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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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入世

    官兵们坐在门口探讨:“你说这小子什么时候醒啊,等了快两个时辰了。”院中三名官兵抓耳挠腮。

    少年两眼无光,趴在窗台处看向官兵一言不发。

    一官兵发现趴着的少年:“小子,你醒啦。既然事以如此就节哀顺变吧,日子还得过下去啊。”

    陈清风双眼涨红,血丝充斥着他整双眼睛:“谁干的!”

    官兵们耐心解释:“这不得而知,只知道你父亲他筋脉寸断而亡,听仵作说他一点气运也没了,像是被夺走一般。你且好好休息,我们先行告退了。”

    陈清风大步踏出,走到父亲身前,两眼死死的盯着他,观察着他的变化,发现白遐剑也在。

    陈清风拉着父亲的手说道:“臭老爹,出去打架了吧。还没打赢,这把剑我接下了,这没打赢的架我接着打!”

    陈清风将父亲背回家中,替他擦去身上泥渍,换了身新衣裳。取出家中地契和所有现钱。

    他先是来到后事堂。

    陈清风面无表情说道:“你们这最好的棺材和墓碑我要了,这是现钱,不够的话还有地契。”

    掌柜的十分和气:“听小友吩咐便是,留下地址一刻后便可送去家中。”

    “位置是江淮郡水桥县平意镇东方第一家。走了,谢装柜的。”陈清风一作揖。

    这第二去处便是私塾,陈清风轻轻叩门。

    陈清风在门外询问道:“请问先生在吗?”

    一年轻男子推门而出。

    儒生平易近人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官府新派的私塾先生,有什么事吗?”

    陈清风再问道:“可以帮我书信一封送给这之前的老先生吗?”

    儒生点头同意:“可以的,说说内容吧。”

    内容:“学生陈清风入学以来经常不听您的管教,如今将要离开小镇,却明白先生所说书中真理。在此书信一封谢过先生教诲。”二作揖。

    第三处则是当年接生陈清风的老婆婆家。

    陈清风快步跑到南宫家,在门口询问:“南宫婆婆在吗?”

    年迈老人推门而出:“婆婆在做饭,陈清风你怎么跑过来了,欢迎欢迎啊,进来聊。”

    陈清风和气的说道:“不了我只是想跟婆婆告别。”

    南宫希承望向陈清风,发现他爹的白遐剑悬挂在他的腰间。

    南宫希指着陈清风腰间配剑,笑着说道:“嘿!没看出来啊,你爹把传家宝都给你了,有点本事啊!”

    陈清风低下头,眼角含泪:“他不在了。”

    南宫希紧张说道:“清风,我知道你不会开玩笑,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兄弟我开口就是了。”

    一老妪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摸了摸陈清风的脸颊说道:“小风,来看奶奶呐,真好啊。留下来吃口饭再走吧。”

    陈清风挤出一丝笑脸:“谢谢奶奶好意,清风这次前来是为了跟奶奶告别的,家父辞世。我也打算走出这小镇,去看看世间的繁华,去完成父亲的心愿,去见见那记忆中的母亲。”

    老妪还想着挽留:“留下来吃口饭吧,以后想见小风都难了。”

    “父亲还在家中等我,就不留下来陪婆婆了。”三作揖。

    老妪嘱咐家中少年:“希承啊,去跟着小风,帮帮他,奶奶啊在家等你们回来吃饭。”

    陈清风朝着家的方向前行,南宫希承则是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陈清风想着让南宫回去:“南宫,早些回家吧别让婆婆担心了。”

    南宫希拍了拍陈清风肩膀:“婆婆让我帮你,我自己心中也想帮你,你别推辞了,我不会走的。”

    陈清风并没有回复,两人来到陈清风家中,“后事之物”也都送到了陈清风家中。

    陈清风将父亲背在身上,出门而去。南宫知道不该说话,则是推着板车上的“后事之物”紧跟其后。

    南宫希问道:“去哪?”

    陈清风回道:“后山桃林,父亲说过那是他与母亲常去的地方,我也只能想到那里。”

    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些毛毛雨。使本就不好走的泥路更加湿滑起来。

    南宫希看着毛毛细雨:“陈清风其实我不太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从小无父无母,被南宫奶奶收养。但我知道你是我兄弟,你做什么我挺你便是,若是外面混的不好,吃的不香记得回来找我啊。”

    陈清风拍着南宫希的肩膀:“我会的,你和奶奶也要好好的。”

    两人的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桃林,雨夜停了下来。

    两小无猜尽力的挖着安葬之处,地上的湿泥是陈清风无数次滑倒,但他却像发了疯一般不停的挖着。

    南宫见状猛的一把将其推到。

    南宫希紧张的说道:“陈清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是出于无奈,你别动手啊。”

    陈清风狠狠的盯着南宫希:“你有什么无奈的!”

    南宫呵斥道:“你这般不顾自身的挖法和你现在的心境着实让人担心,我印象中的你不是这样的!叔叔心中的你更不会是这样的!我会一直陪你,听我的别这样好吗?”

    陈清风低着头,继续手中的工作:“挖吧……”

    一刻后,所有后事全部完善,盖棺立碑直至安葬后,陈父身上都没沾上一点泥渍,陈清风也来来回回数次跑向池塘边洗手。

    陈清风眼角的泪水随着雨水留下:“他爱干净,别怪我事多啊。”

    南宫希:“懂的懂的,陈兄。”

    陈清风扑通一声跪下,磕头三下,口中念叨着:“您没打赢的架我打!您没接回的人我接!您没完成的事我来!”

    南宫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清风并没有搀扶,而是做到不打扰他,等陈清风起身后,再跪地磕头。

    南宫希看着墓碑:“叔叔之前待我如自己的亲儿子般,南宫希承在此送别叔叔。请叔叔放心,清风有我有婆婆。”

    陈清风生怕南宫着凉,让婆婆担心:“走吧,早些回家。也该让臭老爹清静清静了。”

    夕阳下两位少年诉说着心中梦想,谈论着天下未来。

    陈清风单手指点:“我陈清风,要做天下第一大剑仙!要游历天下,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南宫希看向所指方向:“我南宫希承,要成为天下第一,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按照与婆婆的约定,两人来到家中吃上了香喷喷的米饭。

    老妪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跟你们两个抢。”

    陈清风夸赞道:“婆婆做的饭太好吃了!”

    南宫希迎合:“陈兄说的甚是。”

    老妪抚摸着陈清风的脑袋:“小风啊,要婆婆说你就别走了,留在婆婆家跟南宫一起住吧。”

    陈清风不舍的说道:“要走的,婆婆,我有这必要的理由,我走后婆婆记得天冷加衣,照顾好自己啊。”

    老妪支持着少年所说话语:“好好好,风啊吹,风啊吹,吹向远方,吹来希望。小风以后肯定有大能耐。”

    陈清风说道:“等我有了大能耐第一件事就是接婆婆和南宫来我身边。”

    饭后少年让两人先进屋,自己则是将桌子收拾干净,洗好餐盘碗筷后,独自离去。

    老妪害怕少年着凉,招呼他进屋:“快进来吧,小风外面冷。小风?小风?”

    婆婆见没人回应四处寻找后,发现陈清风以然离去。

    南宫希安慰道:“婆婆,清风也是怕跟我们告别后不舍的走了,别担心了,我相信陈兄的选择,更相信陈兄。”

    月光下一背剑少年独行在天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