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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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黄花瘦

    广州吴府的书房中,吴孟和吴仁兄弟也正在说事。

    “叫你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告诉你一声,给林家的那批丝货暂时先押一押,先不要急着卖给他。”

    吴孟端着一碗亲手泡的清茶,递给自己的弟弟道。

    “原浙江布政使司右参政董承诏,即将来广州接任巡海道副使。”

    “哥,认识这此人么?”见吴孟摇头,吴仁又道,“那我们吴家可有人与这两人打过交道。”

    “董承诏是寒门出身的老穷酸,据我所知,我们家一向与他没有什么往来。此人在浙江为官多年,我也曾听说过,不太好打交道,所以巡海道这头暂时先不管了。”

    吴孟接着又道:“至于那乃即将接收镇海营的王瑛是广州卫的大族。

    老爷子在世时曾与他家有些往来,你不妨就从这头着手,还按我原来教你的那招行事!”

    吴仁摆摆手道,“哥,你不是说既然王寻忠那边的门路走不通,这生意就按和那姓林的约定的价格卖给他吗?怎么如今又反悔了。”

    “人家这走海贸,是不用担心他们给不起钱的,但是我听说有人要在丝上面操作一番,看看我们可不可以卖个高价。”

    吴仁闻言愕然,他实在没想到哥哥要说的事和林家有关。

    只听吴孟接着道:“你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丝货,让以风雨阻路的原因,向后拖一个月再交货。如果当时丝价涨上来所得的银钱,你我兄弟五五分。

    如果是当时丝价比现在低,就让林家以现在的价格收丝。”

    吴仁没有对哥哥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坐在和吴孟对视着。

    吴仁双眼渐渐瞪圆了,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用你这个办法后果有多严重?”

    “知不知道南海县的县令刚刚换成他们林家的人,如果激怒了他们,你想掉脑袋吗?”

    吴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问道:“你说,朝廷能不能把海寇给剿灭了?”

    吴仁一愣,对吴孟忽然转移话题有一些不满,但依旧压着火气回道:“不可能,海寇来自无法养活自己的贫民和疍民。

    如今这贫民遍地的情况,海寇便有源源不断的兵源,除非朝廷能解决流民的问题,否则海寇剿了一波又会再来一波。”

    “但朝廷解决不了流民的问题!”吴孟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说,朝廷能扫灭东虏和贵州的土司吗?”

    吴仁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叹了一声:“能不能,就看朝廷能收多少银子了!”

    如果钱粮充足,还有可能。如果钱粮不足,恐怕就是一个僵持的状态。”

    “你说会不会闹得越来越大、朝廷会不会继续加赋加税以维持战事?官府和朝廷会不会借机继续加征?咱们能一直出得起这笔钱粮吗?”

    吴仁无法回答,事实就摆在眼前,皇帝登位之后这天下的局势没有好转。

    吴承等了一阵,吴仁依旧在低头沉默不语。

    “本来咱们与林家做买卖并没有什么,但是有群蠢货想用对付普通海商的办法去对付林家。我们就一定要保持和林家的距离,否则会被殃及池鱼的。”

    这时吴仁抬起头看见哥哥说道:“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派人联系海盗抢劫林家的货船。这件事如果能瞒得住,只能当做普通的海盗抢劫。

    如果被林家得到风声,恐怕他们的反击很快就会到来。”吴孟满脸担忧的神色说道。

    吴仁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有什么办法?那些海盗谁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再说就算他们抓到活口那些海盗的话能信吗?我们有的是借口推脱。”

    “他们要反击,寻找借口还不容易。我就给你打个比方吧,如果林家以南海县令的名义派出衙役对周围的民田进行清田或者以王总兵的名义,清查军卫的屯田,怎么应对?”

    吴仁嘿嘿一笑满不在乎说道:“就凭那个书呆子县令,在配合那几个丘八,能查清田亩的事情,不是我瞧不起他们。”

    “哥哥,你常年经营商,对田亩的事情不太了解。有所不知,这清丈也是有门道的.....”

