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营救计划
当张小二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哪个无比熟悉的悬崖边。
他叹了口气干脆坐在地上喊道:“张小四!张小四!”
“哥哥我在!”张小四冷不丁的浮现在他面前俏皮的说。
张小二用命令的语气说:“过来!”
“怎么啦哥哥。”张小四毫无防备的靠过去。
“再近点跟你说个秘密。”张小二神秘兮兮的哄道。
“啊?秘密?我最喜欢秘密了。”张小四奶里奶气的,好像真是个单纯小孩子。
他又往前靠了靠,将耳朵贴进张小二嘴边,等着他说出那个可以惊掉下巴的大秘密。
张小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那个秘密就是……”
突然张小二眼神凌厉一便,饿虎扑食一般,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耳朵,将全身的劲头汇聚到手指,铆足了力气,用力一拧。
“啊!”
杀猪般的叫声再张小二耳边响起。
“疼!”
张小四大喊,眼泪如开闸的水龙头,止不住的向下流。
张小二觉得差不多了,就松开了手,然后顺势将他揽进怀里,像一个称职的大哥哥一样温柔的替他擦拭着脸颊的眼泪。
海风吹拂在他们的脸上,清凉的,柔和的。
正午的阳光打在他们脸上,温暖的,和煦的。
张小四哭红着眼,捂着耳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蜷缩在哥哥的怀里,楚楚可怜,小鸟依人。
他不问哥哥为什么教训他,哥哥也不说话,就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道一样。
他们相互对望着,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神。
哥哥的眼神坚定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弟弟眼神软弱自下而上的看着他。
一瞬间哥哥的眼神彻底溃败,他红着眼,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角抽搐,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像是弟弟。
弟弟的眼神变得坚定不移,炯炯有神,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却透露着温存,此时他是哥哥。
他温柔的说了一声“哥哥。”
张小二再也绷不住了,潸然泪下,他弯腰把头蒙在弟弟的怀里,试图将自己藏起来,放声抽泣。
张小四把他搂的紧紧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在他耳边小声说:“我都懂哥哥,都懂。”
“…………”
张小二睁开眼,脸颊两侧仍留着滚烫的泪水,他胡乱的擦拭,企图将自己哭过的事实隐藏起来,因为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曦月儿递给他一块纸巾,帮他擦拭着,他还没注意到此时自己正躺在曦月儿软绵绵的大腿上。
身旁的王怀淮见他已经醒了赶忙跑过来打岔道:“喂喂喂,哭够了吗……”
他本想再多嘲讽几句的,不过被曦月儿一个眼神给吓退回去了。
张小二坐起身连忙道歉,随后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呀。”王怀淮找准机会赶忙揶揄几句,“就是刚才被我吓哭了而已,和丢了魂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别听他瞎说小二。”许北关心道:“你刚才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不记得了。”张小二思考了一会说:“有没有可能是觉醒的后遗症。”
他现在只能这么理解了,把所有的是归咎在非凡人上面,总不能说自己得了失心疯吧。
“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许北沉思了一会问向王怀淮“你听说过吗?”
“没有……我家的手段都是后天修炼的,即便真的是先天也不过是得到了某些天生的手段而已,还是需要后天刻苦的修炼变强。”王怀淮说。
王怀淮继续说道:“其实先天并不是很好,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所以先天的人若想修炼自身以外的能力是需要极大的天赋,付出几倍的辛苦汗水,但是从没听说过他这种……难道他的先天就是发疯?”
