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发脾气
听到沈靖所谓的请求,宁尘逍当下便觉得好笑不已,冷哼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让人送客不再理踩。
这好人都装到他的面前了,真是够了,也不看看他宁尘逍是谁,会分不清沈靖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到底是什么。
沈靖走了,宁尘逍又是哼哼了两声,片刻后想了想,似是觉得自个应该去跟某些人索要些好处费,旋即心情豁然舒畅起来,扔下了手头其他的事情,让绿荷直接带路。
“这都什么时辰,你还窝着睡觉不起身?”
宁尘逍自个进了符夏住的屋子,没让其他人跟着进来,似是一点顾忌也没有,边说边直接去扯符夏的被子。
符夏正有些迷迷糊糊的猛的听到宁尘逍的声音竟然响了起来,顿时觉得异常的不对劲。
“有没有搞错,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她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坐起身看着面前不经许可便闯进她屋子还直接掀了她被子的宁尘逍,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虽然自个衣裳完整,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可这会她正睡觉,宁尘逍竟是如此无视,实在是太过份了!
“本王好心好意,特意来替某人给你传话呀!”宁尘逍倒是没料到符夏是真的在睡觉,一时间似是觉得自个刚才这般掀被子好像有些不太好一般。
不过反正掀都已经掀了,好与不好之类的也懒得去多想了。
“出去!”符夏气得不行,来了脾气直接冲着宁尘逍嚷道:“这是我的房间,谁让你门都不敲就进来的!赶紧出去出去!”
“你真没睡醒呀,乱发什么脾气?”宁尘逍有些蒙了,符夏脾气是不太好,不过以前貌似从没这般胆大的冲着他乱发火来着,简直有些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宁王府还是相府。
“让你出去听不见呀!”符夏这次是真来火了,宁尘逍这也太将她当回事了,还敢直接掀她的被子、掀她的被子!
她气得顺手便抓了个枕头朝宁尘逍砸了过去,哪里管此刻呆在面前是魔王还是恶鬼,要死也得先让她出了口气再说。
“你……”
宁尘逍一把接过了那枕头,不过更加愣信了,万万没想到符夏此刻竟气成这幅模样。
貌似真生气了,还是头一回气成这般,以前就算再大的事也没见这丫头如此模样,怎么今日脾气大得跟牛似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起床气吗?
“算了,出去就出去,多大点事,你至于这样吗?”一副无语的模样,宁尘逍难得没有再去戳符夏的气穴,却是莫名其妙的把那枕头给扔回去,而后当真往外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宁尘逍一眼便看到站在那儿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绿荷,瞬间不悦的问道:“这什么眼神呀,一个个都要学着造反了不成?”
绿荷见状,自是赶紧告罪,心知王爷这是在符夏那儿受了气正好往她这儿撒来了,她哪里敢跟符夏一般,除非是脑袋夫不想要了。
见绿荷一副诚心知错的模样,宁尘逍的面色这才缓了些,抬步走了一会却又又停了下来,转身朝跟在后头的绿荷问道:“你给本王说说看,刚才她那发的是什么脾气?就跟本王欠了她天大的债似的,至于吗?”
“回王爷话……”绿荷心中苦呀,这主子弄了半天竟然连符夏为何发脾气都没搞清楚,这会却跑来问她,这让她如何说呀。
“依实说便是,别成天苦哈哈的,本王问你正事呢!”宁尘逍见绿荷一副怕事不敢说的模样,当下便又有些恼火起来。
这府里头就没一个像样的下人,连句话都不敢跟他照实话,真是丢他宁王府的脸。
“王、王爷……您刚才是不是掀了……掀了阿夏姑娘的被子?”绿荷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而后其他话也不敢再多说。
她可不敢说什么自家主子做得不对呀,那样不好之类的,毕竟她可不是符夏,万一惹怒了主子可真是吃不完还得兜着走。
“是呀,这跟她生气有什么关系?”宁尘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就掀了个被子而已吗?
见状,绿荷觉得自己的头当真大得不行,自家主子看来是真的没将这等“小事”放在眼中呀。
她只得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句:“王爷,阿夏姑娘虽然这一个月内暂时给您当丫环,可人家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您不声不响进了她的屋子,还直接掀了她的被子……您说她能高兴得起来吗?”
听到这话,宁尘逍的面色这才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沉默片刻后却是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这样呀,难不成她这回生气还真有理了?”
话虽这般说,不过宁尘逍倒是没有再问什么,而后又往前走了一会,再次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还跟着本王做什么,回去看看她发完脾气没有。”
他朝着绿荷吩咐道:“对了,你再告诉她,让她一会去书房用晚膳,有事要跟她说。”
说罢,宁尘逍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只不过调转头后无人看见的面色上却是显露出一抹从所未见的笑意。
绿荷看着主子走远后,这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王爷这回当真是性子大改呀,这都竟然没发脾气,看来符夏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当真不一般呀。
这要是随便换个人,敢这般冲着王爷骂,还朝王爷扔东西把他给骂出来的,早就没命了。可王爷非但没有生符夏姑娘的气,反倒还下意识的找人家生气的原因,最后竟是让她去看看符夏姑娘还有没有在生气。
啧啧,绿荷不由得暗自笑了笑,看来晚上那顿时晚膳基本上也是带着着陪罪的意思在里头,真是没想到自家王爷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这就是世人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吗?
