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这匹马最大,行不?
王旭听到这儿,大手一挥,说:“哪就去演武场看看吧!老二老五,若是是那马没有你们说的好,非但经儿要受罚你们两个也跑不了!”
王达却不以为然的说:“既然爹您要探探此马的虚实,那就请爹您前往演武场,咱们几个一同相一相经儿的这匹马。”
一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去了坞堡里的演武场,此时演武场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显得是格外空旷。场中,王经骑着墨麒麟早就在演武场里准备好了。不过,当大家看到王经胯下的墨麒麟时,就不管场合开始议论纷纷了。其中以王迪说的最欢实,就听他说:“哎呀,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闹了半天你们说的神乎其神的汗血马就是这么一匹瘦马啊!真是让我白高兴了!”“就是,我还想看看出说中的汗血马呢!可这瘦马,还没我家的驴肥呢!能跑起来吗?这要是多跑两步,还不得把腿给弄折了啊!”旁边一人也给他搭着腔说。
一旁的王旭也看见了眼前孙子骑的这匹马,但和王迪不同的是,他没有露出任何的讥笑或是不满,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王经胯下的墨麒麟看个不停。众人都猜不透这位老祖宗在想什么,就都静静的站在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突然,王旭对着在马背上打哈欠的王经喊到:“经儿,让它跑起来,跑起来给爷爷看看!”王经听到这话,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忙是一夹马腹,嘴里轻轻喊了一声“驾!”然后墨麒麟就迈着小碎步绕着演武场转起圈来!然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墨麒麟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在演武场上四处乱转。
王经骑的开心,墨麒麟也跑的欢快,二者的配合,怎么说呢,已经达到了人马合一的状态。就这么跑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左右。演武场上的王旭才对着下面喊到:“经儿,停下来,停下来!”然后在王经减速的时候下了高台,走到了下马休息的王经身边,也不管王经在做什么,就直奔墨麒麟去了。
王达在后面喊:“爹,爹。别过去了,过去再让这畜牲给踢着了!回来,回来!”然后一指旁边傻站着的家丁说:“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你们老爷扶回来,若是你们老爷出了什么事,我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家丁听了这话,都去拦着王旭了!只有王迪,也不知他是傻大胆啊?还是他不知道什么叫作死!他居然一个人跑到了马屁股后面。
这马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忍了!后腿一蹬就把王迪给踢飞了有七八米远,落地后还滚了三滚,最后的王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旁的王经见了,心里是直偷着乐啊!但脸上还不能表现出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只得连忙扶起王迪,重重的给他拍了几下土。然后就把他塞在家丁手里,继续去伺候墨麒麟了——方才绕这些圈子,把墨麒麟累坏了。
王经正给墨麒麟喂草呢,手里的草就被王旭给带走了。王旭把手里的草一点一点喂给墨麒麟,边喂边用右手抚摸着马的身体,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血水”。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里全是果然如此的表情。王经壮着胆子问:“爷爷,这马,您知道?”王旭点了点头说:“刚看见这马,我就知道这马是一匹上好的良驹,但我又有一些不确定,所以我又仔细的看了看。最后还让你骑着马泡两圈,想看看这马汗的颜色,果然这马的汗是血色的。我这才算是真正确认了!”
王经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说:“那爷爷您以前见过汗血马吗?怎么就能认出这匹马呢?”“哈哈,爷爷我以前看过《武威郡志》。上面有这么一句话,是‘元狩三年,胡人献良驹于吾皇,路经武威,其马长九尺,高六尺。面轻,鼻平,头直,颈、肩、四肢皆长,尾高。走之如疾风,其汗似血。’你看看,你这马是不是和郡志上写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敢断定,这是一匹百年难得一见的良驹。还有啊,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两手相马的本事。”
这时候,王迪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敢情方才墨麒麟那一脚还没给他教训!就见他一脸奸的说:“爹,咱把这畜牲献给皇上,那我这个县令最起码能升到郡守的位子上。要不咱把这畜牲给献了吧!”
一旁的王达听了这话,说道:“哎呦我说王迪,你还要不要脸了!以前你占了我的地我也没说啥,是不是?好嘛,我不说话你还真以为我王达好欺负了!现在占了我的不说,还把主意打到我儿子上了!你说你还要不要脸!还把这牲口献给皇上,你的县令就能变郡守。你咋想的那么美?啊!我告诉你,这是我儿子的马,你别想给我打半点歪主意!你想升官发财,别用我家的东西啊!想献马,让你儿子买去!别老打我家东西的主意!”
一旁的王旭听了王达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中,大儿子的小心思被二儿子就这么抖了出来,弄得老头挺尴尬的。
于是他只好各打五十大板,说:“老大啊,你别说了,老二家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去处置就好了,你瞎掺和什么?还有老二啊!你也别再说了,你大哥就是有多少个不是,他也是你大哥。”
但是王迪却不肯放过这天赐的良机,说:“爹,这怎么能是老二家的呢!王经买这匹马的时候,可是长史府的钱。所以这不是他们家的东西,这是您的东西,不是他们的东西啊!爹,我是您的大儿子,您就让我把这马献给陛下去吧!行不?爹”
王经听到了这话,肺差点气炸了!一旁的王达都已经开始撸胳膊打算揍人了!却被王经给一把拽住了,说:“爹,别管,我有办法!”
然后王经就走到王迪面前,一脸天真的问:“大伯?您说我买马的钱是长史府出的!所以我的马也归长史府。是不是?”王迪一脸不屑的说:“对啊,你的马,就是长史府的。”
王经又问:“那…那大伯,我的钱如果不是长史府的,那马是不是我的?”王迪听了这话,都气乐了,哈哈一笑说:“王经啊王经,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狡辩?严管家亲自给我送的信,说你的钱是长史府上支的。你要是还能变出钱来,你就是我大伯。”
王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这可是你说的,大侄子!”众人往前一看,就见王经手里拿着一张借条,上面写着:“今借出五千钱予王经用以买马,议定今日晚二更前还清。建宁五年十月廿一,借款人,:王经,出款人:冯仑。”
王经又说到:“我买马的钱是向借别人的,至于说从府里支的钱嘛,那是用来还债的。现在,我应该可以把我的马牵走了吧!爷爷?”
王旭回头望了王经一眼,说:“人小鬼大,去吧!”至于王达就不一样了,他重重的一拍王经的肩膀,说:“你小子,不会是狐狸变的吧,怎么那么狡猾?看看你大伯的脸,哈哈,笑死我了!”
王经却不怀好意的说:“爹,今晚您可不可以把我的踏火墨麒麟带到您那儿去,有人眼红了!今晚家里有贼。您把这匹马可要看好了,别被人偷去换了官职,那可就麻烦了!所以现在咱们家,这匹马最大,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