许北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随后说:“不管怎样还是先解决当下问题吧,刚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月儿已经同意跟着你一起去了,只是救人的话把人救出来就好了。”
“真的!”张小二惊喜的看向曦月儿。
只见她点了点头轻声说:“你是我小弟。”
“既然如此……我也去凑个热闹吧,反正‘凡人’那些货打了也白打。”王怀淮大气的说。
张小二赞叹道:“王少爷,您不愧是少爷啊。”
“滚犊子,少拿我打岔。”
生锈的铁门被缓缓推开,铁门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中年男人站在门外,炽热的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进来,像一束烈火烧在屋内熟睡的人脸上。
屋内很大,里面竟是一些生了锈的铁皮和铁皮房,位于中央的男人双手双脚被捆绑在木椅上,鼾声震天。
刺眼的阳光将他惊醒了,他眯着眼看向门口,迷迷糊糊的说:“又到饭点了,小凌。”
此人正是陈哥,他还是老样子小辫子山羊胡,汗衫配短裤。
龚凌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端起手里的盒饭就要喂它吃。
陈哥识趣的张开嘴,看样子已经熟练的不像话了。
简单吃了几口,龚凌又打开地上的啤酒喂给它喝,宛如一副膝前孝子的模样。
喝了两大口陈哥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说:“来颗烟。”
龚凌又乖乖的把烟递到他嘴边点燃。
点燃后陈哥猛吸了两口,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他咧着嘴说:“小凌呀,这几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气了吧,差不多了就赶紧放我回去,我这分分钟几万上下的,真没功夫陪你了。”
“回哪里,你店都让我砸烂了,你还有地方去吗?”龚凌盘腿坐在他面前说。
“你还知道呢!”陈哥语气激烈,但下一秒就回归平静,“师兄弟一场,我也就不让你赔了,你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庄稼吧。”
“师兄!”龚凌吼道,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师兄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柔软起来,甚至有一些哭诉的说。
“师傅死了,你也走了,我种了十年的庄稼,现在好不容易能查到点蛛丝马迹……师兄你怎么就不愿意帮我呢。”
陈哥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不就想知道师傅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不就好了。”
陈哥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师傅七老八十的人了,膝下无妻无子,本该老老实实的安享晚年,但他那个脾气哪能服老呀,到处惹是生非,结果就被仇家盯上了,你也知道他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得罪人,死的时候也没受多大苦,几下就死了,而且他老人家自个也知道什么时候横死都不冤。”
“谁!是谁杀的!”龚凌急道。
“他们势力太大,你我根本不是对手,放弃吧师弟,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娶妻生子安享晚年,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陈哥停止了说教,因为他发现龚凌正在笑。
龚凌低头笑了笑,再次抬起头时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奸笑道:“师兄,你还拿我当小孩子哄呢,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师傅怎么死的吗。”
陈哥错愕的盯着他。
“师傅临死前一直在找东西,他不告诉我那是什么,但是你知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种了十几年庄稼吧……”
龚凌站起身,一手抬起陈哥的下巴,盯着他说:“还有一件事师兄,师傅本身就是‘凡人’的人,我们加入凡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陈哥咬牙切齿的望着他缓缓说道:“你想替师傅继续找那东西?”
“不。”龚凌摇了摇头说:“是替我自己找。”
“你也想死?”陈哥死盯着他的眼睛说。
“师兄你不愿说我自有办法敲开你的嘴,但那样就要委屈你受苦了,现在说了反而能好受一些。”
说着龚凌便举起了那柄短刀大吼道:“你说不说!”
陈哥低头闭着眼,静静地接受事实,若是张小二现在在这肯定会说,陈哥你就告诉他呀,反正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忽悠忽悠得了,秋后在算账吗。
陈哥觉得自己的犯贱,有一半是认识张小二后才觉醒的。
唰的一声,单刀而落,陈哥并没有想象的大血狂喷或人头落地,受损的只有束缚他的麻绳,应声而断。
龚凌收起短刀说道:“同门一场我能真把你怎么样?我一没封住你的筋脉,二没夺走你的刀,凭着几根破麻绳还真能困住你,师兄你还是跟我玩呢。”
陈哥解开束缚的第一件事只是拿起地上的烟点燃,不紧不慢的吸着。
一根烟过后两人都没任何动静,这时陈哥才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小凌,我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也并不知道它在哪里,并且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
“你少吓唬我!”龚凌怒道。
“你觉得我在吓唬你?”陈哥皱着眉头反问道,随即又点了颗烟。
龚凌顿时哑口无言,但眼神充满坚定,妥妥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陈哥站起与他对视着,微笑着说:“还是那么犟,老爱钻牛角尖。”
“但有句话师弟你真的说对了,我们理所应当加入‘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