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圆
繁体版

第二十二章 准备开店

    周一正上着班,薛银玲叫我,说王孝文在厂房外面,找我有事,让我过去找他。我还纳闷着什么事呢?出来厂房大门,就看王孝文站在马路上,和我说:“小马,咱去趟晨光园,有个事你和我一起。”

    我跟王孝文出来,到马路对面,等公交车过来,上了车,买票,不一会就到达晨光园,王孝文领我往里走,看到白姐正在焦急的四处看,一见到我俩,就说:“怎么才来,都等你俩好久了。”

    在前面领我俩,穿过几条街,进了一个门头房,里面有俩女的,都穿着女式西装,看来是在等我们。

    首先一阵寒暄,她们就对王孝文说:“王师傅,你看看这个门头房吧,是否合适?”王孝文就里里外外的看,间或问问白姐这个地理位置如何,相邻的都是做什么的?然后王孝文和那俩女的说:“这个房子看着可以,里外两间也够用,要有半间做成卧室睡觉,需要再改造改造。”

    白姐说:“这个装修的时候,可以做,如果你看着房子没问题,那就今天先定下来,过几天再双方研究研究,最终把合同确定下来。”

    王孝文点头,说:“好,我和宋厂长汇报一下。”那俩女的说:“那就这么说好,我俩正好还有事,今天就算是过来先看看房子,地理位置,另外约时间再把这个事确定下来。那我俩先走,王师傅你再和白姐看看房子,商量商量细节。”

    白姐热情的说:“咱中午一块吃饭吧,难得出来一趟,不容易。”那俩女的说:“还要回去开会,一点空也没有,后面再说。”就告辞走了,我们三人目送她俩离开,又回来房子里,白姐说:“咱中午就在这边买点饭吃吧,饭后再回去。”

    王孝文说:“给了你一把钥匙?”白姐说:“给了我两把钥匙,说让我给你一把,我这就给你。”从坤包里找出一把钥匙给了王孝文,王孝文就随手装进裤布袋子里。

    房间里临时只有一张写字台,四把椅子,五、六个纸箱子,别无他物,我们就找了椅子坐下。

    白姐说:“这条街,有几家古玩字画店,有个书店,再就是小百货和五金电器了,有两三家理发店,客流量也不多,整体来说还算是安静,远离了录像厅那几家,地理位置还行。”

    王孝文说:“嗯,我看着也可以,宋厂长对这个事也支持,差不多就这么定下来了,一年租金是多钱?”

    白姐说:“二万元,一分也不降。”王孝文说:“太贵了,就怕一年连房租都出不来。”白姐说:“不行到签合同那天,让双方领导再好好谈谈。”王孝文就点一点头。

    白姐说:“我们先出去逛逛,待会买着饭,回来吃。”我们就一块出来,白姐锁了门,来到摊位街上。摊位多,人也多,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慢慢走着看看,也觉舒心爽气,到了卖馒头,卖包子那条街,白姐就买了包子,然后又去附近商店里,买了胶南大火腿,买了三瓶水,我接过来拿着,我们就转悠着往回走。

    走到一个服装摊那里,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穿着很时髦,化妆很精致,文文静静的,看着白姐打招呼:“白姐,是你啊白姐,我是小田。”白姐也惊喜的说:“小田,田晓晓,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卖衣服的?好久不见,没心思今天在这里碰到了。”

    那个叫田晓晓的也欢颜开心地说:“白姐,我卖衣服也就才两个月,你这是来逛逛,还是有什么事?”白姐说:“我也没什么事,从这里走,老远就看到你,看着就像你,近了果然是你。”

    田晓晓看着王孝文说:“这是白姐你家大哥?我没见过,大哥,你好!”王孝文就点头打个招呼。白姐摆摆手说:“什么啊,这是我们同事,管技术的王师傅,你当时在工厂里没见过吗?”田晓晓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姐,我当时就在咱厂待了不到半个月。还没认识几个人就不干了。”

    白姐问她:“小谭呢,他和你一块卖衣服,还是干啥了,怎么没见他?”

    田晓晓就淡淡的说:“白姐,不提他了,都过去了,现在是我自己一个人,他早不知道死了哪里去了,我自己卖衣服挺好的。”

    白姐就迟疑着没多说话,问她:“吃饭了吗?姐买了点包子,火腿,咱一起吃点吧。”

    田晓晓笑笑说:“你们吃吧,我回家吃,我父母在家做了饭,吃饭我都回家。”

    白姐问一句:“那摊位谁看着?”田晓晓说:“就是临摊田姐给照望一下,我们一个村的,我就跟她学着卖衣服。”就指着临摊一个三十多岁,腰间挂着一个大钱包,五短身材女的说:“就是她。”

    临摊那个女的忙着招待客人,就朝我们这边挥手打个招呼。白姐问她:“卖卖还挺好的?”田晓晓说:“我刚开始干,不会卖,来了很多东北的,他们来,买卖好,重的本地人卖卖不好做,他们没来的时候还都挺好的。”

    白姐和她又说了一会话,我们和她告别回了门头房里。

    准备吃饭,没有刀子割火腿,王孝文就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上面挂着指甲刀,小刀,说:“用这个小刀子割吧,小刀很快。”白姐说:“算了吧,你那刀子,我好几次看到你,刮那臭脚丫子。”就和我说:“小马,你去找刚才那个田晓晓要个刀子用。”

    我就去找卖衣服的田晓晓,和她说:“田姐,白姐让我过来借个刀子用用。”田晓晓笑着说:“我也没有刀子,你们做什么用,剪子行不行?”

