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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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巫神之怒

    伯爵和基德骑马跑在队伍的前面,后面跟着护卫阵型的骑士,护卫着中间两个骑士骑着马拉着的马车,那匹跑不动的老马已经被放走了。

    河对岸也有一支敌人的步兵在跑步前进,那原本是一支重装步兵,在他们密集的火把光亮照耀下,发现他们将身上沉重的盔甲和盾牌丢弃了,只为了能够轻装前进。

    几乎每过一个街口,就有一支部队汇入进来。而在他们前面远处隐约还有许多队伍在快速移动。显然,他们的目标是黄桥。

    “快,加快速度。”骑士们焦急地打着马。他们知道现在他们在和敌人赛跑。

    四个少年在马车里被颠簸得痛苦不堪。他们无比担心这辆看上去破旧不堪的马车会不会散架。

    “再快点,黄桥快到了。”

    车轮磕在粗糙的石板路的一个突出的石板上,高高飞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巫王的脑袋也被重重地砸在马车的木板上,然后醒了过来。

    “特么的,我在哪?”老头的脸色已经紫得发黑了,说话也十分虚弱。

    “师傅。”恩雅抓着老头的手激动得哭出声来。

    “别哭啊,你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维恩也很激动,他还指望老头收徒弟呢,可千万别这么快就嗝屁了。

    “停”伯爵突然一声大喝,正在快速前进的队伍突然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少年们抬着巫王慢慢站起,看向前面。

    前面就是黄桥,在桥边的大道上拦着一大群骑兵。终究还是被敌人快了一步。

    这些骑兵穿着颜色样式不一的皮甲,头盔的样式也多种多样,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拿着弯刀背着弓箭,马后还插着标枪。他们是这次登陆战中唯一的骑兵。

    “是贝瑟尼森林骑兵,这帮强盗。”伯爵恨恨地咬着牙。

    贝瑟尼并不是一个国家的名字,而是一个地名,一个被多个国家声称拥有主权的广阔的森林,但没有一个国家能占领它,因为那里生活着贝瑟尼人,一个部落式的民族。他们以抢劫为生,周围国家深受其害。而贝瑟尼森林中型骑兵不仅是强盗还是雇佣兵,他们能在任何地形环境作战,强悍无比,号称重骑兵的终结者。

    “结队,冲锋阵型”基德下着命令。

    “慢着,小伙子们,先歇一会,不着急。”巫王连忙制止。

    “老头,现在不冲,等步兵围上来,谁都走不了。”基德瞪着眼睛说。

    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听巫王大人的,不要着急。”

    现在对面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即便能冲过去,几个孩子肯定凶多吉少。只能看看巫王能带来什么奇迹。

    “孩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头对维恩说,“去迷雾之地,你一定要去迷雾之地。”

    “我听过那个老混蛋说过,迷雾之地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天选之人的秘密。他还说过巫神之眼能保护天选之人在迷雾之地不受伤害。”

    迷雾之地就在阿斯鲁公国的西边,与公国隔了一个沃基山脉。那是个禁地,据说从来没有人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维恩眼睛一亮,“宝藏?还是秘籍?或是一个考验?一定是巫神那老混蛋留给我的。去,必须去,禁地算个屁。”

    “恩雅呀,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师傅,你说,我都答应。”

    “这样啊,太好了,你一定要对巫神发誓。”

    “到底什么事啊师傅”

    “你发誓先。”

    “哦,好吧,巫神在上,我发誓。”

    “你要一辈子保护维恩,不离不弃。”

    “我要-------不,师傅,这不行。”

    “你发过誓的,不能反悔,再说,维恩对我族太重要了。来,乖,重新说一遍。”

    恩雅委屈得不行,但看着老头虚弱的黑脸更是心疼。

    “我,恩雅,对巫神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维恩,不离不弃。”

    维恩看着老头坑徒弟,也是目瞪口呆,这算啥?给我个媳妇?还是保镖?虽然恩雅挺漂亮的,但是性格太强势,不是他的菜。

    “好,好,”老头又在胡子里掏呀掏的,这次掏出了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做的腰包,又变戏法似得从包里拿出了那根藤杖。

    维恩恍然大悟,敢情这就是那机器猫的肚兜。空间袋,大概就是这玩意儿吧。

    老头将腰包递给维恩:“这是空间包,南边来的玩意儿,现在你用不了,里边有些不值钱的东西,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刚才,我梦见了巫神,”老头直起腰,驻着藤杖,“他说,博麻忒你这老东西,活得太久了,该来陪陪我了。哦。还有那些老混蛋,他们也想我了,我也想他们了。”

    “恩雅呀,我走了,真舍不得你呀,我的宝贝------”

    说完,老头腾空而起,脚下一根藤条托着他向高空飞去。

    恩雅泣不成声地跪在马车上,维恩和凯文也单膝跪着,望着老头,泪流满面。他们隐约知道老头要干什么。只有叨叨张着嘴说着:“我靠,这是什么老鸟,能飞?”

