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就得气运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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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注灵重器

    在墓室中翻找良久。

    孔艽在方才红毛尸体第一次现身的位置,找到了一处暗门。

    将其推开后。

    浓郁的刺鼻味道,从推开房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熏得孔艽微微后退。

    “尸气!”这种尸气虽然不致命,可也有毒,孔艽等待稍息,带味道散去一些后,这才施施然走入其中。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

    当先映入孔艽眼帘的,是房间中央盘坐着的一具老者模样的尸体。

    脸颊无肉,瘦的只剩皮包骨,花白头发盘在一起。

    下身穿着蓝色百褶长裙,前后有围腰,布料上以及头顶的帽冠满是银饰。

    从遗体上身着的满是异域风情的服饰来看,这人不像是芜东地区的。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老者的尸体居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即便是生机全无,仅仅只是一具尸骸摆在那里,依然有一股压迫力,令得孔艽胸口微微发闷。

    孔艽和养轮巅峰的那个光头弟子接触过,单单养轮的话,不可能带给自己这种感觉。

    因而老者的的境界呼之欲出了。

    “冯安师兄听到的传言没有假,的确是升轮境界的修士。”孔艽如此想道。

    “能保证自己死后肉身不腐,恐怕只有升轮修士能做到了。”

    想罢,孔艽的眼睛开始在老人身上仔细打量,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势后,判断道:“不是芜东修士,而且没有伤势,看样子是个寿终正寝的。”

    说着,孔艽还是慎重的朝着老人的遗体作了一揖,恭声道:“冒犯了!”

    而后孔艽的眼睛,准确的定格在了老人的面前,那盘坐位置的地盘前方。

    一份碧绿色的天地之精,散发出渗人的幽光。

    应该是这个升轮修士,身前所吸收的天地之精,随着他的死亡,从本体里渗透了出来。

    “聚阴尸气!”孔艽轻声将这份天地之精的名字念出。

    聚阴尸气,人品天地之精里排两百四十九位。

    和月华阴霜的诞生条件,有些类似,同样是死人比较多的埋骨之地里孕育而出,但没有那么苛刻。

    吸收这份天地之精,身体能变得像精铁一般坚硬。

    缺点是,以此天地之精育轮的人,对于阳光有些不适感,且特别畏惧火性道术。

    总的来说,对于注重锤炼身体的体修而言算是难得的天地之精了。

    “倒是很适合冯安师兄。”孔艽笑了笑,冯安正好没有吸纳天地之精,这一趟,也算是他的机缘了。

    说着孔艽的目光从聚阴尸气上挪开,又看向余下三件物品。

    那是两枚黑色玉简,以及一封信件。

    被老人死前,整齐的摆放在身前,明显是有意留给后人的。

    “这位前辈倒是个讲究人!”孔艽说罢,又是朝着老人一拜。

    为了安全着想,他先是用寒衣祀雪术的轻纱将手掌包裹,适才拿起两枚玉简,意识投入其中查看起来。

    其中一枚记录的是一种叫做《金鸣炼神法》的古怪功法。

    和孔艽接触到的芜东修炼功法,有明显的不同。

    孔艽没有深究,粗略扫过后又拿起第二枚玉简。

    第二枚玉简则是一种道术,也处处透露着古怪。

    叫做《神操炼傀》。

    是一个操控炼傀的法门。

    功法也好,道术也罢,都不是芜东的传承。

    加之他那古怪的服饰,孔艽大致有了推断。

    孔艽有了葛峡二十多年的记忆,与杂书楼的知识积累相互映衬,而今阅历可不是一般的修士可比。

    迅速找出和老者来历相吻合的信息,轻吐出一个地域的名字:“蛊疆!”

    那地方和芜东相距可不是几万里,而是上百万里,升轮境界修士都要赶上一年半载,养轮境界修士可能要花上十年二十年方才能到达。

    传闻那个区域的修士修炼的功法及其特殊,注重凝练神识。

    一般在芜东修士,升轮境界才能凝练出来的神识,他们养轮境界就可以通过特殊的功法凝练出来。

    并且在养轮境界能熟练的掌握神识方面的巫术,对比主修灵轮的修士而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修炼方向。

    神识无形,也导致他们的攻击手段极其诡异,同等境界的修士猝不及防之下很难防御。

    因而各个地界的修士,称呼那个区域的修炼者们,为巫修。

    但因为只注重神识修炼的原因,导致巫修其他方面的短板也很明显。

    一旦被发现了本体所在,就能轻松被修灵轮的修士击杀。

    “也怪不得那银铃的攻击如此诡异了,原来是巫修的法器,想必那就是神识攻击了。”孔艽恍然大悟。

    只是不知道这个升轮境界的巫修,为什么会从蛊疆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芜东,并且陨落在此地。

    思忖间,孔艽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物,那一封信件。

    地域的差距,也让双方的文字有些很大的不同。

    好在是这个巫修也粗通芜东文字,所以信件也是由两种文字写成,这也是为什么两个玉简内的功法和道术,孔艽能看懂。

    只是他的书写方式很古怪,文字之间的排序,令句与句之间并不通顺。

    想来是粗通,而并不精通芜东文字。

    但孔艽只需要读语句间的重点,也能大致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老人名叫鲜于宴鹤,是金鸣部落族长的嫡长孙。

