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策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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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郡主参政

    石缡收拾好其中一间房,还在房外种满花草,一下子生机盎然。

    屋内布置好后,石缡从外面停着的马车里扶下一位身形佝偻的蒙面男子,把他小心翼翼扶到屋内床榻上。

    石缡要扯男子的面纱,被男子拒绝。

    “戴着面纱休息,会影响呼吸的。”石缡劝道,“这里又没外人,何必如此?”

    那男子沉默不语,闭目睡去。

    石缡无奈地坐在旁边,给他掖了掖被子:“我要走了,以后我会每隔三日给你送点吃食和药材,你想要什么就提前告诉我,我下次给你带来。”

    “你费心了!”男子只答却不睁眼。

    “你放心,只要用杂草堵住洞口,这个村子就如同与世隔绝一般。”石缡加重了语气,“可你,真的就不后悔吗?”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侧过了身子。

    周瑜寻不见石缡,便漫无目的地策马而去,不知不觉来到了孙策的墓地。

    石缡身着素缟,跪在孙策的墓碑前,双手合十,嘴里在默念着什么。

    周瑜一跃下马,一边走向她,一边问:“缡儿,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公瑾,我只是想休息休息,这几日,我太累了。”石缡站起身,看向周瑜。

    “缡儿,我想……”

    “那日,大哥趁我去赴宴,偷偷去狩猎,不让甘宁跟着,才会遭次灭顶之灾。”石缡如实道,“我觉得这事完全是大哥一个人的责任,怪不得甘宁。”

    “你在怪大哥?”周瑜问。

    “难道公瑾不怪?”石缡委屈地撇着嘴,“作为主君,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的道理都不懂吗?现在落得如此下场。”

    “缡儿,我知道你伤心。”周瑜抹去眼角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可事已至此,就别怪大哥了。”

    “公瑾,你我的婚事,就此作罢吧!”石缡面色铁青,语气如冰,却温和地望着孙策的墓碑。

    “缡儿,你不要我了?”周瑜一脸迷茫。

    “我是江东的罪人,怎么可能当做无事发生,欢愉地嫁人?”

    “大哥的死,不能怪你。”

    “我可以不怪甘宁,我无法原谅我自己。”石缡重重地说,无助地闭上了眼睛,“我答应了大哥,要帮他照顾母亲,弟妹,妻儿,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嫁给我,跟你要照顾他们,这不矛盾啊!”周瑜拽着石缡的手臂,急切地说,“缡儿,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你真舍得下我?”

    “舍不下也得舍。”石缡心如死灰般甩开周瑜的手,恍然地望着他,“人活一世,不是只有儿女之情。”

    周瑜强行抱着石缡,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吕蒙跳下马来,先向孙策施了一礼,然后对周瑜抱拳道:“周将军,夫人要生了。”

    石缡负气地推开周瑜,故意抱拳道:“恭喜周将军,你要做爹了。”

    吕蒙一脸尴尬地退了下去,周瑜对吕蒙说:“我知道了,子明,你先回去吧。”

    “公瑾,咱们还是放过彼此吧!”石缡说,“等江东局势稳定,文儿绍儿都长大了,你如果还要我……”

    “要,我当然要你!”周瑜笃定地说,“缡儿,我不逼你,我愿意等,无论等多久,我也愿意。”

    小乔顺利产下一子,这个孩子到底是周瑜名义上的长子,周瑜为他取名为周循。

    周瑜抱着刚出生的周循,周循像棉花般柔软,周瑜抱得小心翼翼,生怕摔了他。

    小乔虚弱地躺在床上,周瑜把孩子抱给她,冷漠地说:“既然做了母亲,就好好待孩子。”

    “夫君,对不起。”小乔看着怀中血脉不明的孩子,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愧疚。

    周瑜勾唇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我之间,本该没有交集。”

    “夫君,时至今日,你还如此说。”小乔瞬间泪目,她任泪水横流,“石缡她不肯嫁给你,你还执迷不悟。”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瑜捏着小乔的下颚,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一直派人监视我,小乔,你可真是工于心计。”

    小乔把周循扔在一边,不顾一切地抱着周瑜,周瑜就要挣脱,奈何她抱得太紧,周瑜又不想伤害她。

    “小乔,我警告你,把手松开。”

    “夫君,石缡不要你,我要,咱们俩好好过日子,我会给你生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小乔语气戚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其实心里最委屈的,还是周瑜,周瑜不知道去了巴丘一趟,大哥离世,缡儿又将他抛弃。

    周瑜积攒的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奋力一甩,把小乔甩到床榻上,周循被吓坏了,嚎啕大哭。

    “从今日起,不许夫人踏出房门一步,违者,军法从事。”周瑜对下人道。

    下人们纷纷跪下,都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周瑜发这么大脾气。

    “你又要软禁我?”小乔指着周瑜,吼道,“你不怕我告诉姐姐。”

