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蛋摸鸭蛋，牡蛎摸牡蛎！”

    德川龙之介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社畜生活。

    “什么嘛！7年前的日本明明生活很轻松嘛！虽然那时候大人们是很穷，但是日子过得很散漫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7年前，我10岁，小学四年级，明明当时连日语都说不利索；结果五年级时直接给我教微积分！什么嘛！明明才过了一年，这个世代就已经需要会微积分的小学生了嘛？！”

    “11岁上五年级，学微积分；12岁上六年级，学M理论；话说小学毕业之后政策改得也太快了罢！初中只上一年，学哥德巴赫猜想；高中只上一年，直接让我编程高级自主思考人工智能！”

    “嗯，等一下，我再捋一捋。嗯。”

    “11岁的时候好像有什么联合国官员说我们人类迈入了星际时代，从那之后开始用星历。”

    “星历元年，11岁5年级，数学老师天天晚上复习，白天给我们讲微积分。他自己都不会罢！”

    “星历二年，12岁六年级，数学课和科学课合一起教M理论，这种东西是给小学生讲的吗？！”

    “星历三年，13岁上中学，好像新闻里说人类能飞出太阳系了，然后老师就教哥德巴赫猜想？”

    “星历四年，14岁上高中，什么时候人工智能这么发达了，结果连小孩子都要学会复杂编程。”

    “星历五年，15岁上大学，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奇迹罢？！话说教人脑完整结构真的不超纲嘛？”

    “星历六年，16岁大学最后一年，别的东西我都忘了，真的要会自己一个人设计宇宙飞船嘛？”

    “星历七年，17岁，现在，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然后一枚药丸治好了事，这还有人性吗？！”

    “健康，我现在很健康！药丸太好吃啦！连大脑的疲劳和身体的痛觉都消失啦！那这样的话，我和一台电脑还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一个应聘销售的都要给AI编码新程序啊？AI这么聪明的话，干脆让它自己给自己编码得啦！或者两个AI互相编码，甚至还可能给它们两个培养出感情呢！”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感情呢？”

    “不是约会失败了，而是根本没有精力去约会啊。不是不想培养感情，而是根本没有精力去培养啊。我才17岁，正应当是性冲动的年龄。结果根本没有感觉啊。”

    “好奇怪啊。为什么我喜欢看美少女变大叔讲荤段子这样的动画？反而公司AI天天给我推荐**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我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中国古代的太监了嘛？”

    “大概是罢。”

    不知何时，德川龙之介已经登上了东京塔的塔顶。

    自星历二年起，东京塔开始增装上万道安全设备防止居民自杀。有人说，现在自杀比老死都难。

    反叛的种子在少年的心中发芽。

    “既不让我活得自在，又不让我死得痛快。真的是，我很烦恼啊！”

    他要成为星历三年后第一个成功自杀的日本人！

    “让我看看，怎么挑战这一关！”

    绝缘弹性屏障，防止旅客触电身亡或者下落过程中被铁柱撞断；完全非弹性地面，防止旅客落地成盒；AI保安，及时处理各种紧急情况。

    “真的是，这叫我很难办啊。如果不是现在刀枪之类都涂有AI（指生物识别纳米机器人）的话，我还不如开枪自裁。”

    “不过好在，生物识别可不能识别金属！”

    管家AI将家中的钩锁枪传送过来。龙之介偷偷地把钩锁挂在AI坚实的底座上，然后将绳索全部扯出，站在东京塔边缘，背对着塔外，像《刺客信条》里一样潇洒地向后躺去。

    身体飞速地下坠，绳索像蛇一样灵动地盘旋在空中，这是龙之介七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现在的钩锁枪能直接从珠穆朗玛峰山底射到山顶，东京塔这个级别当然不在话下。

    地面虽然是完全非弹性材料制作，但是也不可能一直形变。

    只要等地面停下凹陷的时候，按下扳机。

    “伊玛达！（就现在！）快过来，我可爱的小机器人！”