    从黄桥上源源不断过来的步兵已经将朝阳大道堵的水泄不通,甚至向居民区扩展将他们两面包围起来。而在伯爵他们后面也出现了敌人,红衣主教骑着马走在前面。

    巫王脚下的藤条移动到桥头聚集的部队前,一端插入地下突然变粗,并向周围地下延伸出几根藤条,那几根藤条又分裂出几根,就这样不断分裂延伸出去。直到这些藤条覆盖了桥边所有的部队,除了伯爵这里。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将天上的月亮也遮盖住了。顿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就连火把的光亮也变得无比暗淡。只有不时闪过的闪电才能让人看清周围。

    “禁咒,快阻止他。”主教背后的魔法师惊恐地叫嚷。可惜他离得太远。

    一些贝瑟尼森林骑兵发觉不对,纷纷纵马跳入河中,或是向远处奔逃。

    “巫神之怒。去死吧狗崽子们。”完成咒语的老头将藤杖往天空一指,一道无比粗大的闪电从天空蜿蜒而下,顺着那藤杖进入藤条,随着一声巨大的雷声轰鸣,地下的藤条纷纷炸开,一大片的雷网骤然在地面爆开。一时间那些士兵们血肉横飞、残肢遍地。就连黄桥也被爆开从中而断。

    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重新照耀大地,却显现出一片人间地狱。原来士兵聚集的地方已经尸体遍地,只有几个幸存者在地上哀嚎。

    而空中的巫王也已经消失不见,只剩那藤杖从空中坠落在伯爵他们不远处。

    恩雅跳下马车哭喊着跑过去捡起藤杖,跪在地上喊着师傅。维恩和凯文跟在后面跑过来,也一起哭着跪在地上。

    骑士们也都下了马,摘下头盔,单膝跪在地上,默默地哀悼。

    主教呆立着,将十字架举在胸口祈祷着:“愿你的灵在天国安息,虽然你不会去那。”

    回头看了一眼被禁咒震慑得士气低落的部队,轻轻说了句:“出发吧,希望在南门不会再有意外,”

    伯爵站起身来将维恩放到自己的马上,翻身上马,“出发。”

    其他三位少年也被骑士们安置在马上,缓缓地向南门进发。

    一刻钟后他们抵达了蓝桥。

    桥上聚集了一千多人在和桥另一边的敌人对峙着。敌人的部队超过两千人,而且还在聚集中,不断地有一支支小队加入。敌人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在休整,喝着水,吃着干粮,优哉游哉的非常从容。

    伯爵看得出来,那都是老兵,真正的百战精锐。就算刚才的末日景象也没让他们惊慌失措。反观阿斯鲁的士兵,一个个显得紧张不堪,甚至瑟瑟发抖。

    经过几十年的战争,阿斯鲁的人口下降很快,要不是通过购买奴隶和鼓励生育,恐怕连合格的士兵都没有。再加上十年的和平期,大多数的老兵都退役了,而新兵的战斗力实在堪忧,只有光辉骑士团保存着一定的战斗力。

    看见伯爵他们到来,所有的士兵都欢呼着,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基德拍马向前,命令部队缓慢后撤。而对面的敌人也停止了休整,迅速组成阵型压迫了过来。

    “稳住,前排稳住。注意脚下。”基德吼叫着指挥。他知道退却永远比进攻更难,

    可惜,意外还是发生了。一个士兵踩在后面士兵的脚上突然摔倒,引起了一片混乱。

    对面老道的敌人迅速抓住机会,投出一阵标枪一拥而上。

    士兵们马上崩溃了,这些多个部队的溃兵组成的队伍本来就欠缺配合,只是在光辉步行者骑士队的老兵强力的压制下才坚持到现在。士兵们不顾老兵的拦截争先恐后地向后面挤去,踩着前面摔倒的同伴,有的甚至将武器也丢弃了。