    吴仁嘿嘿一笑,当当即解说起来:“朝廷清丈,大多以绳尺和步车测量,朝廷对绳尺和步车规格都有严规。

    但您也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朝廷的严规下面什么时候真正用心遵守过?故而在这些测量工具上动手脚的不在少数。”

    “清丈田亩,朝中的大人们自然是不会去做的,县府的亲民官也不会去做的,做事的都是衙门里的吏员。”

    “哥哥,您也知道这些吏员收了银子什么都敢干,清丈又如何有例外?”

    “花点儿钱,‘短缩步弓’之法测量土地,结果自然是由着他们说多少是多少。”

    “总督大人刚上任的时候不是也清丈过土地吗?”

    “结果如何!豪强出得起这笔钱,便帮他们把田土隐下,十亩良田测出来便成了五亩下田。

    农户百姓出不起这笔钱,哪怕是贫瘠的山田、新开的荒地、甚至祖上的坟山,也给你登录成肥沃的‘平田’。”

    他们兄弟两人议论的主角林雨晨,此时正在王定鼎的带领下来到了黄花观的门前。

    林玉晨到了门前他却是一愣。他眼看着大路边就是那座黄花观的的大门,却在前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两名青衣的沙弥在阳光中站在了大门前正在迎客,正光瓦亮的光头显得如此刺眼。

    “哈,哈哈……”后面传来了王定鼎狂暴的笑声。

    看来从一开始王定鼎就知道这个黄花观是什么成色,特意把他带来看他这种吃惊的表情。

    林玉晨无视深厚的笑声把眼前这两位迎客的小沙弥长的是唇红齿白,清秀俊美。

    所有的香客都是由左门入右门出。两位小沙弥就在左门前对来往的香客施礼。

    出出入入的那些妇女有的还在两个沙弥的头上摸一把,调笑几句,两个沙弥也不恼,只是口诵佛号回应。

    就是已经成家了妇女也是眼色在两位的身上流连,就这两位就够养眼的了。

    不光少年慕爱,人爱看漂亮的东西,无关年岁的大小。

    这时王定鼎从林玉晨的身后赶上来,指着两个小和尚说道:“你知你知道这两个小沙弥放在这里的用意吗?”

    林玉晨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王定鼎。

    王定鼎得意的说道:“当然有用意啦,这是在小和尚里边挑了挑,捡了捡,找出俩最漂亮的。”

    “这些来上香的妇女们有的是寡妇,有的是结婚多年无子,看着这些小沙弥难道不心动吗?”

    “为什么?”旁边的林玉恒便问道。

    “就为了给无心守寡的妇女带来一种诱惑。”林玉晨随口答道。

    “眼见为实,心头必有所想。

    你看见了美色,你就会有琢磨感情。这人最怕的就叫做眼里火,眼里中生火,则心中有欲。

    一旦心中有欲望,便道心不坚。可见这个黄花观不是什么好货。”

    而这时林玉晨等人已越过两个小沙米走入了黄骅关内。却发现进入黄花罐内还有一座木质的庙门。

    门前又有两名身着白衣的沙弥把香客分做两边。一处是男信徒入口,一处是女香客入庙的小门。

    在南乡可入门的小门口却挂着一块匾额,此时的林玉晨却站在了寺庙的入口前,看了看上面的匾额。

    “红花寺……正经寺庙哪儿有起这种名儿的?”

    林玉恒不屑一顾地把手向身后一摆手,大声说道。

    “红花寺有什么不正经的?”看着正在迎客的一名白衣沙弥答道。“在《杂宝藏经》中记述,当时佛陀在王舍城,有一个人叫提婆达多。

    他心怀恶念,雇用了五百名善射的婆罗门执持弓箭,到世尊所住的处所挽弓以箭射佛。”

    沙弥见几人站在他面前,于是更加卖弄的说了起来。

    “不料他们所射的箭,都变成了‘拘物头花’,据《慧琳音义》中说:‘拘物头花’就是红色的莲花,呈深朱色,香味非人间所有,所以这红花为名,有何不可?”

