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家到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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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森林的城堡

    婉瑜已经痛得睁不开眼睛,但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峰睿中枪的画面,泪水混着汗水流过脸颊。

    她被杨俊扶到产床上,张医生走进来轻声说:“夫人,我给您检查一下。”

    杨俊要转身出去,婉瑜说:“杨俊,快报警,叫救护车救救峰睿。”

    杨俊看着婉瑜心里不好受,但仍安慰道:“已经报警了,救护车也叫了。夫人,您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孩子生下来。您要是出了意外董事长会更伤心的。”

    “好。”婉瑜只能痛心答应,看着杨俊出门,只留了张医生和一个护士。

    张医生已经消好毒,穿好隔离衣:“夫人,您打起精神来,我让您使劲您就使劲好不好?您现在宫口已经全开了,有些急产,但别害怕,我帮您。”

    护士配合医生说:“好的,开始用力。”

    婉瑜腹部用力,只觉得钻心的痛,但她的心思不在这里,更担心梅园里的峰睿,远扬和丫丫,呼吸有些凌乱,小腹肌肉十分紧绷。

    医生担心的说:“夫人,您以前生产过,生这个孩子不难,但您要专心点,急产还是很危险的,我们再用力3次试一下好吗?”

    婉瑜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峰睿以前对她说:“婉瑜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爱情的结晶……”

    婉瑜用力咬住嘴唇,使足了力气,终于一声婴孩的哭声迎来了崭新的日出,张医生看血流不止,对护士说:“出血较多,叫救护车了吗?”护士点点头,配合的为她打上点滴。婉瑜眼皮发涩,慢慢陷入沉睡,耳中隐约听到滑动的担架车的车轮声。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已是几天后,映入眼前的是一个白人护士,豪华的欧式装修,挑高的空间,卧室里空旷的让人害怕。

    护士看她睁开眼,用床头的按铃呼叫了医生。

    张医生推门进来:“夫人,您失血过多,好不容易输血抢救过来,感觉怎样?”

    “头痛……”婉瑜轻声答,紧接着开口问:“孩子呢?峰睿呢?”

    “夫人,孩子出生时有危险目前在NICU,董事长情况我还没打听到,不过这一切都是董事长安排的。”张医生垂下头,小声回答。

    “那杨俊呢?我这是在哪里?”婉瑜急切地问他,眼里透着期待。

    “夫人,现在是在美国。杨俊回国了,我们要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一则等董事长的消息,二来,这里医疗条件好,可以帮您恢复身体。”张医生看着婉瑜不忍心告诉她凌峰睿中弹了,目前仍未脱离危险,在国内无法出国。

    那天陈万平朝凌峰睿射出了致命的一枪,打穿了他的右肺,峰睿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

    凌远扬看着父亲,心里又一丝埋怨,他到死也不愿承认他的自私,竟然把婉瑜藏起来。

    陈静默默照顾凌峰睿,看着病床上沉睡的男人,心里感叹:“世事轮回,为什么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总是这么脆弱?”

    “陈董,您回去吧,公司一堆事情,您再累倒了,凌氏怎么办。”凌远扬看着日渐消瘦的陈静,才发现了这个女人隐忍的情感。

    从婉瑜被送走后的每个夜里,丫丫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在偌大的梅园,漆黑如墨的夜里,这里如睡美人的城堡,神秘而忧郁。远扬搂着乖巧的丫丫,低声哄着她:“睡吧,宝贝,我在你身边呢。”

    丫丫的长发已如墨似水般柔滑,他喜欢在她睡着后拿起她的一缕发,绕在手里,夜里他有时以为这是婉瑜,只是丫丫变得更粘他了,害怕他白天出去工作离开她,经常要视频看着他上班,医生说精神受到的创伤太大,需要慢慢恢复。

    婉瑜看着这欧式的建筑群建在美丽的森林里,旁边一条小河围绕,俨然一座庞大的城堡。

    白天阳光照射,可到了夜里却静的害怕。

    她从地窖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绿色的真丝拖鞋却穿了一身暗红色睡袍,已然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这是座美丽的监狱,她无法走出这里,因为之前保安是内鬼的缘故,这里的安保出奇的严谨,进不来人的地方,同样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她用开瓶器拔红酒的木塞打开,直接对着瓶口喝起来。

    佣人是几个白人,他们生活在城堡的另外几座建筑里,婉瑜躺在地砖上厚厚的兽皮地毯上,头仰在沙发上,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发呆。

    醉眼朦胧里她能看到峰睿,丫丫,刚出生的宝宝,远扬……

    凹陷的眼窝,下眼睑的皮肤有些发青,瘦弱的肩膀,一腿支起来,另外一条腿放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肌肤,白的如同一座雕塑,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嘴唇被红酒染上美丽的粉红,逸出一句低不可闻的埋怨:“峰睿,你去哪里了?你要把我关到这里到什么时候?我好想你,我害怕……”

    夜里不睡的人是因为她心里有放不下的牵挂,婉瑜只有籍着醉酒后的迷离才能在黎明前的几个小时睡去。

    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世界,有时她在笑,疯癫痴傻,有时她又伤心欲绝的哭,但她最期待梦到的是峰睿,可他一转身又变成了那些面目狰狞的男人。梦如同一只小兽渐渐侵吞着她,并且这只兽越长越大,似乎要吞并她生命里的全部阳光,又普如同一只密不透风的大网,让她无处可逃,随着思念的加剧而渐渐收紧。

    清晨,佣人把藏在沙发底下的酒瓶收起来,看了眼楼上紧闭的房门摇摇头。不知多少个日夜,酒窖里半面墙的酒柜已然空虚,这女人却如同玫瑰过了花季,已是随风凋谢的样子。

    终于在一天夜里,风雨伴着薄雾的庄园,大门被一束强光照亮,黑色得库里南从风雨里驶来。那闪亮的小金人车标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引人注目。汽车驶入地下车库,一条修长的腿先迈出车门,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衬衫包裹着健硕的肌肉,冷漠又英俊的脸庞,透着贵族的压迫感。他环顾四周颇为满意,独自走到楼梯阶上,皮鞋撞击地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这是真实的,有温度的人的感觉,并不是梦。

    婉瑜躺在床上听到几声走路的声音,咧嘴苦笑一下,继续瘫倒在床上,总是出现幻觉,有时她甚至不想清醒,梦里一切都在。

    峰睿走到一楼看到有双女人的真丝拖鞋,他皱皱眉头,把拖鞋拿起来,又把自己的皮鞋脱掉,换上拖鞋悄声上楼。

    当摸到门把手时,男人的手激动的颤抖了,他也曾叱咤商海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开一扇门却如此艰难。

    一只大手有力地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推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