没有再多想,绿荷转身回去,很快进了房间。
“阿夏姑娘,你没事吧?”她笑着询问了一声,这会符夏已经起身,正坐一旁儿发呆,看样子怒气还未消似的。
“我能有什么事,绿荷你怎么回来了?”符夏自不是那种将怒气随意牵到旁人身上的,自然不会朝着绿荷乱发脾气。
而且,她也知道宁尘逍本就是个浑人,估计着此刻那浑蛋连她为什么发火都还有些搞不清,所以也懒得再气到了自己。
绿荷坐到了符夏对面,还是一脸笑意地说道:“阿夏姑娘,你也别生王爷的气,王爷其实并没有任何看轻、欺负之意,只不过他向来行事就是如此,并无什么真正的恶意。刚才出去后王爷还纳闷得紧,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来着。”
见绿荷竟是主动跟她解释这些,符夏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别替你家王爷说话了,我懒得理他!”
“还是阿夏姑娘明理,咱不生那等闲气,不把自个身子气坏了。”绿荷陪着笑,而后这才把话传道:“王爷其实还是挺关心你的,这不让我来看看你气消了没有。还说晚上让你去书房那里用晚膳,估计这会王爷也想明白刚才掀……刚才的事不对,只是不好意思再提罢了。”
绿荷这回还真是大着胆子、自作主张的替自家王爷跟符夏明里暗里的赔着礼,她不知道王爷自个心里是不是清楚,反正有些事情她算是看清楚了。
“……”符夏沉默好一会,这才喃喃道了一句:“不想去,我还是吃丫环餐吃得痛快一些。”
不算是赌气,符夏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对着宁尘逍吃饭真心胃口不会好,再说,这种人明明做错了还死不承认,让个下人拐几个弯摆弄两道就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这人看上去就如此没心没肺没原则没底气?都被这般欺负还能一顿饭就什么都过去了?
哼,想得美!
符夏不来气却也没这般好说话,宁尘逍这一回当真是太过份太可恶了!
这种人就不能惯,一惯今日闯她的屋掀她的被子还觉得多大点事,觉得是她乱发脾气不讲道理,这她都能一下带过的话,改明还不知道这浑蛋得把她给踩成什么样子。
“阿夏姑娘……王爷说了,他是找你有正事要……商量。”绿荷小心的修饰了一下词汇:“一会你还是过去吧,你不去的话,我可是不好交差呀。”
“商量?这是你改的吧?他什么时修跟人商量过事?不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吗?”符夏一言便点破了绿荷的小把戏,当下说道:“好了绿荷,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便是,就说我心情不好,今日不想见他,让他别烦我,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阿夏姑娘,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当奴婢的吧……”绿荷苦着一张脸,符夏这话简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绿茶荷你怕什么,照这话去回就成,让他有气冲我来便是,又不关你的事你别苦着一张脸。”符夏说罢也不再理会绿荷,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绿荷而这般轻易的底下头委屈自己。
绿荷见符夏并非说着玩,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只得暗自叹了口气,先行去回话。
到了书房,见到宁尘逍后,绿荷也不敢耽误,只得硬着头皮将刚才符夏的话一字不落的禀告了一遍,而后暗自祈祷运气可以稍微好一点。
“这么说,她气还没消了?”宁尘逍却是并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不悦,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绿荷问了一声。
绿荷连忙应道:“回王爷话,奴婢瞧着,阿夏姑娘兴许是想自个先静一会。”
她当然不好直接说符夏消没消气之类的,总之这种事情她这个当奴婢的夹在中间传话,真真是两头都捞不好。
“行了,本王知道了,她不想过来就不过来吧,晚上让厨房多弄点她喜欢吃的饭菜送过去便是。”
宁尘逍出奇意料的好说话,竟是没有为难半分,反倒还额外叮嘱绿荷道:“对了,你再帮本王给她带句话,本王是真有正事要跟她说,后天去太傅府前她若是不过来一趟的话,本王可是还得去找她的。”
“是!”绿荷这下可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连忙应了声,老老实实的安排外加传话去了。
晚饭的时候,宁王府的后厨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做了一桌子符夏爱吃的给送了过去。要说也没有任何人询问过符夏的喜好,但那一桌子的东西当真是没一样错的。
小环站一旁,满心羡慕的看着阿夏姐姐这待遇感慨不已。
这小丫头可并不知道先前王爷跟阿夏姐姐交火一事,要是知道眼前这阿夏姐姐将王爷给骂了还用枕头砸了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还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怕根本不可能相信眼睛所看的。
符夏看着那些菜式,自然而然的又联想到了这些天在宁王府的饮食用度,倒是发现几乎都是自个喜欢的,也不知道是碰巧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么一点小事她也没有多加过问,难得这一回宁尘逍态度还稍微像个模样,她自是乐得照盘接收。
至于绿荷带回来的那句什么“有正事要说”之类的,暂时她才懒得多理,到了明日再说。
第二日,符夏舒舒服服的过了一天,不用去端茶递水也不用对着那么个讨厌鬼,一直到用过晚饭,终究不想宁尘逍再跑到她住的屋子来烦人,这才起身不紧不慢的去了书房一趟。
这些日子,符夏心中也渐渐有些疑惑,这宁尘逍每天在府中的时间也不算太多,而且一般来说除了晚上要睡觉才会回寝室,平时大多都是呆在书房,偶尔才会去一下水云阁罢了。
这似乎跟外头所传言的并不太一样,宁尘逍似乎并没有怎么过多沉迷男色,而除了水云公子以外,宁王府也没有再看到有什么其他男宠之类的存在。
虽然符夏也知道传言不可尽信,比如说她自个的那些事就是最好的反证。
但,这样的异常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些。
难不成宁尘逍是因为什么旁的原因最近有所收敛?
可那也不对呀,依这种浑人的性格,才不知道何为“收敛”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