    这是王定鼎走上来前拾了一个佛礼说:“我这两位朋友刚来,不了解此处的情况口出妄言。望小师傅谅解。”

    说着拉着几个人便向入口走去。

    一进入口前面是一道小项,约有十来步长,两边各有香竹店为来往的客人售卖相助,王定鼎熟门熟路的掏出十两银子买了三柱绿色的香火。

    而其他男客有的买的是红色,有的是黄色的香烛像庙里面走去。

    那林玉晨和林玉恒两个人就一左一右,把王定鼎夹在了中间,好像是随时保护着王大少爷。

    而跟随他们的亲随只有三人跟着他们进来,其余的都留在了庙门外。

    他们这一大群人进入庙门,居然也没有僧人出来迎接。

    寺庙院里人流熙熙攘攘,井然有序的在佛前叩首上香,也有一些妇女从旁边的小门向后殿走去。

    当他们穿过大雄宝殿到了后边,林玉晨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神像背对背的韦陀神像。

    不管是什么庙,对外来的僧人都有一定之规,若是这韦陀神将的降魔杵尖儿朝下,把手在韦陀的手上拄着。那就是可以让外来的僧人随便挂单,多少天都不会被撵走。

    如果要是降魔杵在韦陀的肩上担着,那就是只能留宿管饭一天。

    至于韦陀双手合十,降魔杵搭在他的臂弯之间那外来的和尚就不用开口了,说明这座庙就连一顿饭都不留。

    果然那个韦陀是双手合十的,林玉晨看到和自己预料一样的情况,便心里有底了。

    王定鼎熟门熟路的把手中的香展示给在一旁迎客的小沙弥。

    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了大雄宝殿的后面的院子。当中有一个佛殿两边是抄手游廊,里面放着很多桌子。

    这是右面的桌子,已经坐满很多年轻的士子和中年的书生都在喝着茶水。

    左边还空无一人,于是他们就来到左边的正中的一桌坐下。

    小沙弥将三柱香点燃,插到一个项目之中,然后给他们上了三杯茶,便转身离去。

    林雨晨和林雨恒都面带疑惑的看着王定鼎。

    王定鼎指着面前的香炉对两人说:“这三柱香燃尽之后,如果咱们没有做出选择,就要离开这里。”

    这是王定鼎向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对两个人说道:“你看见这些到大殿中上香的妇女,注意她们头上戴的花。”

    这是两人向院中来回走动的那些女香客看去,只见这些香客从十五六岁到三十来岁不等。

    这些女子都身上背着香袋,手里举着香烛,头上都插着或白或红或绿的花朵。

    阳光穿过树院中的大树一道道光影洒落期间。众信女衣香鬓影、眉目流盼,场面真是何其但现在显得非常不凡。

    这个时候,那位林玉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呀,他压低声音对王定鼎说道:“你到底在显摆什么?赶快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在进庙之际,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男女会分别从两个入口进庙。

    等到王定鼎买了三炷香再来到这个游廊坐下的时候,他才他心中的疑问就更深了。

    等待沙弥奉上香茶,点燃三柱香的时候才意识到,弄不好这坐在这里就好像来到青楼一样选姑娘。

    然后王定鼎看了林玉航一样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些这个庙有些特殊,前面的大雄宝殿谁都可以上香,后面的这个却是求子堂,只允许女子前来上香。

    而如果想在这座寺庙中于人欢好,就买一株绿色的檀香放到这里来点燃,这些子女香客中挑选目标。”

    正在王定鼎介绍情况的时候,对面出来来了一个身穿红色僧衣的中年和尚走到一位青衣澜衫的年轻公子面前递出了手中的红花。

    那名公子朝同桌的人拱了拱手,从和尚手中接过红花,便随着红衣和尚越过求子堂向后院儿走去。

    王定鼎这时用羡慕的语气说道,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林雨晨两人望向王定鼎,王定鼎这时才煞有介事的解释道,这些院中的女子头上的花朵就代表着他们的来历,那些带红花的是来求子的富贵人家。然后他黑黑的笑着要想求子嘛,那当然求人不如求己了。这两边做的的式子都是有公民的平,生活比较贫困的秀才。那些求子的妇女如果看上谁,便会让那些传花使者将其带到后院儿进行求职仪式,说着王定鼎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像两人使了使眼色。“不过这个选择是双向的。如果那名世子不同意也可以拒绝。”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选择的是谁呢?”

