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留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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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死了

    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一座白玉石砌成的宫殿中央,一位身穿白色长袍身材修长,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望着水晶球自言自语感叹到“快十二年了,那团恐布如斯的火种终于要熄灭了,王国和平安宁的日子终于可以再持续下去了,我也可以不再想着这件事了,轻松啰!”老者走出宫殿望着云中露出来的一座座山峰,仿佛置身于海边,心情格外舒畅,清晨的空气中透来丝丝凉意,老者打了个冷颤,接着喃喃到:“又是一个秋天,那片早该落下的枫叶也该掉落了。”老者望向大殿里,对着站在殿里的一位中年男子说到:“你可以去其他宗门告诉那几个老家伙了,就说那团火种熄灭了,可以放下心了,想干嘛就干嘛去。”

    秋风萧瑟,秋雨绵绵,树树皆秋色。凉透人的心情,唤起人的伤感。无论期待与否,清晨还是来临了。

    一夜未眠的青婉芝天刚亮就起来了,她打算包韭菜馅的饺子,那是蓝一枫最喜爱吃的,不久后白康明也起床了,他来到院子里检查着木头做的轮椅,然后加了几个钉子,又换了个新的更柔软的垫子。白康明望向东屋,见白景云住的屋子木门紧闭着,屋内还传来呼噜声,看来他正睡得香,白康明心里也不太想责怪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为了蓝一枫的病到处奔走,自己的确对他关心不够,在蓝一枫身上也确实花了不少银两,难怪他不喜欢蓝一枫,他不去更好,免得到时给蓝一枫添堵,弄得他不开心。白康明又望向白妙依的屋子,发玩屋门也未开,他感到挺奇怪,他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未关,他走了进去,望着床上沉睡的女儿,感觉挺反常,难道是前几天守在蓝一枫身边累坏了?昨天晚上可比自己睡得早呀!不过他发现女儿呼吸顺畅,脸色红颜,感到应该没有问题,他走出了屋子。这时青婉芝从厨房走了出来,向白康明招了招手。白康明知道早餐做好了。洗漱完毕后,夫妻俩做在一起吃起早餐,默默的吃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吃完早餐后,白康明对青婉芝低声说到:“我们去换件新袍子,然后把那件给蓝一枫做的新蓝袍子带上。”过了一会,白康明推着木轮车和青婉芝向外院走去。

    短短一段路夫妻俩感觉走了很久很久,想起以前日子里的种种画面,青婉芝眼角又泛起了泪水。终于来到了蓝一枫的屋门口,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娘,你和爹进来吧,门没有锁。”蓝一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夫妻俩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蓝一枫已经洗漱完毕,头发也整理得很整齐,床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齐齐,抌头也很好的摆放着。蓝一枫发现娘和爹穿上了他们最喜欢的浅红色袍子和淡紫色袍子,好看又亮眼。青婉芝深情的望着蓝一枫说到:儿子,这是你喜欢吃的韭菜馅饺子,多吃几个吧。”“娘,您对我真好,谢谢您!”蓝一枫动情的说到。“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娘做什么都开心都愿意,只是有些事娘和你爹都帮不到你,想替你也是办不到的。”青婉芝哭泣到。“娘,我知道的,今天我们都不准哭,都要开开心心,等下就让爹带我去江边吧,你在家等着我,说不定到了江边会出现奇迹,我的病就好了。”蓝一枫露出笑脸说到。“好的,枫儿,爹带你去,让你娘在家里也好,还有你妹妹也还睡着,要不要去喊醒你妹?”白康明问到。“爹,就让妹妹睡吧,她起来了又要哭过不停了,我不想她哭,想她笑,爹,我们走吧,我吃饱了。”蓝一枫匆匆站起身说到。他怕白妙依真的起床过来,到时自己又要手足无措了。

    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秋天分外明亮,秋意更浓,秋风更凉。白康明推着蓝一枫走在镇上青砖铺成的街道上,慢慢的朝着江边走去。蓝一枫轻声的问到:“爹,我让你带的药带来了吗?”“带来了,你真的决定了?”白康明低声说到。“是的,爹。”蓝一枫斩钉截铁的说到。路很是漫长,他们的心情也如被大山压着般沉重。谁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向着南边的江边走去。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雨后的江边,秋色更加美丽。江边的一棵柳树下,一位身穿灰色长袍两鬓斑白,面庞清瘦,满脸沧桑的老者正坐在树下钓鱼。老者自言自语到“梦里的白发老头是谁,怎么这几晚总在梦里出现,让我唤醒那团可怕的火种,火种再重生,天下可又要乱起来了。”

    可就算让那火种重生,也一定会再熄灭呀,这是天数,自己已经推算了无数次了,都是这结果,真不知道梦里白发老头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做?老者心里想到。恐怕这也是自己一劫数吧,算得了天下人的命数,却算不到自己的。“不过这天下也该动一动了,唉,就按梦里的白发老头做一回吧”。老者低声言到。

    半个时辰后,白康明和蓝一枫终于到了江边。见一个老者在那棵熟悉的柳树下钓鱼,不过他们也没有在意,也不想去搭话。白康明和蓝一枫望着江面,惆怅和悲伤在心里漫延。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爹,把药给我吧。”蓝一枫忧伤的说到。“枫儿,再看看吧”白康明流着泪满脸衰伤的说到。“不了,爹,我怕那可怕的病提早发作,我想轻松的走。”蓝一枫绝决的说到。“要没有一点痛苦的死去可没那么容易,不过我这里有颗药却真能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就怕你不敢吃下去。”树下钓鱼老者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白康明和蓝一枫惊讶的望向老者。“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能在这里,当然是我能知晓今天的事,我不但能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还能超渡你的灵魂,不过要带走你的尸体,就是不知道你爹肯不肯。”老者望着蓝一枫说到。老者仔细瞧了瞧蓝一枫,见他身体消瘦,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低着头靠在木轮椅上,委靡得很,不过那双眼睛却清澈明亮有神。蓝一枫望了望白康明,然后对老者哈哈笑到:“拿来吧。”“真的?”老者盯着蓝一枫问到。“都要死了,还会讲假话吗?”蓝一枫说道,老者见他语气坚定,站起身走了过来,递给他一颗红色药丸。蓝一帆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因为他感到那可怕的病好像又要发作了。没用多长时间蓝一枫就感觉昏昏欲睡,眼皮再也抬不起来了,睡了过去。白康明走近蓝一枫身边,望着已死去的儿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流了下来,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人已死了,我该走了,你也该回去了,一切都是注定的。”老者声音沉重的说到。老者走过来抱起蓝一枫的尸体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秋风仍旧不停的吹着,秋雨又下了起来,凉叶萧萧散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