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策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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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深入敌营

    翌日午后,江北便传来消息,曹操将蔡瑁张允斩首示众,命令毛介于禁为水师都督。

    周瑜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半点喜色,而是端起一杯酒,浇到地上:“蔡瑁张允,你们一路走好,此生你们不能为我所用,是瑜之憾。”

    “都督,再敬蒋干一杯酒吧!”石缡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周瑜,感慨道,“等曹操缓过神来,必不会饶恕蒋干,他必死无疑。”

    “缡儿,我变了吗?”周瑜问,“我变得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昔日同窗的命,都要算计。”

    “公瑾,蒋干偷拿信件之时,可有念及与你的同窗情义?”石缡问。

    周瑜摇摇头,闭上双眸:“罢了,我们都在算计彼此,互不相欠。”

    江北军营,曹操的头痛病再次发作,蔡瑁张允人头落地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周瑜的反间计。

    可为时晚矣啊。

    曹操一向桀骜,他知错改错,却不认错,蔡瑁张允通敌叛国的名声必定得坐实。

    但曹操却派人秘密杀害了蒋干,把蒋干的尸体投入长江里。可怜的蒋干只怕到死也不知道曹操为什么要杀他。

    石缡和周瑜正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晏清急匆匆地伏在耳畔,轻声道:“不好了,石公子留书北上了。”

    石缡为了不让周瑜察觉出异样,严肃道:“既然堂兄想回去,就让他回去吧。”

    “石兄走了?”周瑜问。

    石缡点点头,周瑜接着说:“走了也好,战场凶险,不适合他。”

    吕蒙来报,蔡中蔡和来降。

    “这二人不会是来诈降的吧。”石缡与周瑜对视一眼,二人都走出营帐外。

    蔡中蔡和兄弟二人皆穿着孝服,哭的梨花带雨,控诉曹操无故杀掉他们的兄长,让他们感觉唇亡齿寒,才来转投江东,希望江东能够不计前嫌收留他们二人。

    在场虽有人都看出他们俩是诈降,周瑜却不得不把他们暂且留下,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

    晚上,趁着周瑜和鲁肃正在商谈要事,石缡独自去往孙策的营帐。

    晏清将孙策留下的布条递给石缡,石缡看完后一边把布条投入火盆,一边叹气道:“为了连接曹操的战船,大哥还是去了。”

    “大人,为何要连接曹操的战船?”晏清不解地问。

    “那日,我和公瑾,子敬谈论战术的时候,门外的那个人影,就是大哥!”石缡语气有些急躁,“公瑾说能让江东的战船连在一起,火攻事半功倍,可谈何容易。”

    “所以?公子就去了?”晏清一脸惊愕,双手不由自主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公子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大人,得去救公子。”

    “你放心吧,我大哥知道分寸,也有人保护。”石缡拉着晏清的手,一同坐下。

    晏清却再次起身,郑重其事地凝视着石缡,开口道:“大人,我想问您,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先主公,孙策。”

    “先主公已经去世八年,这个事实无法改变!”石缡平和地对晏清道,“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晏清明白。”晏清激动不已,她没想到,她从小心心念念的大英雄,就在她身边,离她近在咫尺。

    晏清的脸颊越来越红,石缡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个小丫头对大哥动了情。

    姜羲,大乔相继故去,也连带着孙策的情感世界一并封存。石缡清楚的知道,孙策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可一想,孙策不过三十多,日子还长,说不定晏清的出现,会打开孙策尘封的内心。

    孙策装扮成山越族人的样子,穿着一件兽皮做的衣衫,他可以在脸色用红色的涂料画了几道特殊的图腾。

    孙策刚到江北军营,就赶上了曹军士兵发生疫病,上吐下泻,精神低迷,别说上阵杀敌了,连走路都堪忧。

    士兵们今日治好,明日就会又犯,军医开的方子治标不治本,曹操大怒,已经斩杀好几位军医。

    正当曹操一筹莫展之际,孙策化名山越阿符,自荐曹操。由于孙策献的方子疗效快,很快取得了曹操的信任。

    士兵们陆陆续续都在康复,曹操满意地拍了拍孙策的脊背:“好,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我给得起,都行。”

    “丞相,草民不敢。”孙策压低声音说,“您别看现在士兵好起来了,说不定还会再犯,终究治标不治本。”

    曹操望了一眼病病歪歪的士兵,无奈地捏着胡须,问道:“那如何治本?”

