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能回来的？”小女孩指着于靳轻有点语无伦次。

    “那么说是我不该来？”于靳轻将那袋馒头放在桌子上面，目光落在一边放在盘中中的几串鱿鱼烧烤。

    “这是我的。”小女孩察觉到于靳轻的目光，一手就将烧烤抄在手中。

    “行了，别演了。赫尔德，你告诉我你刚刚说的游戏在哪里看到过。”于靳轻看着小女孩右眼下的泪滴印记发问到。

    “该死，我就说应该弄个斜刘海遮住半边脸才对。你非告诉我没一口袋水泥不准做这样的发型。”

    下女孩没有回答于靳轻的话，反而一巴掌拍在黑狗头上。

    黑狗被她拍得呜呜两声，躲在桌子下面不露头了。

    它怕下女孩，更怕于靳轻，所以它连说话都不敢，老老实实扮演一只真正的狗。

    教训完黑狗之后，下女孩才看向于靳轻，然后又把头一歪哼到:

    “哼——凭什么告诉你，我好心给你食物，你倒来质问我了？我还没跟你算毁坏我房屋的账呢。”

    “你刚刚不是说这个房子不是你的吗？”于靳轻一脸认真的说出调侃的话，“你是故意让我毁掉你屋子的吧？刚刚我走后，想再找到这里可花费了不少功夫呢。”

    “我又没让你回来。”小女孩一脸气鼓鼓地说。

    “不说算了，我大概也应该猜到，那个游戏不在这个世界吧。”

    “这个世界？这哪里能称为世界，最多是个牢笼罢了。”小女孩一脸不屑。

    于靳轻也不跟她计较，而是向她走近，小女孩也随着于靳轻的行动想要后退。

    可是房子就那么大，想退也没地方退，索性她就坐在原来的小凳子上，头别到一边，十足的小孩子闹情绪模样。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抓在她头顶上，将她的头扭转到正前方。

    头转过来的小女孩就看到于靳轻一只手放在她头顶，身子低下来，脸庞凑得很近，表情很认真。

    “话说，你真的是赫尔德吗？怎么看你都像是真的小孩子啊。”

    于靳轻开口问道，贴的很近的两张脸，随着于靳轻说话，吐出来的气息都喷在小女孩脸上，弄得她痒痒的。

    感觉到于靳轻没有动手的意思，小女孩也大胆了些。她直接伸出小手抵住于靳轻的俏脸往外推。

    “别凑那么近，你有口臭你知道吗？”小女孩一脸嫌弃的说道，其实她一点臭味都没闻到，反而有淡淡的清香。

    “二姐，我就说嘛，你越来越像小女孩了。”这时躲在桌底下的黑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闭嘴。我要是真成了小女孩，那你就是真的狗。”小女孩顶着一张稚嫩的脸，骂人显得奶凶奶凶的。

    于靳轻在一旁好奇地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黑狗，最后目光停留在黑狗身上，然后有些吃惊的发问。

    “它是狄瑞吉？散播瘟疫的源头？”

    黑狗听了于靳轻的话，立刻支棱起来，昂起的头荡开头顶的黑毛，六只眼睛肿肿有神，仿佛在说:没错，那就是本大爷。

    就在它得意的时候，小女孩讥笑的声音传来。

    “就它还散播瘟疫呢？现在能让人感冒发烧就不错了。”

    黑狗听后，脑袋顿时耷拉下来，直接趴在地上懒得动弹了。

    “怎么回事？你们变化为什么那么大？”于靳轻心中十分好奇。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老相好干的好事，说什么给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就把我们扔来他的世界，结果就被压制成这幅模样。”小女孩抱怨道。

    不过她看向于靳轻，又有几分不解。

    “对啊，你为什么没有什么变化？我都成为小女孩了，心性也在一点点被转变。你为什么还是这幅模样？”

    “我吗？我力量被压制得几乎不能用。”于靳轻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谁又不是呢。”小女孩一脸不服气，然后低下头小声嘟囔道，“肯定是那家伙偏心，肯定有什么方法能帮到他的老相好。”

    “唉～你这样我都无法将你看成以前那个在背后运筹帷幄的大BOSS了。有没有给自己取个新的名字啊？再叫你赫尔德总觉得别扭。”于靳轻有些纠结地对小女孩说。

    “她说她现在是超级无敌魔法少女。”黑狗这时候又插话了。

    咚——

    理所当然的，它头上又挨了一锤子。

    “我现在是法祖泪姬，它是我的宠物小狄。”小女孩一脸傲然地对于靳轻说道。

    至于地上的黑狗，它已经无力反驳了。

    “原来是小泪姬啊。”于靳轻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泪姬的头发，“法祖是你自称的吗？”