    “小乔,夫人丧夫,悲痛欲绝,你还要让她为你烦心?”周瑜难以置信地道,“我想,夫人现在没工夫管你的事儿了。”

    周瑜说完,决绝而去,下人们随即锁上房门。小乔滚下床榻,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使劲摇晃,却无人理会,只听见她悲天悯人的哭声。

    今日是孙权登位之后的第一次早朝,满朝文武都早早地等候在殿外。

    谁也不知道,昨夜,周瑜,石缡,孙权都睁眼无眠,他们知道,等天亮,江东即将迎来一位新主,天下局势也会随之动荡。

    几日前,步练师为孙权诞下一女,孙权大喜,给自己的长女取了一个男子的名,叫做孙鲁班。

    鲁班郡主的出生,给支离破碎的孙家,重新燃起了希望。

    时辰已到,孙权穿好朝服,吴夫人亲自给他戴上一顶象征着权威的金冠。

    太夫人引着孙权看向铜镜:“我儿威武。”

    “母亲,我不如大哥!”孙权摸了摸金冠,无奈地说,“这个位置,我受之有愧,只怕没人信服。”

    “我儿不必忧心,你是江东之主,谁敢不信服?”吴夫人笃定地说。

    文武大臣在殿外议论纷纷,都说孙权年幼,到底能不能撑起江东?还有,周将军迟迟未来,到底所谓何意?

    鲁肃身穿玄色朝服,引着一位穿着同样朝服的官员走到殿外。这个官员身材矮小,样子既熟悉又陌生。

    “郡主,居然是你?”吕蒙惊呼道,他率先认出此人是石缡。

    石缡面色平和地向诸位文武施礼,程普打量着石缡,不满道:“今日郡主难道也要同我们一起上朝?”

    “正是。”石缡说。

    “荒唐!”程普拂袖道,“千百年来,还没有女子上朝议政的先例。”

    “那就由我开了这个先例!”石缡反驳道,“老将军,一会儿在朝堂上,您将会亲眼见证。”

    “你……”程普还要说什么,被鲁肃拦了下来,程普只好黑着脸退了下去。

    殿门缓缓打开,一缕金光直射出来,晃得大家都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文武大臣如往常般走进大殿,石缡却静静地跟在诸位身后,她站在最后一排,往后一望,仍不见周瑜的身影,难道周瑜今日当真不来?

    孙权在文武大臣的瞩目之下,登上了那个至尊之位,鲁肃带领着众人,向孙权行叩拜大礼。

    程普黄盖等四位老将军,虽然心中不服不忿,但此刻也只能跟着跪拜。

    礼毕,孙权让朱然宣读一份诏书,册封郡主石缡,为辅政大夫。

    此诏一下,引得满朝非议,程普第一个反对,他还是那套说辞,古往今来,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道理。

    “程老将军,这是先主公生前遗诏。”孙权解释道,“孤年幼,特令阿姊与张昭周瑜一起辅佐孤。”

    “敢问主公,先主公遗诏,现在何处?”程普问。

    孙权示意朱然把遗诏拿给程普,程普一看,果真是孙策的笔迹,连连叹气道:“先主公这究竟是何意?”

    不知不觉间,石缡走到大殿中央,向孙权略施一礼,又转向程普:“程老将军,我,只是想代替先主公守着江东,老将军放心,石缡绝不做一丝一毫伤害江东的事儿。”

    “郡主,若非你当日不在先主公身边,先主公会死吗?”程普把积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放肆!”孙权吼道,“程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先主公的死,我……”石缡低语道,“我,百身莫赎。”

    “郡主,这与你有何关系?”

    殿门外传来一声富有磁性的男声,随即殿门被缓缓打开,周瑜穿着一身白色战甲踏风而来。

    孙权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他害怕周瑜今日不来,那他这个主君还有什么威信。

    在全场的瞩目下,周瑜走到石缡身边,正准备给孙权施礼,岂料孙权喜出望外地跑了下来,扶起周瑜。

    周瑜仍是执意要行礼,满朝文武亲眼目睹周瑜以君臣之礼待孙权,便不敢再有异议。

    江东改朝换代,令石缡潸然泪下,石缡不敢相信,从今以后,江东的一切,与孙策再无关系。

    孙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木匣,递给周瑜,对他说:“周将军,这是孤给石大夫的印章,请周将军代孤颁给她。”

    周瑜拿着印章,面色平和地转向石缡,石缡跪了下来,周瑜叮嘱道:“望石大夫,能与江东文武一心,扶保主公。”

    “石缡,领命!”石缡双手接过印章,笃定地说。

    就在石缡起身的一刹那,大乔的侍女闯入朝堂,说大乔悬梁自尽,现在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