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当李二回到基地的时候，小丑正在和其他人说着什么安排，口中还不时哼着某中不知名的节奏。

    小丑的安排只是针对那群人收服的小弟，并没有专门等待李二或者说停下来的意思，李二也就站在旁边等着。

    如果换做任何其他一个人遇到小丑这样的对待的话说不定早就在心中出现不爽的情绪了，甚至已经在考虑着小丑是不是开始排挤自己了。

    但李二……不一样。

    最为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他原本的那个世界，在原本的世界之中他只是个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社会层次也不算有多高，但就算如此，那个社会中极其自由的信息环境也能够历练出任何一个普通市民的极强能力。

    此外，他靠近小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获得他的重用步步高升之类的，也只是为了获得混沌之心的消息，实在获得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就行。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两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李二是小丑招收的第一个手下，但更为准确来说的话，是小丑主动找到他的，仿佛自来熟一般就拉着李二入伙了，而小丑对他的行事方式也没有引起李二的反感，两者之间比较奇妙的关系就建立好了，他们也都接受了这样的特殊关系。

    小丑对于他和其他手下的安排往往是不一样的，这也是李二自己的要求。而且小丑给他安排的任务其实都是不一定要完成的，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咱们上次对于昆廷·盖伊的行动被某个黑色的家伙搅和了，但这个人还是要杀的。”

    小丑右手把玩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小刀，微笑着说道。

    李二走到小丑面前的人群中，偶尔有几个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但很快就又回过头去看小丑了。

    “据我所知今晚城里会举行巡街的葬礼——啊，这种毫无意义的传统活动。昆廷·盖伊肯定会出席，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小丑缓缓陈述道。

    李小二看着周围人年轻而专注的脸庞，想象着他们此刻的心理活动。

    他们心中想着的东西肯定是和自己不太一样的，毕竟从小长到大所接受的信息差距这么大，凭借此而产生的思维方式也一定会有很大的区别。

    想象别人心理活动这种事情李二只在小时候才会做，那时候的他刚刚认识世界。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个个老老少少，眼中看到的是这个世界。他常常会远远地看着别人，心理想象着从这个人的眼中看过去的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段时间，李二经常会有一种“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是真实存在着”的错觉，因为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他无法确定眼前的那些人是不是也只是自己感受到的某些元素组合而成，毕竟他无法真真切切地从别人的眼中看着这个世界。

    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青人棱角分明的脸认真地看向小丑的方向，李二在想象着这些人知道自己所前进的路上充满了艰难与险阻，甚至死亡，但仍然做出了持续前进选择时心中所思所想。

    但终究是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李二本就不是此界人。

    “首先，我们需要获得一些新的身份……”

    小丑低声微笑着说。

    夜晚，罪恶城，城市中心。

    密密麻麻的人沿着街道向着城市中心缓行着。走在最前的是一群俊男靓女，分属无面者审判之地势力和经济体势力，无面者的二号武力势力则手持武器，沿途布局负责守卫保卫安全。

    而紧跟着无面者之后的大群人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李二就在这群人之中，还有不少的人也潜伏在这里。

    而小丑和他挑选的几名成员也混在无面者武力势力中，化作了某些手持武器的保护人员。

    没错，小丑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和一些人混进了保护人员之中。

    卸掉那些夸张的白色粉末装饰的小丑颇为帅气——如果不算他脸上两道已经愈合但仍然夸张的脸颊豁口的话。

    而被小丑选中的那群人——小丑在基地之中手稍稍一挥就将他们身上不知存在于何处的黑色雾气吸走了，那些人到了晚上之后面具也没有再主动出现。

    “啊……你们脸上的这些小玩意儿我就先收起来了，等晚上我们行动完成之后我会给你们恢复的。”

    小丑把玩着从手下身上剥夺而来的黑色雾气，不甚在意地说道。

    李二看着小丑的神奇能力，也证实了自己的某些猜想。

    小丑确实拥有控制城中黑色雾气的能力，或者说，至少拥有控制部分雾气的能力。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面具，反而要自己画上夸张的脸妆。

    也许是因为小丑就是无面者团体中的一员，也许是因为小丑和这黑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同时问题也就更多了，比如说小丑和李二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黑色覆甲人影有什么联系，他们都能对黑色雾气产生作用；小丑是不是这些雾气产生的主要原因……

    “嘟嘟嘟嘟嘟……”

    “哒哒哒哒哒哒……”

    “呜呜呜呜呜……”

    各种奇怪的乐器大显神通，合奏在一起反而莫名地合拍，吹奏出了李二前世听到的那些哀乐的效果。

    一时间，议论声、哀乐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化作了这片城中的主流基调。

    “雪老太他们呢？”

    李二四下寻找那几张面具。

    李二前面几次行动没能碰到他们还算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前几次的行动都是小丑单独俺排给李二的，不是投毒就是搞破坏，这种偏向地下的任务目的明确，不可能有时间让他去找那四个人的。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李二还是没有遇到过他们四人，雪老太他们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这种情况就有些诡异了。

    当然，今天晚上还有可能是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了导致没有碰上，毕竟李二现在也只是一个被人群裹挟着慢慢前进的一员，看不到太多人也是正常的。

    不过李二自己心中想到的还有一个可能：“他们不会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跑掉了吧？”

    随后也自嘲笑笑自己的想法，如果当初要丢的话就不会把自己带过来了。如果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而选择把自己抛弃的话，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人之常情。

    正这么想着，人群停了下来，李二这才发现前方有个稍稍高一些的台子，有一个人正站在台上，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罗布首领，把他的一生献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