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属下也不清楚，有说女的，又有说是男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属下从未见过闻香教教主，因此不敢枉言！”马超摇了摇头道。

    “不男不女，那就是人妖了！”朱由崧心里汗毛直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东南亚某国家。

    “殿下所说人妖是？”马超奇怪道。

    “就是阴阳人！”朱由崧答道，既是阴阳人，那以后可得小心了，以后指不定碰见个女的就是闻香教主。

    “杀福王！开仓放粮！”远处传来阵阵喊叫声，喊叫声中又夹杂着一些兵器交加的声音，想是福王府的护卫已经跟流贼交上了手。

    马超正欲带着小郡王退往文昌楼，迎面却碰上西华门副门正张奇实。

    “张门正，流贼进攻王府，速来保护殿下！”马超跟张奇实打招呼道。

    “马门正放心，我正是来保护殿下的！殿下莫慌！”张奇实说完，抽出兵刃便照着毫无防备的马超捅去。

    “小心！”朱由崧危机感顿起，出声提醒道。

    马超猝不及防下只来得及侧身，情急之下袖箭射出，“叮！”

    袖箭击中张奇实的剑尖，改变了剑的方向，避开了要害，就算如此，锋利的剑刃也划破了马超的衣裳，带起一篷血雨。

    马超万没想到张门正会冲他下手，要不是郡王殿下提醒的快，这会他不死也重伤。

    “张奇实！你想干什么？”马超脸色一沉，连忙将朱由崧拉到身后。

    “自然是要你的命，可惜了！”张奇实恨恨地看了朱由崧一眼，如果不是朱由崧提醒，这会他都已经得手了。

    “张奇实！你身为西华门副门正，守卫王府乃是你的职责，为何如此下作，给流贼引路！”马超呵斥道。这会他明白了，他刚炸毁地道，流贼为什么还是突然出现在外宫，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马门正！你食古不化，拿着福王府那点微末的俸禄，还沾沾自喜，福王府金山银海，也不曾多给弟兄们半分！”张奇实冷笑道。

    “住口！亏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平日里王爷王妃可没少打赏于你，你竟然大言不惭，口出狂言！”马超怒发冲冠道，正气凛然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吃着东家饭，吃完砸东家碗的人。

    “马门正，念你平日对兄弟们不错，今日只要你临阵倒戈，拿下朱由崧，教主那里我会替你美言几句，最少也是个护教统领！而且福王府的财富你可取其一！”张奇道对马超还是有些忌惮的。

    “我呸！就那妖言惑众的阴阳人，有什么值得我投靠的！少废话！想要动殿下，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马超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暗地里马超却是压低声音急道：“殿下，文昌楼有王爷亲卫，楼高墙厚，速速退往文昌楼！”

    “马兄保重！”朱由崧也不迟疑，转头边走，他留在这里只会让马超分心，在他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不会去冒这个险，而且他现在根本帮不上忙。就算去帮，也是帮倒忙。

    见朱由崧离开，马超松了一口气，“张奇实，本门正今日要清理门户！”

    “哈哈哈！马门正，你真以为我会怕你吗？没有两把刷子，我也不敢来拦你！”张奇实冷笑道。他有两手准备，第一手偷袭马超，如果得手，就不用第二手了，如今第一手失败。

    只能用第二手了，他也没想着能够将马超拿下，只要拖住马超一会即可，论武功，他确实不如马超，但马超想短时间将他制服，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要想逃，马超也拦不住。

    “你还有同伙？”马超惊道。在外人看来，王府内高手众多，守卫森严，但自从王铭正接任福王府长史后，王府内相当一部分侍卫都是他的七大舅八大哥的，那战斗力就是战五渣的。

    那些有能力的侍卫都被派到各矿场，盐场，除了福王亲卫队尚有战斗力，普通侍卫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一个都没有。

    “那有什么同伙，马门正多虑了！接招吧！”张奇实不再废话，率先进招。

    朱由崧正想奔向文昌楼，却突然想起蓉蓉跟希儿，还有道源那个小太监，流贼如果冲进内宫，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住所文华楼，文华楼跟文昌楼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有天渊之别，文昌楼楼高墙厚，是整个福王府的中枢，也是福王府的制高点，而且文昌楼两侧便是福王亲卫队的住所，亲卫队有一百多号人，人手一把鸟铳，只要指挥得当，短时间内没人能攻进文昌楼。

    如今的文华楼连一个侍卫都没有，要是内宫被攻破，她们三个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只能任由流贼宰割。

    虽说才来几天，但蓉蓉跟希希两个丫鬟对他无微不至，包括小太监道源，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他得把蓉蓉几人也带到文昌楼去。

    “呦……，小子，跑得挺快的嘛！”

    “你是什么人？”

    “我，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要你命的人！不对，你的命有大用，老子还得留着你换点赎金！”

    拦住朱由崧去路的是张奇实的胞弟，张奇道，他原是辽东边军百户，因经常克扣下属军饷，导致士兵哗变，结果被贬为小兵，可高高在上的他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落差，于是连夜离开辽东，跑回洛阳做了流贼，又跟张奇实搭上了线。

    “乖乖的束手就擒，你还能少吃点苦头。”张奇道扬了扬手中的狼牙棒，他这狼牙棒可没少粘鲜血，连那弑杀的后金兵也有几个死在他的狼牙棒下。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朱由崧一边往后退，一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出路。

    “你倒是喊啊！”张奇道乐道。听教众报告，今天打通了通往福王府内宫的地道，他带着一帮手下前来查看，却没想到居然被马超发现，把他们堆积在地道中的炸药给引爆了，结果把通往内宫的地道炸塌了。要知道，那些炸药是留着准备以后炸毁银库大门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提前发动了攻击。隐藏在城内的弟兄一部分经外宫地道进入福王府外宫广场，一部分由西华门内应张奇实接应，带入王府中，如今已将福王府外宫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