    而在他们的身后,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被砍倒在地。

    洛伦纳连忙跳下马,飞身踩着栏杆扑过去,基德和马克也跟在后面。

    洛伦纳灌注原力在剑上一个横扫再接一个斜劈,对面五六个敌人顿时被向后扫飞出去。

    伯爵大喝一声冲入敌阵,左冲右突之下敌人一阵大乱死伤无数。再加上基德和马克的加入,逼迫着敌人由进攻转入了防守。而溃兵们趁机脱离接触冲出了大桥。

    骑士们驱赶着溃兵,逼迫他们再次组成阵型,向南门有序地退去。

    伯爵他们也慢慢脱离了接触,向南门跑去。敌人也未追赶,只是再次整队,与大道后面赶来的主教带领的部队合在一处。

    这时他们已经能看见南门了,甚至能看见南门城墙上剧烈的战斗,还有洞开的城门。

    洛伦纳看见洞开的城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加快了脚步。

    在离城门只有百米时,城门里的铁闸突然缓缓放下。

    “莱文,你这个叛徒。”城墙上传来愤怒的吼声。同时城墙上一片大乱,上面的士兵被两面夹击着,情况十分危急。

    “奥莱尔,顶住。老兵跟我走。”基德狂怒不已高声叫嚷着,带着几十个老兵向城墙的斜道冲去,马克和几个贵族也跟在后面。

    与此同时,中间的城墙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防守城墙的主力是步行者骑士队的几百名老兵,然而他们对阵的是三千多名敌人,甚至还有敌人在后面不断赶来。幸运的是,因为河流的存在,敌人无法从地面绕过。

    伯爵焦急地看着城墙上的战斗,恨不得亲自上去,将那个叫莱文的混蛋砍成两半,可是他必须在下面压阵和保护那几个少年。

    他认识那个叫莱文的家伙,霍根子爵的亲信,而霍根子爵的亲信可不止莱文一个。敌人的进攻如此顺利恐怕和那帮叛徒脱不了关系,伯爵暗暗祈祷希望不会再有叛徒了吧。

    格雷戈里带着二十个暗夜天使走在外城的城墙上,他们经西门向南门进发。本来应该直接骑马经蓝桥抵达南门,那样要快得多,但被格雷戈里拒绝了,理由是,怕暗夜天使的生面孔被聚集在蓝桥的同伴认出来。而暗夜天使们也确实担心这个,因为他们赫里温人种的特征太明显了。

    由于近一半的军队被派去堵截洛伦纳父子,导致进攻城墙的兵力不足。虽然拿下了北门和西门,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此,更多的军队被派往内城墙和中城墙的争夺。争取在洛伦纳父子抵达前堵住他们。

    而派往外城墙南门的只有一千人,在格雷戈里到来前就出发了。

    当主教带着人马到达南门时,城墙上的战斗正愈发的激烈,城门的铁闸正牢牢地放在地上。

    城门前,那群溃兵们正摆出一个弧形的阵型,两边各有十几个骑士压阵,护卫着身后的四个少年。

    凯文和叨叨各骑着一匹马,而维恩和恩雅共骑一匹,因为恩雅不会骑马。

    洛伦纳站在阵列的前面,一手持盾一手拿剑,沉稳地看着敌人的临近。

    主教满意地看着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今天的意外太多了,该结束这一切了。

    “勇士们”洛伦纳回头向士兵们喊道,“你们害怕吗?我知道你们害怕,你们持剑的手在颤抖,你们的心在颤抖。”

    “不瞒你们说,我也害怕,我害怕我死得难看,我害怕我们守护的人民会忘了我们,说我们是孬种,丢了英勇的阿斯鲁人的脸。”

    “告诉我,你们是孬种吗?”洛伦纳怒吼着。

    “不是”士兵们大声的回应。

    “那就战斗,直到我们光荣地死去。”

    “战斗”

    “战斗”士兵们怒吼着,阿斯鲁人的光荣重新焕发。

    洛伦纳慢慢走到主教面前十来步远的地方,指着主教身边的那个传奇武士说:“我,洛伦纳·费克洛向你挑战,报上你的名字,武士。”说完将一把剑鞘扔在他的面前。

    主教有点恼怒,虽然知道这是伯爵拖延时间的办法,但是却无法制止,因为这事关一个武士的荣誉,更何况这是一个传奇武士的荣誉。

    按照大陆的传统,一个下位的武士向上位的武士发出决斗邀请,上位的武士不得拒绝,否则他将被所有人嘲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我,奥斯塔·赛格接受你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