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叫做胡蝶，华延用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点着鼠标，放大图片看清楚蝴蝶的的肩膀。

    如果把这张图放在以前，她很适合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当他的女朋友，可惜这世上没如果。

    华延按着号码打过去，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伴舞声，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激情的音乐，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爱情里老了。

    “你好，请问你是？”胡蝶踮起脚尖跳着到桌子旁拿起电话，华延直入主题：“你喜欢秦朗吗？”

    “你是谁？”

    “我是谁？你想知道？我叫华延，你听过我的名字吗？华爱集团知道吗？十三楼，董事长办公室，现在来找我，你这辈子都不用再靠跳舞賺钱。”

    华爱集团，胡蝶总觉得这个名称怪怪的，转念一想也许这个男人深爱着名字里有个爱字的女人，恍惚间想到：“你爱的人叫小爱，是吗？”

    “你爱的人叫做秦朗，对吗？”华延笑着问，胡蝶一时语塞，华延用手指轻轻扣着桌子，想了想说，“既然你猜出来了，那我们就不必见面了，你爱的人是秦朗，可惜他不爱你，他抢了我的女人，如果你让秦朗喜欢上你，我给你一千万，拍一张照片再加一千万，两张两千万，三张三千万，明白了吗？”

    “照片……”胡蝶被吓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得更放肆了：“你怕什么？不就是几张照片，我保证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五个人看到这张照片，仅仅是我们四个人，这笔生意你做不做？三千万人民币，你真的不想要吗？给你一百年，你能每年赚到三十万吗？给你七十年，你能每年赚到四十万吗？给你五十年，你能每年赚到六十万吗？不要告诉我，你不想要三千万，现金，如果你有本事让秦朗和你结婚，我给你三千万，美元，记住了，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捉不住，你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连三千万你都不要，你爸爸妈妈养你这个女儿二十多年有什么用？”

    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吗？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这个男人苦笑了一下，挂掉电话走到窗边，俯视这座随资本流动的城市，原谅飘渺人生，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长成他爱的模样在他眼里价值连城。

    三千万，人｜民｜币，或者美元，现金，这世上谁能不心动。胡蝶放下电话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手又捉起电话打给秦朗。

    秦朗此时正在医院里，和北爱分享同一份午餐。其实汤料是双份的，甜酸鱼也是双份的，米饭也是双份的，只不过他特意交待厨师放在一起。

    贪恋着她嘴角的微笑，和她一起久了，他的口味也变了，适应了从英国菜到粤菜的转变，替她记住她的口味记了几十年，不敢掉以轻心不敢重蹈覆辙不敢辜负眼前。

    “朗哥哥，你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北爱拿起手机交给秦朗，秦朗笑了：“小爱，你替我接吧。”

    “好吧……”北爱按下接听键，向胡蝶问好，是女人的声音，胡蝶愣了愣问：“你是小爱么？”

    “对啊，我是小爱，你要找秦朗吗？你认识我吗？”

    北爱和秦朗面面相觑，秦朗听到胡蝶的声音慌忙接过手机，客客气气地说：“你好，我是秦朗，我刚才在和我女朋友吃饭，忘了接电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朗……”胡蝶刚说出这两个字，秦朗捂着手机听筒不让北爱听到，微笑着说：“陈老板你太客气了，谢谢你的祝福，如果我和我女朋友结婚了，我会记得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胡蝶愕然，秦朗又说了一堆客气话，最后挂断电话，迅速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反面放在桌子上，用了一个小时喂北爱喝完汤，说出他过去十九年来都没有说过的情话，他仿佛成为童话里的王子，尽力想要给予她一段近乎完美的爱情，他眼中的完美是她可以不完美。

    “小爱，以后你不要拍戏了，拍戏太辛苦了，朗哥哥养你，好吗？”

    “好。”北爱苦笑了一下，意识到也许和华延拍的上一部校园青春剧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部戏了，曾经她以为拍戏很辛苦但是和他在一起很值得，后来青春一眨眼就过去了，活成别人的人生真的很不值得。

