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扬开车丫丫依偎在他的肩上：“哥哥，爸爸今年过年会回国吗？我也好想他。”

    “远莹，爸爸在国外养伤，等伤好了回家看我们，说不定今年春节就可以回家了。”远扬安慰她。

    “哥哥，春节你会放假吗？我想让你陪着我。”

    “远莹，哥哥会陪着你，但过了今年春节，明年开春我想送你去上学，一直是私教不利于你的成长，要学会与他人相处，交好朋友，学校里能学到好多书本学不到的知识。”远扬想让她接触同龄人，这也有利于疗愈心灵创伤。

    “好。”远莹瘪一下嘴，但没有拒绝。她虽然小，但知道哥哥脾气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晚上远莹说爬山累了，不想回梅园，两人还是回了民宿，远扬做好了饭菜，远莹吃饱后提议想到处走走。

    冬天景区有些冷清，民宿住的人并不多，小路灯光昏黄，两人的身影被光拉的有些幽长。

    远莹开口：“哥哥，那晚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好怕，当你满身是血的推开门后，我……”

    远扬抱住她说：“远莹，别说了，我们不想过去的事儿了。”那天的事远扬选择封存在记忆里，他有太多痛苦的回忆，所以只能选择向前看。

    “哥哥，你让我看心理医生，其实你也不敢面对，你拉着我的手，为我挡住眼睛，不让我看满地的尸体，可只有我知道你的手也在抖，哥哥，你也把你的痛说给我听好吗？”远莹透亮的眼睛里有星星。

    远扬低头吻了她的发丝说：“远莹，一切都会好的，哥哥能挺住。”

    “哥哥，我想爸爸妈妈。”

    远扬抽抽鼻子叹口气说：“我知道，我也想。”

    看着远莹穿的单薄，远扬敞开黑色的大衣，把她搂在怀里，远莹懵懵懂懂往他的怀里靠靠，用小手搂住他的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糯糯的说：“哥哥，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远扬用下巴碰碰她的头顶说：“傻孩子，总有一天你长大了，会烦我的。”

    女孩吸一口气，她喜欢闻他身上清冷香气，太过素净，如雪后山里的味道，但慢慢闻一下后调是清新和煦的味道。

    不知何时开始没有这个味道她就睡不好，虽不似妈妈的温柔与体贴，但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每当夜里她被梦境中的枪响惊醒，感受着哥哥拍着她后背哄睡她，远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在她脑海里，梦境与现实之间交错，空虚一直折磨着她。

    “远扬……”两人闻声放开彼此，看到陈凯星看着他们。远莹看到她把头偏到一侧，光线阴暗了她脸上的泪水，她转身松开了远扬的手。远扬把手插进大衣里笑着看凯星问：“太巧了，你也来了？”

    “我想来为我父亲祈福，希望佛祖能宽恕他生前的罪。”

    远扬低头看看远莹对凯星说：“去我们那边的民宿吧，下面有家咖啡厅。”

    远莹听哥哥的话回了房间，留凯星与远扬在咖啡厅，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远扬开口：“对不起，你知道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有一点思考的余地。”

    “致命那枪不是你开的，远扬，我知道爸爸罪有应得，但再怎样他是我爸，谢谢你帮忙隐瞒了我的身份，否则凌氏我也待不下去了。”

    “凯星，你父亲的后事我和师父说了，我们一起去办。那是上一代的恩怨纠葛，我希望不要影响我们。”

    “远扬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吞并凌氏的野心？就像凯莉姐那样。”凯星似乎是在试探。

    “凯星，你想要可以拿走，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和陈凯莉不同，她为了凌氏可以嫁给不爱她的人。”远扬赌自己了解陈凯星。

    陈凯星严肃的看着远扬，接着莞尔：“我不稀罕你凌氏，经历了这么多，也不想把人生浪费在这些虚无的东西上，我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远扬会心一笑。

    凯星说：“远扬，远莹这样依赖你，你有什么打算？”

    “明年送她去上学，凌家人如果经历这点挫折就过不去，以后怎么和我并肩携手管理凌氏？”

    “嗯，那就好。”凯星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的刷卡记录。”陈凯星狡黠地一笑。

    “看来我的秘书太清闲，都查起老板的消费记录了。”远扬笑笑。

    “那，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你不要放假了，我快累死了，简直是无情的资本家。”凯星从包里拿出iPad，扔给他。

    远扬开心地说：“我只缺勤一天哎，你就在我耳边叨叨叨叨……”

    凯星因为还要处理公司的问题连夜回了总部，远扬决定明天再回公司。

    回到房间，凌远莹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想是爬山累坏了，看她手里还抱着自己的毛衣，他叹口气。

    把她抱起，慢慢放到床上，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

    在部队里养成了洗凉水澡的习惯，他打开花洒，任由水洒到他身上，水珠落在他有力的肌肉上，溅起好看的水花，性感且有力量，他闭上眼睛想起那次骨折婉瑜帮他洗澡的情景，身上是冷的，心里是暖的。

    听门响远扬快速拿起浴巾抱住下半身，转身背对着门，扭头看门口的丫丫，小女孩迟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从后背贴上他，搂住他说：“哥哥又用冷水洗澡。”

    远扬按下花洒，水停了，但他自己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远莹的睡衣已被水湿透了，透出里面胸线的痕迹，他转身把她按到墙上，压抑的说：“远莹，对不起，我没关门。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他将脖子埋进她细软的头发里，趁着远莹没注意，把腰间的毛巾整理好，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转身走出浴室。

    远莹独自在浴室里发呆，不知道哥哥怎么了，今天他眼睛有些红，也许是她的冒失惹恼了他，一瞬间女孩有些无助。

    过了一会，凌远扬已穿好了家居服，进来看远莹仍在浴室，安慰道：“丫丫身上都湿了，出来擦擦睡吧。”

    “哥哥……”远莹呜咽着，像是打开了泪水的闸门，远扬自责刚才吓坏她了。

    “好了，宝贝不哭了，哥哥不好，太晚了，睡吧，好不好？”远扬哄着她。

    “哥哥，抱抱。”

    远扬叹口气，抱着她到床上，远莹习惯把头枕在他胳膊上睡，一会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看着像极了婉瑜的美丽的脸庞，远扬轻轻把胳膊拿出来，转身朝床另一侧睡下。

    只有在无人知晓的深夜，他才敢直视在内心深处挣扎着那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