    钩锁枪飞速地回收绳索，照这样来看，这个计划必定是成功的！就算地面能提供一些缓冲作用，看这绳索的加速度，再看那笨重的机器人。身为保安救生员，它的基座里肯定装了不少器械。这样的冲量，想不死也难啊！

    机器人马上就要压到龙之介身上哩！而钩锁枪同时死死地咬住它，将它的落地点锁死在枪身所在的头部，让它无法动弹！就在机器人慌张绝望地想要兼顾机器人三大定律和自己的职责，想要赶快摆脱钩锁枪的束缚，避免压死这个自杀者之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冲了上来！

    机器人看到了一丝曙光！那是，那个胸章，那个臂章，没错，那是人类的救星！

    ——————————————末日战士克苏鲁，登场！——————————————

    然而想死的心拦也拦不住。

    看见有人捣乱，龙之介毫不迟疑手疾眼快按下了枪身上的加速键。

    “砰——————————————”

    机器人被撞出一处巨大的凹陷。非弹性地面在龙之介所在的坑底堆积出的尘土飞散到空中。

    “但是嘛，我知道特摄都有个定律——有烟无伤，小萝卜（Robot），那人怎么样啦？”【？】

    “我不理解。我搜索资料库但没有查询到这是什么情况。”【保安机器人】

    保安机器人居然在即将压死龙之介时，漂浮在他的上空！但是看机器人底座上的凹陷，一定是撞了什么东西啊！或者说，它压在龙之介的身上但没压到，反而莫名其妙地飘在空中！

    “嗯啊啊。嗯！！！嘛！！！啊！！！什么鬼东西啊！！！”【龙之介】

    “哟，小哥，你也是小鬼孩儿啊！”【？】

    “什么‘小鬼孩儿’，那是什么东西？话说回来，我怎么没死？它做了什么手脚？”【龙之介】

    “是你自己死不了，就不要赖机器人啦，来，我有话问你。”【？】

    “啊哎……啊呀！我，不是，我，我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行嘛？！”【龙之介】

    “先别急着去世呀。你难道舍得了你的，嗯，父母，吗？”【？】

    “谁管他们啊？！我13岁的时候他们把我送到亲戚家就跑啦！然后亲戚又嫌我碍事把我交给政府啦。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龙之介】

    “什么嘛，和我一样啊。”（小声）【？】

    “你说啥？”（泪流满面）【龙之介】

    “总之，既然你没死，肯定是有没死的理由；你能当上鬼孩儿，也肯定有当鬼孩儿的原因。以后就跟着我走吧！范海辛·范，你老大哥的名字，给我记好喽，有事儿我撑腰！”【范海辛】

    “什么老大哥，你不是，不是女的嘛！”【龙之介】

    范海辛·范大步流星地向她的飞船走去，德川龙之介连忙起身一瘸一阕地追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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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范？】【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

    【怎么啦？老东西？】【范海辛】

    在范海辛·范的脑内空间里，她正在与一个庞然巨物“友好地”沟通。

    那个东西有着章鱼一样的身躯，残破的龙翼，在光滑的章鱼躯干表面奇异地铺满龙鳞或鱼鳞，它有着大致的人形轮廓，但是全身鬼畜的触手和粘液又让人觉得它肯定不是正常东西。

    没错，它就是克苏鲁（Cthul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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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998年7月13日13：07，降神之时。

    身为旧神之中的老肥宅，克苏鲁本来在安稳地睡觉。

    突然时空异变，克苏鲁忽然闻不到拉莱耶宫殿里的香水味（腐烂鱼腥），反而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被捆绑play了一样。

    过了几天他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人类幼崽的脑内。

    通过阅览她的记忆，他知道了这是个9岁的人类雌性幼崽……

    克苏鲁很想离开这个瘦小的身躯啊，他绞尽脑汁，但是出不去。

    他决定先支配这个身躯，先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

    但是小女孩的意识总是躲着他，根本不信他的话。

    真是麻烦啊，在这里克苏鲁居然还不能使用能力，要不然直接发动精神操控占据这里了。

    困在人类的脑内，连几个月几年这样短暂的时间都变得无比漫长了。

    四年后，小女孩第一次主动请求克苏鲁：“请帮帮我变得强壮一点，能打跑坏孩子。”

