我一天时间。”伍昼垂下脑袋。
为什么我会有异能?她现在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整个家族没有一个人有过异能。如果按照学校学习的遗传学,这莫非是基因变异?这种概率都被自己撞到了吗?
“好,明天我们照样会来的,等你答复。”两名军人点头致谢,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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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昼,我们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深夜的病房里,三个人围在伍昼的床边,神情严肃。
“呃,爸,妈?伍晨?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伍昼是个夜猫子,现在已经12点了,依旧很是精神,不过看清对方三人严肃的神情,依旧有点在睡梦中忽然惊醒的感觉。
父亲和母亲的神色似乎都苍老了不少,鬓角的白丝仿若一夜间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自己似乎都没怎么注意过……
而平时一脸嬉笑的伍晨,此时也是轻轻撇着眉头,攥着双手。
“姐,我来跟你说吧。”伍晨有些生硬的开口:“你不是失去过一段记忆吗?”
伍昼瞬间坐直了。她之前一直想要问出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全家人一提及这个话题都是左扯右扯,避而不谈。所以说自己失忆跟异能又有几毛钱的关系?
“你不是三年前被人贩子抓走了嘛,我们就找你找了三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