    这时王鼎鼎示意两人向院中看,只见这时院中走过了三名女子,其中一女子头戴红花。另外两名女子投在墨绿色花朵三人从院中经过进入了求子殿。

    王定鼎对两人说:“看见没有?这名女子就是来求子的富贵人家。虽然他头戴木离但那朵红花底下的那片绿叶上面有一个黄色的痕迹,这就代表代表这名女子是谁?”

    这时林玉恒说道:“那两名带墨绿花朵的是什么意思?”

    王定鼎看了林玉恒一眼说道:“看上了哪名女子,不过你别想了。

    在这座寺庙中花朵分为五色红色,乃是富贵人家求子;墨绿色是普通香客信女;还有黄色的是自卖自身;白色的则是寺庙佃户的女孩;不过最少见的是黑色,那是要卖自家的女童。”

    王定鼎在说话的时候,只见一名红袍僧人拿着一朵红花来到三人面前。

    僧人单手十里,然后将红花放到了林雨晨的面前,林雨晨顿时摆了摆手。

    那名僧人也不多话,只是拿起那朵红花走到了对面的一名面目清秀的,穿着素白长袍的年轻人面前将红花放到他的面前。

    年轻人冲同桌的人拱了拱手,然后随僧人向后面而去。

    王定鼎这是说:“刚才那名妇人长得也不错。

    雨辰你怎么不试试?不但可以一心相泽,还能得得到百两纹银。

    如此财色兼得的事情,难道你不想试试?”

    林雨晨白了王定鼎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并没有说话。

    王定鼎脸上带着遗憾的神色说道:“那些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得到那些求子的妇人的青睐,你以为没有个秀才的身份,长一个清秀可人的面貌,那些妇人会看上你。”

    这时林玉恒说道:“那当然了,配种还要选个名贵的血统。这些人能考上秀才说明脑袋不简单,能拉下脸皮坐在这里可见也被逼的毫无办法了。”

    “这些人既然是能来到此地,说明本身的就不是沾花惹草之人。否则他们也没有这个体力来满足这些求子的妇人。

    要知道这个求子的过程一旦开始,可是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呢!”王定鼎说这话时脸色更加显得猥琐了。

    “不过呢,这求子也有规矩,你在庙中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出了这个庙门,双方谁也不认识谁。如果有哪方敢纠缠那对方,黄花观就会出手,给那个纠缠的人一个教训。”

    就这当口一个衣着朴素,手里握着一朵黑色的花朵的大娘,一步一磕头的像求子殿拜去他身后跟着两个一山破落,赤着双脚,头上插着两个黑色树叶的小姑娘。

    一个大一点的有八岁左右,另一个仿佛三岁左右被抱在那个大个小姑娘的怀中。

    这时对面坐着的一位虚发洁白的老者将手面前的一根香倒转过来,摁在香炉当中。王定鼎看到对面老者的动作之后,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将三根香全部拔出来把头火摁在香灰当中。

    这时从游廊的两边各走出来一个身子黄色僧袍的沙弥来到桌面前,失礼说道:“三位施主请随我来。”

    淋浴晨听到王定鼎恨恨的说道:

    “今儿少爷定要把这个老色鬼的事情搅黄。”

    之后王定鼎拉着林玉恒两人跟随着那个小沙弥向后面走去。

    几人走过了一道狭窄的道路来到了一个小的院里。这个院子里有三间房间,中间是待客的堂屋,一边是卧室,另一边好像是个书房。

    人来到塘沽中,坐在了右侧的几把椅子上,而这时从院外走进了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一边向院里走,一边吩咐道:“把那三个人叫过来,把主持的和尚也快点来。

    我倒看看,倒是谁跟我争着卖身的女童。……赏你们的!”