    “小爱，我知道你忘了华延，你和我说，你的养母是华延的亲生母亲，你和他是兄妹，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我想……你们当一辈子兄妹更好吧，因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游艇上相遇的时候，他和别的女人在做什么？他适合谈恋爱，但是他不适合结婚，他适合当你一辈子哥哥，但是你不该幻想和他一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明白……”北爱心不在焉的环顾四周，怕和秦朗找不到共同话题。但这个温暖得像太阳一样的男人钟情于把自己的光芒照耀在她，他和她没有情侣之间初见的缠绵，反而很像老夫老妻一样过日子，平淡久了厌倦了却不舍得放开了毫无办法了。

    “小爱，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回来给你买你喜欢的酸奶，还有你的小布丁，也是我的小布丁。”

    “谢谢朗哥哥……”北爱目送着秦朗渐行渐远的背影，苦涩的泪水潸然落下。就是因为太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却是他想要的余生，褪去激情之后的爱情，她才不敢轻易辜负他的一片痴情，也许这就是爱情原本的模样吧。

    秦朗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唯恐被人跟踪，打回给胡蝶，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阿朗……我……我……”胡蝶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而秦朗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如果你有了孩子，我陪你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我给你十万块钱做补偿，如果你喜欢我，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我试过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抱歉，之前是我不对是我伤害了你，我现在就给你十万，以后，就当没遇见……”

    “阿朗……我不是想要钱……”

    “我想要爱情。”秦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仿佛又回到昨天晚上，他爱的女人依偎着他的怀抱安然入睡，他发誓要给她一个安宁的余生。

    “你知道吗？我想要爱情，因为她，我患上了忧郁症，我试过喜欢别的女人，很快我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我等了很久很久，她才下定决心和我在一起，她就是我想要的爱情，我将就太久了，我好不容易才握住我想要的爱情，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真的没什么未来可言，你明白吗？”

    “可是我喜欢你啊，你就是我想要的爱情，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从我们第一次上床我就知道了，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

    胡蝶闭上眼睛，控制不住眼眶里绝望的泪水，秦朗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床，想来第二次吗？我可以带你回家，让你看看我和她半年前拍的婚纱照……”

    “秦朗你就是个王八蛋……”

    “对，我就是个王八蛋，你把我这个王八蛋忘了，好吗？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抱歉我只能给你钱，我不能给你爱情，我的爱情由不得我自己做主，我属于她。”

    “她叫做黎北爱，那个三年里和十多个男主角互称男女朋友的女人，对吗？”

    “她就是我爱的女人，她有多单纯我知道，抱歉你再单纯也爬不进我的房间。”

    “希望你下一次和别的女人｜上｜床｜时还记得你现在说的话。”

    “不会有下一次。”秦朗挂了电话，不久又接到客户的电话，临时给北爱发了条短信，急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赶赴应酬。

    “小爱，你的朗哥哥临时有应酬，保证会在今晚十一点之前回来，我知道你很容易困，你也知道我很容易失眠，我要抱着你才能入睡，尽量等我回来再睡好吗？”

    “嗯……朗哥哥，我想……如果你真的忙的话，今晚晚点回来也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我现在先睡一觉，养足精神等你回来，午安。”

    “贪睡的猪小爱，朗哥哥很忙，不能回你短信了，睡吧。”

    秦朗微笑着回北爱的短信，抬头望着前方的五星级酒店，心里有些疑惑，生意场上一个久未联系的客户突然约自己出来，除了借钱还会有什么？

    华延算准时辰，拍了拍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的肩膀：“这个时候秦朗应该来了，记住了，让他喝完一整瓶酒，找人抬他进我订好的房｜间，我在隔壁等你的好消息，事成我考虑给你女朋友想要的别墅五折优惠。”

    “好好好……”老男人不住地点头，华延在走廊一角里看着秦朗走进包房，远程监控包房里的一举一动。

    “李老板，你好。”秦朗礼貌性地和老男人握握手，老男人呵呵笑了几声，吩咐服务员拿酒上来。服务员和老男人对视片刻，把一瓶红酒摆在秦朗面前。

    秦朗看了看自己的助理，挡酒这种事情当然是由助理出面。老男人灌秦朗的助理喝下一瓶又一瓶酒，秦朗看不下去了，挡在助理前，男老人笑呵呵地又开了一瓶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不清楚华延在酒水里下了多少药，看着两个人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