    后来族长暴毙,本应他父亲来顺应继承族长之位,却被他的二叔谋同族中长老合谋算计,在夺嫡之争中落败遇害。

    当时他只有通识六境,大概和养轮六境差不多的实力。不得不带上镇族法器,镇魂铃,借助族长祖父留下的一张挪移符仓皇逃出蛊疆。

    一路奔波十余年,躲避族人的追杀。

    这才来到了芜东。

    又花了三十年,成功凝练出神窍,就是升轮境界。

    鲜于宴鹤也不是没想过杀回蛊疆。

    听他信件中隐晦的意思,好像是金鸣部落里有一尊掌生境界的大能,镇压四方。

    夺嫡失败的他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修炼资源,鲜于宴鹤本身资质也不算惊艳,无法突破掌生的桎梏。

    寿元两百七十九岁,郁郁而终。

    终生没有踏入过蛊疆。

    死前,他留下金鸣部落最高传承《金鸣炼神法》和《神操炼傀》,给后世有缘人。

    还有那镇魂铃,也是金鸣部落的镇族至宝之一,说是一件注灵重器。

    只有修炼金明炼神法的人,才能催动它全部的威力。

    “注灵重器!”读到这里,孔艽眸子中光华闪烁,呼吸逐渐沉重。

    如果他所料没错,那个注灵重器,就是他击杀红毛尸体后,抢过来的那个银铃了。

    那可是升轮境界修士都难求的至宝,

    每一件能称之为注灵重器的存在,都有不可预测的威能。

    同时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红毛尸体,这么弱的实力,就能建造起那在民间传闻中,让人们毛骨悚然的诡异小镇了。

    完全就是依赖那注灵重器的神异。

    平复了一下心情,孔艽继续看向书信中的文字。

    鲜于宴鹤说,接受了他的传承者,也沾了他的因果。

    修为低的时候也就罢了,修为一旦达到掌生境界,金鸣部落的掌生大能势必会有感应,并且锁定他的位置。

    极有可能跨越百万里距离,前来击杀他,夺回镇魂铃。

    若有一天,自己的传承者,真有那个实力了,希望他能要杀回蛊疆,夺回族长之位,交付于他的后人。

    甚至,鲜于宴鹤还主动要求自己的传承者,将他的遗体炼化成炼傀,让他在死后也能浴血奋战。

    对此,孔艽对他的评价是,是个狠人。

    他为了筛选资质不凡,能够有资格接受他金鸣族传承的人。

    他死前特意养了一只赤尸,每二十年就会出去挑选资质合适的人。

    只有天生神识强大的人,才能抵抗住赤尸的攻击,来到他的墓穴。

    看到这里,孔艽脸色顿时古怪无比。

    这老人家挑选传人的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

    这么些年,死在他赤尸手里的人,怕是比韩冬杀的都多。

    几乎都成为了民间恐怖故事了。

    “可怜的冯师兄。”孔艽下意识的为冯安默哀,他几乎是受了无妄之灾。

    自己可能也不是什么天生神识强大的人,也就是修炼了月轮印,有抵御神识攻击的能力罢了。

    看完书信,孔艽默默低头沉吟。

    他在考虑要不要去学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金鸣炼神法了》。

    显然这个老人信中所写的并不是哄骗人的,掌生大能,特别是巫修,专练神识,感知特别的敏锐。

    要是自己学了他的传承,怕是真会引来他那个部落的掌生大能。

    毕竟注灵重器,可是掌生大能都不能拒绝的东西。

    到时候,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不过孔艽的眼睛刁钻的又看向信件。

    “信里说了,只能修炼者到了掌生境界,才会被感知到,证明掌生之前还是安全的。”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掌生可不是大白菜,芜东的掌生大能屈指可数。

    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掌生还是个问题。

    倘若自己真有突破掌生的一天,自己未必就怕了他部落里的那个掌生大能。

    如此一来,风险就小了不少。

    起码孔艽没到掌生之前,不用去考虑这件事的风险。

    真到了掌生境界,去一趟蛊疆,完成老人的夙愿也未尝不可。

    思忖到此,孔艽将挂在腰间的银铃拿了出来,眼底里满是火热。

    “注灵重器!”

    其威力,可以让一个修士的战力叠升数倍不止。

    可惜的是,要发挥出它全部的威力,就必须要炼《金鸣炼神法》。

    再有就是,一个能存在有掌生大能的部落,这种部落的势力,怕是不比苍梧派弱。

    以此类推,这种部落中的传承功法,想来也不比苍梧派三大顶尖传承弱。

    对面这种诱惑,孔艽终究是没有抵抗得住。

    “成交!”

    一咬牙,孔艽将《金鸣炼神法》和《神操炼傀》塞入储物袋。

    而后朝着老人的尸体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表情肃穆的说道:

    “前辈,晚辈算是执师徒之礼了,你虽然不是我师父,可受了你的传承当得起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