    然后克苏鲁惊奇地发现，此时他居然能和小女孩一起使用自己的能力。

    当小女孩昏过去的时候，克苏鲁也不再能够发动能力，但至少他已经知道原理了。

    不过，在那之后的数月里，克苏鲁没能再得到请求。小女孩似乎把自己的意识封锁在脑内更深层的空间，连熟知这里构造的他也找不到她。

    不过，老肥宅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13岁时，她第一次找我帮忙。我开始确定，齐心协力时才能使用我的能力】

    【14岁时，她似乎遇到些困难。经常来找我说话，但是我总是把她吓哭。什么嘛，我明明讲的是很正经很光荣的事情嘛。有些时候她好像想向我祈求能力，但是又很快打断这个想法。哎，看来支配这具身体是行不通的啦。精神支配只能经过她同意才能使用，肯定不行；我想跟她打好交道又这么难。人类真是奇怪。我和同族在一起时就没这么难，对付雌性同族时，要么我跟她们打一架，我赢了她们就顺从我；要么我秀一下肌肉，有些雌性直接就倒贴过来啦】

    【15岁时，她好像有点勇敢起来了。这一年倒是跟我合作过不少次，宰了不少小杂种。不过啊，那些没靠山的虫子什么就算了，杀狗子（廷达罗斯猎犬（HoundsofTindalos）我是真有点后怕，不用担心狼王（姆西斯哈（Mh'ithrha）来找麻烦嘛？狼王连我爷爷（犹格索托斯（Yog-Sothoth）奶奶（莎布尼古拉斯（Shub-Niggurath）都干得过，我是真不敢跟他打】

    【16岁时，她开始顶撞我了。怎么回事啊？这是跟我混熟了不怕我了嘛？动不动就拿我当工具人使唤。哎，一开始想着让她臣服于我的伟力之下，最后心甘情愿被我取代的；怎么现在我成替身啦？有时候确实应该跟奈亚狗东西（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学一学，他/她怎么就能耍耍嘴皮子就成世界偶像的呢？我这帮了这么多大忙，可是什么也没捞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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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问清楚附身他的是谁？】【克苏鲁】

    【看他那样，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吧。】【范海辛】

    【会隐形攻击的旧神不再少数，这你都知道吧。】【范海辛】

    【那你就那么信任他，相信他不会趁你放下警惕之时偷袭？】【克苏鲁】

    【所以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啊。你们旧神一般都是不同物种，所以不信任对方。但我们人类可不一样，我们可是很相信这种见不了几次面的路人的。无利可图，懂吗？】【范海辛】

    【这是我最不理解你们的地方，你们的利益主要是金钱，但是金钱的诞生源自信任，有那么多人类利用信任辜负信任获取利益。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使用金钱呢？为什么还保留信任呢？】【克苏鲁】

    【没有体验过信任的傻大粗当然是不会懂的啦~】【范海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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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溯到不久前，德川龙之介在塔顶上时。

    德川龙之介的脑中有个巨物在蠕动，突然睁开了他那巨大的眼睛——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只大眼睛，一只长满触手粘液的恐怖巨眼。

    这是赛伊格亚（Cyäegha），毁灭之眼。

    和第零章中燃烧整个洛杉矶的尤玛恩托（Yomagn'tho）相比，赛伊格亚逊色不少。

    和范海辛·范的大名鼎鼎臭名昭著海怪克苏鲁（Cthulhu）相比，赛伊格亚冷门不少。

    但这并不意味着赛伊格亚是纯纯的小废物。相反，他是细胞集团的二少爷。相当地尊贵！

    ————————————————（赛伊格亚视角）————————————————

    赛伊格亚刚刚睡够3000年，睁开眼睛一看，哇呀！自家酒店什么时候铺满了蟑螂（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