    说着看也不看,一锭十两的银元宝,顺手被他塞到了带路的沙弥的手里。

    “多谢,周老爷看赏!周老爷的话音一落。这一声答应得千娇百媚,同时在屋里伺候的沙弥,也都同时齐声道谢。

    “别在这里发骚儿,快点儿叫主持的人来。”

    这时林玉晨他发现屋里伺候的这四个和尚模样的沙弥居然都是女孩子。

    包括带他们进入的那个身着黄衣的小和尚也都是女子,称他们和尚已经不妥应该是尼姑才对。

    林玉晨看着这屋中的陈陈设,精致的红木桌椅上镶金嵌玉。

    椅子坐上去之后,坐下的锦垫十分的柔软。所有家具的线条都透出一种柔和的质感。

    跟那种大户人家摆的棱角方正的家具有很大的区别,这里的家具几乎都是圆角的。

    旁边的博古架上有一对宣德年的青花胆瓶里,插着孔雀羽毛,在灯光下辉煌闪耀。

    两张方桌上,瓷盘里摆着柑橘,为取其清新气味,正常上挂着一副半裸的女神。神像的供桌上燃着一炉沉香,暗香浮动,闻之欲醉。

    在神像的两侧对称悬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人似秋鸿来有信”,下联是:“事如春梦了无痕”。

    书法苍劲有力,墨迹淋漓,显然是名家手笔!

    等到尼姑端上茶来,茶香氤氲,绝非凡品。

    这茶碗一拿到手里,林玉晨就看到那茶盏上的质地,在莹白中透着浅浅的肉红。他都不用翻开茶碗底来看他都知道,那圈足下边一定写着六个字,“大明成化年制”。

    因为这种茶具他在家中看见祖父经常使用。也是他最为爱惜的一件物品,据说是他成年的那一年有曾祖母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林玉晨看到屋中这番光景,这一定是故意露出来给来到这里的人看的。

    只怕兜里边银钱不足的客人,心里立刻就虚了。

    时间没等了多久,只见院门一开,走进了一个身披僧袍的中年美妇。

    他一见初中的几人只有两张熟悉的面孔。但这些人都是手脚宽绰家有资财的,就知道今天把几位伺候高兴了,那打赏是一定不会少的。

    于是这位穿着僧袍的美妇自然是盈盈下拜,周身上下的气度一片雍容。

    林雨晨就知道这个美妇跟青楼中的老鸨是一样的角色。

    在大小规模的青楼里,那些老鸨实际上相当于是大管家的身份,甚至有少数以上还是青楼的股东。

    至于黄花观的美妇,则单纯就是管家一类的人物。比如说像是商量价格、斤斤计较这类的事,当然不方便由和尚来做,全都由这些美妇代劳。

    当然这美妇目光犀利,待人接物极其圆滑,最善于把客人弄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掏出钱来。

    等这位美妇进来,先问了周老爷的身体情况,又向王定鼎恭贺其财源广进。

    然后美妇又向王定鼎打听他身旁两位客人的身份

    王定鼎不耐烦的说道:“今天的主客,是我那两人只不过是陪我来的朋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一听说今天有人和周老爷争夺卖身人。这位美妇的眼中,就是惊异地目光一闪。

    话说两个人争夺那个卖身的两个小姑娘,这事就本来很稀奇。

    因为两人既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女,也没有什么诱人的地方。

    只不过是周老爷的兴趣比较特殊,所以才会看上这两个小豆丁。

    至于看到王定鼎的时候,美妇心中大概也有数王定鼎为什么要和周老爷竞争,。

    但是王定鼎公然带着两个朋友来参观。这件事情就比较稀奇。

    同时这两个人里边一人岁数较大,另一人和王定鼎的岁数差不多。

    看起来还不像周老爷一样对那两个孩子有非分之想,那么这俩客人的身份,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那位美妇随即问了两人大概出什么用什么办法竞价。

    王定鼎这是说道:“当然是相互出价,价高者得工资,我没有什么心思跟这个老色鬼玩儿什么心眼儿,谁钱多,那就谁把人带走。”

    王定鼎这句话把对面的周老爷气的胡子直抖,但毫无办法,他本想提出按标的方法,就是双方各写一个价格,价高者得。但王鼎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美妇说道:“既然两位对那两个小姑娘都满意,那就请出价吧!”