    我心思一下说:“剪子也行。”她把一把剪子拿给我,我说了声谢谢就回了门头房。

    白姐用剪子把火腿外包装剪开,用手掰成三段,每人一块,我们开始吃饭。我问王孝文:“王师傅,咱这是要干什么?”

    王孝文边吃边说:“正在筹备开一家店,主要卖字,捎带着打印名片,打字复印等,准备用你看店。”

    我就明白了的样子噢了声,心里想:那有多好啊,看店比在工厂里好多了。”

    白姐说起田晓晓来:“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和那个小谭怎么回事?”王孝文问她:“这个田晓晓是谁?你怎么认识的她?”白姐说:“来咱工厂跟我学徒,干了一周左右,怀孕了,就辞职了,就是和咱厂那个小谭,叫什么我还忘了,让他给强奸了,没办法,俩人就谈了对象。”

    王孝文说:“小谭?谭平,那可不是个好鸟,偷鸡摸狗,耍流氓,公安局都去了好几次,怎么能上他的当,和他谈恋爱呢?被强奸了,告他啊,还和他谈恋爱,真不理解。”

    白姐说:“不是没好办法嘛,要不名声就坏了,传出去,怎么办?俩人年龄相当,小谭能说会道,那一次就怀孕了,就谈了对象。”

    王孝文就摇摇头,没说话。白姐自言自语:“今天听田晓晓那么说,看来是和小谭分开了。对了,想起来了,就是叫谭平,偷看好几次女工洗澡,公安局去印刷厂调查过。”

    王孝文说:“有一次他夜班拦截副厂长家大闺女,让工厂保卫科打的进了医院一个多月,后来就基本上不大上班,到处逛悠,怎么小田能去上这样人的当。”

    白姐说:“她家胶南的,也是刚来一两年,不知道。晚上在工厂宿舍睡觉,别人上夜班了,就她一个人在睡着,谭平就摸进去了,我和黄大姐进去看的,谭平完事跑了,她就一直哭,眼睛都哭肿了。听她说,她使劲拽着被子,不让她进去,他劲太大了,被子都撕开了,把她痛的受不了,才哭的,真可怜。谁知道后面怎么回事,俩人又成恋人关系了。”

    我们吃完饭,白姐问:“咱回去还是干什么?”王孝文略一思索,说:“回去也没事,今天宋厂长也没上班,们就去咱印刷厂耍耍吧,老黄他们多日不见,也想他们了。”

    白姐就点一下头,说:“行。”又推王孝文一把:“不是惦记莺莺了吧?”王孝文就嗤一声笑:“她现在做什么?”白姐就鄙夷的说:“她现在舒服了,和老黄一块,待会你见了老黄问他,你和他算账吧。”我就跟着王孝文,白姐,出了晨光园,坐了公交车去白姐工作的印刷厂。

    这个印刷厂是一个占地很大的院子,红砖墙的院墙,一个推拉的大铁门。进了大门,中间一条很宽的大道,左右各有数排房子,前面的是大的车间,后面都是些砖瓦房,是办公室和宿舍,这个印刷厂布局挺整齐,很有规模。

    白姐就回了她的办公室,让王孝文自己去找老黄他们,还笑嘻嘻的和王孝文说:“你自己去找他问,你惦记的莺莺。”王孝文就挠挠头,领着我各处转悠,和以前的同事亲热的寒暄。

    我是看出来了,关系好的,说的话多,时间长;关系疏远点,说话少,时间就短。最后回了原先办公室和他们畅谈,我在一旁自己乱看。

    王孝文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间隙,和我说:“不行你就去找白姐吧,去她那边玩会。”

    我就去了白姐办公室,白姐办公室就是排版车间的办公室,方全也在,和我打了个招呼。白姐问我:“你王师傅呢?”我边坐下王姐给我指的一把椅子,边回答说:“王师傅在他以前办公室说话,让我找白姐这里玩会。”

    白姐就看一眼办公室其他人及方全,压低声音和我说:“是怕他们待会说起莺莺,你说给我,所以把你支出来。”我就糊涂了,问白姐:“莺莺是谁?”

