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睁开惺忪的睡眼。

    母亲现在身体状况很不乐观，干一点轻松的活儿都会感到十分疲惫，所以自打她得病以来我开始学习做饭，强迫自己早起准备早餐。

    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下厨房，我便踏上一天的旅程。工作单位距离我家有着将近二十分钟车程，所以在路上我喜欢听听广播。今天又是一个糟糕的天气，PM2.5高得离谱，又一次达到重度污染指数。

    广播里有专家在评论，说了很多理论性的东西，后来越说越激动，大致意思是人类文明虽然在不断发展，但却付出沉重破坏环境的代价。这个专家说的不无道理，现在经常出现极端天气，很难见到万里晴空。今天天气更甚，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压抑感，这种雾霾天，只有祈盼下一场豪雨，才能得以缓解。

    到了单位，倒了一杯热水，我就开始整理手头的工作。我所在的工作单位是一个很佛系的部分，只要签上正式合同，就可以称作得到铁饭碗了。

    在这里，你可以有恃无恐，碌碌无为，惶惶终日，挣得工资撑不死饿不着，工作期间大可优哉游哉地享受清闲，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就肯定不会被开除。

    单位的一些老油子总会给我灌输一些奇怪的思想：家里没有背景，仅通过努力工作，是得不到晋升的，索性混个五险一金能养老方位王道。我表面上迎合着，但我依然要努力工作，因为我认为既然挣着单位的钱，即使不能升职，也要对得起这份工资。

    “老李，你听说了吗？今天咱们旁边超市出现一个疯子，他好像是咱们市科学研究院的院士。”

    老杨百无聊赖，开始和老李八卦起来，老李闲来无事，也乐得融入其中，说道：

    “没听说啊，什么情况？”

    “嗨，这可是稀奇。据说这个院士好像是研究什么化学项目的，他也是小有作为的，但听说昨天他去逛超市，接到一通电话后就变得疯癫起来，大喊大叫，说让大家都回家避难，一场人类的浩劫要降临了，还要大家广屯粮、油、果、菜，在家中苟且生存！”

    “哎哟，这不会是学知识学傻了吧？依我看啊，那些高智商、高学历的大部分脑子都不正常！”

    “可不是吗，他这是存心想引起民众恐慌。人们也都不傻，都纷纷避开他，超市的保安劝说未果就报警了，后来警察把他带走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他发疯的视频呢。”

    于是老杨掏出手机，他们这些老家伙不仅爱八卦，而且喜欢把手机声音调的特别大，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他手机的声音。

    我离得比较近，刚才他们说的内容我也听了七七八八，斜眼看他们播放的内容，确实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在超市里宣传着“末世论”。

    “哎，肯定是学傻了，他这明摆是故意扰乱公共秩序，被抓起来起码得拘留。”

    “呵，岂止呢，他这是造谣，试图引起恐慌，判他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为过！”

    这两位又唠了一阵子，后来就各自离开座位去别的办公室闲逛了。

    一天的忙碌让我忘记时间地流逝，很快就到了下班点。这次我先回家给母亲做饭，简单扒几口饭就赶紧穿上衣服准备去跑网约车。

    “儿子，要不，今天晚上你别去跑网约车了。”

    “妈，没事儿，我不累，不用担心！”

    我穿好衣服，正准备往门口走去，母亲又急忙赶了过来。

    “儿子，你最近加点小心，近些天雾霾严重，视线不好。”母亲顿了顿，又说道，“还有，最近治安好像不太好。”

    “放心吧妈，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会有事儿的！”

    母亲依然有些不安，说道：

    “昨天咱们市的一家超市有一个疯子闹事，想制造恐慌。今天我看新闻，外国频发疯子闹事的事情，一些人上路见人就咬，连路过的小猫小狗都不放过，警察制止他们还试图反抗，咬伤警察。其他警察鸣枪示警，他们却依然不管不顾，无奈之下，警察只能开枪，要不你今晚先别去了！”

    “嗨，妈你不用多想啊，我会识别好坏人的，如果乘客有怪异举动，我就不拉他呗，放心吧，我出发了！”

    想到还要多赚点钱，我火急火燎地穿上鞋子走出房门。走到楼梯的拐角处，看见母亲在门口看着我，眼中写满了担忧。我向她招了招手，冲她笑一下，便下楼启动车子。

    最初晚上拉活，我只会用手机软件守株待兔，十分难拉到人。后来我找到了门道儿，这个出租车、网约车行当也有独到的技巧，就是需要学会在繁华地段蹲活儿，这样的地方打车的人多，但不是你想在这里蹲活就能在这里的，需要找到这个地方的出租领队，缴蹲点费申请入伙。每个月的蹲点费不多，大概两三天就能拉够了。

    我也绞尽脑汁，最终加入进来，所以网约车的收入也比以前丰厚了，平时手机平台挂上有活就拉，没活我就把车停到固定地方蹲活。

    今天亦如此，我在这里排着，边抽烟边百无聊赖刷刷手机新闻，今天妈妈跟我说的事儿我没有太在意，但随后通过新闻软件，我看到这些“疯子咬人”事件已经成为了新闻的头版，点进去后触目惊心，虽然现场图片打上了码，但污秽的血渍仍隐约可见。

    看完之后我脑子里闪现一个想法，难道这些疯子是丧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