    周老爷咳嗽一声:“我出百两纹银。”

    “我一人出百两。”王定鼎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数字。

    “别扫我的兴,我这人脾气急。周爷,周骤雨,您老直接出个最高价,我看我能不能超过你”

    “我出1000两银子。”周老爷显然被王定的这几句话刺激到了,直接报了个高价。

    王定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两银子的一块儿小银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说道:“周老爷接着报价,在你的价格上,我再添上这一小锭银子。”

    周老爷看着王定鼎的目光中喷出了怒火,但是想了想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这是王鼎转向两人说道:“我囊中羞涩,两位给我凑一凑。”

    林玉晨听到了王定鼎这句话,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地上。

    林玉恒则是无可奈何的拿出了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王定鼎这时转头面向美妇说:“还不收钱,把卖身契和人给我带上了。”

    “谨遵贵客吩咐!”这位美妇听罢,随即恭谨地施了一礼,赶忙退了出去。

    原本她刚才还想探探口风,在谈笑间问问这是哪儿来的家世身份如何?

    还没等他询问王丁丁和周老爷变出完价格之间的买卖也结束了。

    三人领着他们刚买到的两名小女孩儿走出了黄花冠的庙门。

    此时已经到了申时,越秀山下正是分外热闹的时候。

    在香客上山上香的路旁有卖花的小姑娘、卖各种应急药物的老头儿、歌舞杂耍班子、丝竹乐器队伍、售卖果品的小贩儿。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眼看着人们呼朋唤友的声音、孩子的娇笑和伴随着酒香与花香欢声笑语扑面而来。

    三人带着两名刚刚买来的女仆在庙外汇合了随从,然后走到山下辆马车。

    马车带众人来到了一座酒楼下面,已经过了吃饭的时候,林玉晨饥肠辘辘的走入酒楼,叫了五菜一汤,然后便吃了起来。

    王定鼎夹起了一筷子菜,笑着说道:“这拆烩鱼头,里面一根骨头鱼刺都没有,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然后王定鼎炫耀的说道:“我带大家来这道酒楼就是为了这道菜。

    它要用六斤重的鲢鱼鱼头劈成两半,用鸡汤汆熟,然后把它翻过来,由厨师一根一根地拆掉鱼骨。”

    “到了最后,整个鱼头上一根鱼骨鱼刺都没有,鱼头却依然保持原状,然后再用高汤烩制。”

    “所谓戏子的唱腔,厨子的高汤,都有各自的不传之秘。”

    “这道拆烩鱼头,经过慢火收汁,慢慢地把它炖得软烂无比。可是直到上桌时,它依然还是分成两半的鱼头模样。”

    林玉晨加了一块子鱼肉放到嘴中。

    顿时鲜嫩醇厚的味道充满口腔,而且鱼肉炖的恰到好处入口即化。

    这时旁边的林玉恒说道:“王胖子,有什么话快点儿说,看你请我们吃这全鱼宴的份儿上。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你!”

    王胖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自从上次出了买是你出了事情之后,我们王家是不允许再买任何来路不明的女婿,所以这两个丫头还要托付给二位还是可可的,不过很可惜,他说李宇恒这是说想都不要想,如果我敢把这两个丫头骗子领回军营,首先20军棍就跑不了。

    说完两人把眼睛都望见了林雨辰,林雨晨这是咽下嘴中的鱼肉,说道:“只要你们帮我办件事,这两个丫头可以放到我的县衙当中。”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雨辰说:“我县衙中有一件忤逆的案子。被告李杰的母亲李吴氏是一个虔诚的香客,经常来黄花罐中上香,我让你们查明这李吴氏的情况怎么样?”

    王定鼎说道:“只要把淫妇拿到衙门中三棍之下何口供得不到。

    而且这个李吴氏绝对有问题,黄花观除了我说的那几种女子,还有一种就是那些和尚的姘妇。”

    “那些来上香的妇人,长年看着这些健美的和尚。只要妇人心里边儿一点欲火,按耐不住才好与人勾搭。”

    “不招待香客、不接受外来僧人挂单、这就说明这些人心里有鬼。深居简出说明他们内部纪律很严,这些红花寺的和尚,绝对是个严密的组织。”林玉恒在旁边接着说道。

    王定鼎就是看到林雨晨看向他的目光,说道:“没问题,你就等着吧,不出半月我肯定把这件事情查个底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