    “北方士兵大多不习惯在船上作战,只怕……”孙策为难地说。

    “那何不把战船连在一起呢?”军医说,“丞相,把战船连在一起,士兵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再也不会犯病了。”

    孙策听着军医这番言论,甚是吃惊,军医把他的话抢先说了。

    “那先生看呢?”曹操问孙策道。

    “丞相,军医所言极是。”孙策说。

    可曹操的谋士却说,把战船连接在一起,周瑜要是采用火攻,只怕会有灭顶之灾。

    曹操听了这番言论,不禁仰天大笑,他指了指开阔的长江,自信地说:“火攻,这里处处是水源,怕什么火攻。”

    就这样,江北的战船环环相扣地连接在了一起,这样,士兵们的症状缓解了很多。

    夜间,孙策偷偷潜入军医的营帐,想要一探究竟。

    军医正在俯身写着什么,见孙策进来,没有一丝一毫惊讶,连笔都没有放下。

    孙策郑重其事地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到底是谁?”

    军医凝视着孙策,灿烂一下:“怎么,少爷,才几日不见,您就不认得我了?”

    孙策听得真切,这是晏清的声音,但他依旧心存疑虑,指着军医老态龙钟的脸,试探地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是人皮面具。”晏清说,“粘上去不容易,我就不撕下来了,少爷,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胡闹!”孙策怒道,“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你一个姑娘,你出了事,让我怎么跟缡儿交代?”

    “我跟郡主说了。”晏清还是撕下了面具,她灵动的双眸蓄满了泪水,“我说我要跟着你,这辈子,我都跟着你。”

    “疯了!”孙策背过身子,呵斥道,“我命令你回去,我的事儿,不用你瞎参合。”

    “若你不让我跟着你,我就……”晏清负气地坐回案前,。“我就留在这里,当一辈子曹操的军医。”

    “你……”孙策气急败坏,面对晏清也很无奈,便说,“罢了罢了,等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晏清调皮地咬了咬嘴唇,重新贴好人皮面具。孙策走到门口,扶着门栏,回眸道:“若遇到危险,就学三声鸟叫,自会有人来救你。”

    江东军营

    周瑜率军驻扎在赤壁数日,仍不采取任何行动,四位追随孙坚的老将军心痒难耐,便去质问周瑜,什么时候与曹操决一死战。

    周瑜气定神闲的态度令四位老将军极度不满,黄盖竟然当堂辱骂周瑜,说周瑜胆小懦弱,不敢与曹操决一死战,才会一拖再拖。

    周瑜气急败坏地踢翻了面前的香案,大喝道:“你个老匹夫,竟敢辱骂本都督。”

    “周瑜,我随孙坚将军南征北战的时候,你在哪儿?”黄盖颐指气使道,“我是看在伯符的面子上才对你恭敬,你若担不起这个重担,大可以退位让贤。”

    “黄老将军别说了!”吕蒙出言阻止道,一个劲儿的给黄盖使眼色。

    但黄盖依旧我行我素,气焰越来越高涨,周瑜被气的脸颊通红,随即下令,黄盖侮辱主将,目无法纪,仗打一百军棍。

    “都督开恩!”程普随即跪下,“都督,黄盖已经年迈,这一百军棍下去,只怕会要了他的命。还请都督看着他劳苦功高,饶他一次。”

    正好路过的石缡也走了进来,她对黄盖说:“黄叔,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和公瑾怎么了?”

    “郡主,这不关你的事。”黄盖冷冷道,“周瑜小儿,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还不把这个老匹夫拉下去打!”周瑜怒吼道。

    石缡从来没有见过周瑜如此气急败坏过,他一向温和,难道……此事有蹊跷?

    黄盖被打了一百军棍,双腿尽断,血肉模糊,只留下一口气。周瑜走到他面前,对他说:“这就是你侮辱本都督的下场,今日看在你是三朝老将,饶你一命。倘若来日再犯,我定将你斩杀。”

    “哼!”黄盖仍是不服气地将脸别过去,被人抬回营帐养伤。

    石缡找了些上好的伤药命人给黄盖送去,她本想亲去探望,走到黄盖营帐门口,却又折返,一个人漫步到江边,遥望着江北那片片灯火。

    此时此刻,孙策在江北怎么样了,石缡非常担心,但却又阻止不了,只得朝对岸大喊道:“大哥,你还好吗?”

    周瑜在她身后站定,恍然听到她的肺腑之言,心中戚戚,一边为石缡披上披风,一边说:“你放心吧,大哥在那里有两位嫂嫂相伴,定不会孤独。”

    “公瑾,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石缡心有余悸地回过头凝视着周瑜,幸亏她没说不该说的。

    倘若周瑜知道孙策以身犯险身在曹营,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跟曹军开战。

    “黄老将军一向对你甚是尊敬,今日又为何会对你如此?”石缡不解地问,“公瑾,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