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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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上)

    当看见派出去的一群人前去无功而返之后,陈王府中尉迟元峥与尉迟元臣险些气得魂飞魄散。

    怎么说呢……他们算是当真有些倒霉,而那尉迟元铭也当真的狂!

    连续几次失手还让尉迟元铭给嘲笑一份主动做了“邀请”,两个准备着谋反的皇子除了觉得丢脸无光之外,更重要的是尉迟元铭仍安然无恙,那他们想做的事情就没办法去做。再者,若是他们这脾气怪异的四哥记恨着他们屡次下毒手想要加害他,只怕是一定要报复他们一番的。

    “晋王殿下表示在仰月楼等候,并请二位殿下单独前往!”

    “他当真这般说的!?”

    “属下绝不敢乱说,的确是晋王亲口所说!”

    “好吧……你先下去!”

    两人暂时忍受住满腔的怒火,懊恼着让他们退下去之后,两个人皆是颓废般的坐在府中的桌案前,面色很不好看。

    两人坐在那里叹息了好一阵,大眼瞪着小眼,样子当真有些难看。

    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尉迟元臣先开了口:“八哥,仰月楼去还是不去?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说罢他指了指旁边摆放的沙漏,果然距离尉迟元铭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

    尉迟元峥抬头看了一眼沙漏,面色铁青,慎重着摇头:“不能去!绝对不能去!若是去了四哥一定会报复我们的!他看上去与世无争谁知道到底藏着些什么把戏,而且在仰月楼会面是他提及并已先去等待,只怕我们若去了便一脚踩入了陷阱!”

    瞧着八哥越说越严重,尉迟元臣低头细细思索了一阵,小声道:“也许没这么严重吧……其实我觉得四哥或许并不知晓我们私盗兵符之事,或许前日也并未喝下毒酒,是我们拿错了酒盏……只不过因为余清月与我们命人私自闯入晋王府恼怒罢了!其实早一开始就没有那般严重,是我们想多了!”

    当听到尉迟元臣如此之说时,尉迟元峥一时间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喃念起来:“也许是……就算是四哥性情再怎么古怪,也不可能明知我们要杀他还敢将我们约在仰月楼,毕竟那里到底不是他的地方与他无半分关联,他再怎样也不可能完全掌控仰月楼,方才是我多心了!只不过还是不可就因此掉以轻心……”

    “八哥所说,我当然知道!”尉迟元臣再道,“不过我想问,仰月楼到底去还是不去?”

    尉迟元峥抬头凝望了他一阵,此刻紧张捏着的双手发着烫冒着些许汗珠。郑重思考了许久之后,他却还是站在那边一言不发,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似是在恐惧着什么……一旁尉迟元臣看着八哥在那里迟迟不说话,心中也是愈发紧张,时不时他转头看向那一直在流逝的沙漏,眼看着时辰将近却迟迟未做决定。

    最终是在好一番心里纠结之后,兄弟二人这才终于做了决定。

    仰月楼之上尉迟元铭坐于一处雅间窗边,只带着一鹰一剑独自一人来此等候着那二人,却是久久未见窗下来路之处有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面前的茶水添了几次、糕点也空了两盘,却终究未等到那两人。

    有些无奈着再次端起眼前的茶杯饮下一杯清茶,想着这二人是当真不来了吗?

    面前的猎鹰似乎也是没了心情,站在他的肩头耷拉着脑袋轻微叫唤,尉迟元铭挠了挠它的脑袋夹起一旁的肉干送入它口中,那猎鹰倒也是胃口好很快便解决了一大盘,狼吞虎咽的模样倒也是有些滑稽。尉迟元铭看着自己这猎鹰竟如此贪吃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当心情愉悦了几分之时,小二突然来到了楼上向他送了一封书信过来,说是一个人嘱托一定要交给他。

    尉迟元铭接过书信打开一瞧,并未落款署名也并未对他有任何称呼,不过凭借着字迹他也依稀认得是尉迟元臣所写。信件上内容只有八个字,为“仰月露台,负荆请罪”!内容简单也很明显,他们在仰月楼顶端的露台上等着他。

    轻轻捏着手中书信,尉迟元铭一瞬间拉下嘴角笑容,眼中透着怒意。

    又想搞些什么?

    把手中书信扔下,暂且将猎鹰留在雅间之中而后拿起一旁的宝剑走出了雅间,而后快速的踏着阶梯走上了露台处。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天际边缘依稀可见红霞,尉迟元臣和尉迟元峥皆是身着一身简单的白衣、背上背着两捆荆条站在露台中间。当二人一见他来了,便立刻向地上跪了下去,然后俯下身来向他请罪。

    “四哥,此次是我二人做错了事情对不住四哥,还请四哥恕罪!”

    “四哥,实在是对不住!”

    尉迟元铭一见立刻很是激动,完全没有情绪缓和的模样,反而是一瞬间怒火中烧、愤怒的吼了一声“荒谬!”着实把这二人吓得不轻,便是立刻抬头看着他就这样愣着。

    看着这夸张的二人,尉迟元铭打从心里冷笑一阵:“如此这般便意欲解决,你二人也当真想得太好了些!”

    “我们也知道对不住四哥,但四哥怎么说也得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还请您听我们好生解释一下行吗?”

    尉迟元铭觉得荒唐,并不想听他们多说些什么,正想将他们暗害自己的那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出来,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有一人站在后面叫了他们几人一声。尉迟元铭闻声猛的回过头去,便见尉迟元钺带着群人上了来,后面还有两个侍卫正押着一个中年男子,看打扮一身普通的锦缎长袍束着纶巾,看模样像是个普通的文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

    “三哥,你为何来此?”

    尉迟元钺看着这般场面,再瞧着尉迟元铭那眉宇间未消的怒意,无奈的叹着气走上前去,语重心长的说:“四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即使这般到底过错也不完全在元峥和元臣,而是因为这个纪微,是他从中作梗才使得晴时馆容台意外,刺客擅闯晋王府的!”

    “什么?”尉迟元铭满脸疑惑,有些搞不清状况。

    半晌之后他才终于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意味深长的再次看了那跪着的两人一眼,眼中怒意愈盛,心道这二人到底也不是愚蠢之辈。

    今天便可以说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不看真正的原因便要这般责问于自己兄弟,在三个面前他们二人却成了可怜无辜。不知道明日是否会陷害他想要谋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