    “才不是呢。”泪姬开口反驳，不过她没有解释下去。

    “不过以你的魔法造诣，要是真的还能施展，法祖这个称呼倒也适合你，至少我再次找到这里可不容易，你用了魔法手段了吧。”

    也许是因为曾经相识的缘故，于靳轻今天的话多了起来。沉吟片刻，她还是开口询问了，

    “你们有关于他在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吗？”

    于靳轻虽然问了，却也没指望能够得到答案，毕竟她们曾经是敌对关系，而且泪姬在最后时刻之前就被送出来了。

    “什么意思？他也从那里出来了吗？你们还走散了？”泪姬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于靳轻低下头陷入了回忆，她仿佛又回到那个濒临崩溃的世界，永远昏暗的天空，多维度世界的不断蚕食，众神间的博弈。

    “算了，过去的就不用多说了。”这时泪姬表现出属于她原本的态度，“我知道的只有一点，从那里出来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必然是他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地域一定范围中。你就按照这个思路去找吧。”

    于靳轻听到泪姬的话，抬起头诧异看着她。

    “谢谢，你要我帮忙做些什么？或者你想知道那个世界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必了。”泪姬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怅然的样子。只是她手中的烧烤让她怅然的小小背影增添几分搞笑。

    “我虽然一直喊着要回去，振兴魔界之类的。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有些徒劳。”

    她又抬脚踩了踩地面继续说，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曾经也是一个世界，而现在被称为混沌世界境，围绕几个中心人物而存在的残缺世界。这就是破开壁垒融合进大世界的代价。”

    忽然她语气又是一变，没有了深沉，而是又变得懵懂好奇地看向于靳轻问道:

    “你又回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要挂刀三日吗？你来到这里别人发现不了你，可达不到那个目的哦。”

    于靳轻听到泪姬发问，缓缓平复一下因为沉重话题而有些波动的心绪。

    “我现在不是正在挂着刀吗？”

    听了于靳轻的回答，泪姬笑了。

    “我以为你还是以前那样一根筋呢，原来也会耍无赖啊。”

    因为没有人为我的任行兜底了啊，于靳轻想着，然后对泪姬说道:

    “我累了，要在你这里休息一下，不介意吧。”

    “你随意，不过说好了，床是我的。”

    “放心，我不会抢小孩的床。”于靳轻说完，就来到屋子堆有纸箱的一个角落。

    当她坐下来依靠在铁皮墙时，身体的疲惫因她的放松全部袭来，体内的隐隐剧痛也在折磨着她。

    尽管身体的各种不适传来，可是她多次使用能量转换的心神疲惫，让她的精神逐渐变得恍惚。

    成为真正人的身体此时却给她带来很大的负担，没过多久她就抱着唐刀，坐在铺开的纸箱上面，身体靠着铁皮墙壁沉沉睡去。

    看到几乎一秒入睡的于靳轻，泪姬也觉得十分诧异。

    “喂，你这家伙就这么放心在曾经敌人的老窝里面睡觉吗？”

    泪姬来到于靳轻身旁蹲下来，看着那张被几缕银发遮挡住的角色面容，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在光滑的脸颊上面轻轻划过。

    很快，泪姬又收回手指，嘴里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好看。”

    她的小声嘟囔还是被那只黑狗听到了，于是那张狗脸上竟然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二姐，我觉得……”

    “你闭嘴。”

    “我还没说我要说什么呢。”

    “没说也不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以的，等我下次吞一头大象后，就吐给你看。”

    ……

    “二狗子，我觉得应该送你点东西。”泪姬看向黑狗的目光不善起来。

    “什么东西？”黑狗也察觉到不对劲，本能往床底钻。

    “八角，桂皮，香叶……你觉得这些东西送给你怎么样？”泪姬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对黑狗说道。

    这回黑狗再也不敢吭声，嗖的一声直接钻到床底下去。

    “算你跑得快。”

    泪姬说了一句之后，又转到于靳轻这里，她又拿起那几串不管放置多久，仍旧热气腾腾的鱿鱼触须烧烤，并在于靳轻鼻子面前晃了晃。

    “吃烧烤咯，香喷喷的烤章鱼腿咯。”

    又做了几个小动作之后，发现于靳轻仍旧没有什么动静，似乎觉得没趣，泪姬将手中烧烤往桌上盘子一放就跳到床上去。

    “我说二狗子啊，要不你趁夜把她干掉算了。虽然你没有散播瘟疫的能力了，给她弄个重感冒也行啊。”

    深夜中，破旧的铁皮房，昏黄灯光照耀的小屋中，传来泪姬好似梦呓般的声音。

    躲在床底下的黑狗只是偏了偏头，看着桌上的烧烤章鱼触手，为他们的老八默哀几秒钟，又继续趴着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