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梅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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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俞,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许颐清颤这手,轻抚他毫无血色的面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给染红。

    “没有……没有用的,”梅景俞轻轻摇摇头,看到颐兄担忧的眼神,他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他太疼了,“我是妖,一般的大夫没用的,颐兄,我能靠在你怀里休息下吗?我有些困了。”

    “好,你靠着我休息一下,等会我就带你回家。小俞你答应我,不要睡着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呢,段时间不敢去找你,每当我想你想得厉害的时候,你猜我会做什么呢?”

    “看书?还是喝闷酒?”梅景俞猜道,许颐清摇摇头,擦掉梅景俞嘴角流出的血。

    “我啊,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然后每天不停地画你的画像,差点忘记一件事了,小俞,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你可不许睡着了,不然就没有礼物了呢。”

    “真的?那我要看看你画的我,可是我真的好困啊,颐兄,你让我睡一刻钟,我到时间了,肯定会醒的。”

    “真的困了?那你就睡一下,等你醒来就到家了,不管在哪里,颐兄都在身边陪着你,所以你就好好睡吧。”许颐清哽着嗓子,轻抚梅景俞头顶的发,让他在自己身上躺得更舒服一些。

    那厢,白苍与灰窑斗了几百上千个回合,一直分不出个高下。

    “灰窑,我问你,为何要杀害同门的师弟们,相处了几百年,就这样毫无人性的杀了他们,午夜梦回时,师弟们可有找过你?”

    “我只是在追求我想要的而已,可是他们偏偏要来妨碍我,其实他们都不用死的,要怪只能怪那个人,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弟子。但是,我想要权利,我想要所有人都仰视我,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不是吗?”

    “你所谓的靠自己就是把自己的师弟们全部杀了?然后吸收他们的功力?你太可怕了!”

    “哼,有何不可,人总是要为自己着想的,而且用他们的功力成就我的魔功,这也是他们的造化。”

    白苍听了后,终于动怒了,相处了几百年的师弟们突然之间全部惨死,而在他灰窑眼中,原来只是障碍物!是成就他的养料!

    他在师弟们的灵前发过誓,一定会带灰窑回去,当着他们的墓碑杀了灰窑,替他们报仇。他寻了灰窑五百年[灰窑杀害师兄弟们是在五百年前]了,所以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灰窑带回去,强行将体内的封印解除,周身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你?”灰窑惊惧地看着白苍突然实力大增,原本他与白苍的实力是平分秋色,然而现在他远不是白苍的对手。

    “勿须多言,继续吧。”白苍挥动手中的苍灵剑,它仿佛感受到血的味道,发出欢呼的低鸣声。

    灰窑眼神变得阴狠,咬咬牙,快速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的药丸,顿时功力也提升了一个等级,然后飞快地朝白苍扑了过去

    “嘭”

    不到三秒,就被白苍击飞。

    “主人!”

    凌川看到灰色的身影撞击到树上,赶紧上前,“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灰窑擦擦嘴角的血,“凌儿,我平时对你好吗?”

    凌川有些楞住,主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非常好,主人现在有难,需要你替我挡一阵。”

    看到灰窑露出笑容,凌川有些害怕,刚想问,却听到“噗”的一声。

    什么东西破碎了?凌川呆呆地垂下眼睑,发现自己的心脏处破了一个窟窿,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呢?也许是因为我就要死了吧……

    “主人……”

    “没事,很快就不会疼了。”轻柔的声音宛若情人间的呢喃,探进心脏的手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物品捏碎。

    “白苍,今日所受的,他日必定加倍回报!”说完将凌川扔向白苍,然后飞快得后退,随着风遁走了。

    白苍欲追,奈何被扔过来的凌川被捏爆了内丹,马上就要自爆,看了眼身后的俩人,白苍只好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如此耽搁了几十秒,灰窑早已逃之夭夭了。无奈,白苍只好作罢。

    “道长!求求你救救小俞吧!”

    “放弃吧,他被破魂剑[灰窑的剑]所伤,再说人妖有别,就算救活了,你们也不能在一起。”白苍回首看了一眼朝自己跪下的许颐清。

    “呵呵,人人都道,人妖有别,人妖有别,可是有的时候,妖却比人更真实,没有藏在红色血液下的肮脏,就像刚才那个妖道,他不也是人?可是他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力,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师弟们,道长,你说,人真的就是好人,妖就只能是害人的妖吗?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也是路边的野草,这样我就能一直守护小俞了。”

    白苍只是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就在许颐清以为他这是默认拒绝时,开口了,“你真要救他?”

    “对。”

    “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

    “没错。”

    白苍看着对方一脸的坚毅,好像自己生命中也有这么一个人,总是一脸坚持的看着自己,每次都是自己败下阵来,微微叹了口气,“带上他,跟上。”

    “是,谢谢道长!”许颐清小心翼翼将梅景俞打横抱起,遂跟上白苍的脚步,无视身后的呼喊,那里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