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卑不忘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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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意

    魏家大少爷魏桑城是都城有名的公子哥,父亲是军阀首领魏锦源,母亲是位名怜,名叫桑冉。由于拥有好的世家条件,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被给予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有传言魏锦源不爱他母亲桑冉,但看到魏家这么宠着魏桑城,传言便不攻自破。

    魏少爷小时候患过眼疾,有一次走丢了,魏锦源派了全部家丁出去寻找,整个都城上上下下都被翻遍了,最后在个破茶馆找到了。

    魏桑城十五岁时去国外留学,回来后不用细看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洋气味,再加上他目中无人的气场,戏馆老板总觉得有种压迫感,他不敢在魏桑城身边逗留太久,所以看见陈佳期出来就灰溜溜地移到了后台,透过帘幕的缝隙看去,他突然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是来看美女的,巴不得他快点儿滚蛋离开呢。

    陈佳期十二岁来的戏馆,与其说是“来”,倒不如说是被“拐”。为了让自己的表哥娶媳妇而去打工赚钱,最后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客官,你且听我说,我从小父母双亡,是那位先生收留了我……”台上的纤纤女子用戏腔描绘着主人公的自述,待到感人肺腑之词时,一滴晶泪从眼眶流出,幸好这胭脂耐水,不然就成了花脸张飞。

    那晚,春风扶乱了枝头,雨声惊扰了飞雀,弯月隐没于云层深处。

    “既然这样,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没有想要的。”

    “呵,没有想要的?如果你想让我娶你,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

    ……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注:采桑子·恨君不似江楼月宋代·吕本中)

    曲终歌罢,杯中的茶早已热气散尽,台下的人却依旧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站在一旁的男人躬下腰,“少爷,您在这儿坐了一天,该回去了。”

    魏桑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皱皱眉头,用清冷的语气说道:“走吧。”

    陈佳期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眼中似乎有光跳动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

    被看上?只不过是一夜的欢情罢了。那些说喜欢她的客人啊,也只是看上她的外表,他们所说的肤浅又带着戏谑的话是当不得真的,就像水中圆月,庄周一梦醒来仍是冰冷残酷的现实。

    陈佳期下台喝了口水就拼命咳嗽起来,她第一次唱这么久,一张嘴,嗓子都能喷火。

    “我能让你在这座都城里出名,让你的客人再涨一倍,让你成为名角。但从此以后你最好不要来烦我,也包括我的人。”

    “好。”

    陈佳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红了的眼,疲惫的如同天天在船头搬货的工人。魏桑城,我不会再去找你了,今日一曲,就此别过,愿君安好,此生无憾。

    还有……谢谢你。

    陈佳期深吸一口气,她一直记得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做。

    这是那个人死前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