    白姐压低声音说:“莺莺是南方来的一个女孩,太开放,像鹰,大家就干脆叫她鹰,鹰太难听了,后来就叫成了莺莺,她还以为是取自西厢记里的崔莺莺,还很高兴,全厂就都叫她莺莺了。”白姐边找出一摞书让我看,两手递给我。

    我接过书,问白姐:“鹰是啥?老鹰?天上飞的那个大老鹰?”白姐就诧异的啊一声,笑一笑:“鹰你不知道是啥?”我看白姐笑的不正常,就更疑惑了:“鹰不就是天上飞的,抓兔子那种么?兔子蹬鹰。苏轼写的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不就是打猎拿兔子那个苍鹰,怎么说人家一个女的像鹰?比喻不恰当。”

    白姐就嗤的一声笑了,惹得办公室其他人都看我。白姐小声对我说:“还真看不出,你还很有学问,等你见了王师傅问问他什么是鹰吧。”所有人都看我,我疑惑我哪句话说错了,不好意思多说话了,想等见了王师傅再问问他什么是鹰。结果后来就忘了,直到晚上睡觉刚躺上床,才想起来,就想:“今天忘了问了,等明天一定问问他什么是鹰。”

    白姐和一个对面穿红色衣服女的说话:“今天看到田晓晓了,在晨光园卖衣服,比以前漂亮了。”

    红衣服说:“可惜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子,让谭平害了。她就是面皮子薄,太善良了,当时应该告他,就算是不告他,也不应该和他谈恋爱。”

    白姐说:“就田晓晓一个人,没见谭平,我问她,她都不愿意说,我也没敢往下问。”

    红衣服说:“早分开了,偷了她家的钱,跑了,伤天害理,无恶不作,早晚抓着吃枪子。”白姐就啊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的?”红衣服说:“田晓晓家邻居说的,把她父亲都气病了,住了很长时间医院。”白姐就噢了一声。

    我就看白姐给我的一摞书,知音,读者文摘,故事会等,里面一本旅潮,封面一个牵狗的女人,封底,一个穿着泳衣,金发碧眼的国外美女,体型丰满,撩人遐思。

    里面有一篇古龙的小说《海神》,开篇是:“江湖中发生的事千变万化鱼龙曼衍,几乎在匆匆一瞬间,都可能会发生一些充满了浪漫与激情、冒险与刺激的事。最近这个月来,江湖中最引人注意的话题,又是卜鹰。”

    就一下子吸引了我,我就聚精会神的看下去,只感觉从未看过这么好的小说,被精炼的语言模式,深深的吸引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看得我津津有味,沉溺其中,直到白姐和王孝文都叫我,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王孝文叫我回去,我和白姐说:“这些书很好,白姐,我拿回去看吧,等我看完,我就再拿回来。”

    白姐笑着说:“看吧,拿回去看吧,徒弟随师傅,你是个文化人,跟你师傅好好学。”就看着王孝文笑。

    我大喜过望,就把一摞书都抱起来,跟王孝文往外走,白姐叫我:“别急,我给你找个袋子,你装着,要不坐车不好拿。”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印着青岛旅游字样的包来给我,我就把书装进去,提着。

    白姐满意的说:“这样多好。”送我俩出来,等公交车的时候,王孝文问我:“在白姐那里,做什么了?”我说:“白姐给我一些书,我在看书了。”王孝文说:“都是知音,读者文摘,故事会什么的吧。”我说:“有一本旅潮,里面一篇古龙遗作,《海神》,我看写的真好,从没看过这么好的小说,故事情节离奇,语言精炼,我都看得入迷了。”

    王孝文说:“金古梁温,武侠小说四大家,金庸写得最好,排第二的是古龙。可惜金庸写完: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封笔了;梁羽生也不写了,据说去了国外;古龙去世了,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现在只剩下温瑞安一人在苦苦支撑武侠世界,写的四大名铺系列,说英雄谁是大英雄系列,写的相当的精彩,只可惜一直没有写完,有些故事情节太过走火入魔,我很喜欢看。其他卧龙生、柳残阳、司马青云等人,写的,也可以看一看。”

    我问王孝文:“王师傅,你也喜欢看武侠书?射雕三部曲,我都没有看全,没有借到,都是看了上册,没下册,是很好看。琼瑶的书,也看了几本,看过一本一帘幽梦,是情啊爱的挺惹乎我们小青年。”

    王孝文笑笑说:“琼瑶的书少男少女喜欢,流行,武侠书是成人的童话。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四大名著,睡不着,都会看,这才是最好的书。”

    我突然想起来《九天魔女》,问王孝文:“王师傅,我看过一本卧龙生的《九天魔女》,全部是黄色情节,不是卧龙生本人写的吧?”

    王孝文说:“卧龙生怎么可能写这样的书,这都是书商为了挣钱,胡乱找些下三滥写手写的,看了对青少年是毒害,现在国家已经在整治了,严查黄赌毒,祸害青少年。”

    公交车来了,我俩上车,王孝文买了票,和我找座位坐下,王师傅说:“金瓶梅是本好书,作者兰陵笑笑生,据说就是你们五莲人写的,红楼梦受这部书启发很多。再就是很多世界名著,可以去读一读,都是很好的。”

    我说:“国外的,世界名著,看过一两本,我看过一本茶花女,是很震撼,茶花女的喜怒哀乐,牵动着我的心灵,看了内心很震撼。”

    王孝文笑笑:“名著,要多看,不行咱开了店,也进些书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