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中中中…焯。”

    “哎呦，小伙子这个月第几次来了，我真心劝你几句，这种东西就当做消遣随便玩玩，可别当真。”

    “我知道。”张小二随手扔掉手里的彩票，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点起一根香烟道：“大叔，我不来你这彩票店不得关门，你还不鼓励鼓励我，以后多来你这消费。”

    彩票店的老板嘿嘿一笑，也点燃一颗香烟说道：“我看你是附近的学生，好心劝你几句，学生不好好学习净跑来这投机倒把，得，你不乐意听我也不多说了。”\ufffc

    一根烟的功夫，张小二离开彩票店，今天风有点大，吹乱了他的长发，张小二理了理头发扎起辫子，一边点烟一边哼哼着，少年不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

    学校宿舍。

    张小二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铺上，掏了掏裤兜的香烟，他甩手晃了晃烟盒，随手一扔喊道：“喂，黑嘴给我拿颗烟抽。”

    正对面一个皮肤有些黝黑，锡纸烫的头发像个刺猬一样，紧紧抓住手机目不转睛玩着游戏的小伙子怒道：“你自己不会来拿，没看见忙着了吗。”

    他口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将一根烟扔给张小二，接着低头打游戏，不得不说他的嘴确实黑。

    张小二坐起身点着香烟深吸一口，又像烂泥一样软趴趴的躺在床上。

    被他称作黑嘴的人也点起一根，懒散的问道：“怎么了小二子，你瞧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咋滴？虚了。”

    “滚蛋吧你。”

    “呦呦呦，火气还挺大，让我猜猜又去买彩票了，我说你有病吧，那鸟玩意真能中奖？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你懂个蛋，像你似的天天打游戏？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的大学。”张小二挠了挠裤裆一脸嘲讽道。

    黑嘴嘿嘿一笑，轻弹几下烟灰他说道：“咋滴，羡慕哥每天逍遥自在？想学哥你学得了吗？”\ufffc

    张小二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香烟燃到烟蒂张小二狠狠猛嘬一口，将烟把摔在地上跺上两脚，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圈。

    他拿起手机备忘录里全是各种双色球的号码，看了一会他就觉得头疼。

    他又将扎头发的皮筋解开，任由长发散落至脖颈处，然后使劲晃动着头，等到自己觉得迷糊了才停下。

    在他对面坐着目睹一切黑嘴只觉得他有大病，轻轻开口道：“小二子，有病咱就去治行吗，你成天在这装狗屁文青病呢，咱不是那块料，听哥的把头发剪了去吧，乖听话。”

    张小二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的盯着被他称作黑嘴的人说道：“咱们去即墨散散心吧？”

    “寂寞？”黑嘴脱口而出。

    张小二点了点头道：“对，即墨即墨寂寞，挺有意思的名字，咱们去看看？”

    “寂寞了就去叫外卖，在这装什么清高呢。”

    黑嘴瞥了眼一脸阴沉的张小二挥了挥手道：“滚滚滚，老子还有数不清的学妹陪着，要去你自己滚去眼不见心不烦。”

    “成，你明天帮我请个假，我直接轻装上阵快去快回。”

    张小二将捋了捋散落的头发，擦了一把脸随手掏了一颗黑嘴的烟点上，比了一个手势说道：“走吧，明天就走了今天不请我出去喝点。”

    “呵，你又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还要我送行，你面子还挺大。”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仍一个箭步冲出门外，边走边说道：“不过小爷我有些口渴，喝点就喝点。”

    酒足饭饱的两人扶着河边的栅栏向远处望着，半只烟的功夫黑嘴便顶不住了，迷迷糊糊的没有找到垃圾桶，沿着路旁的一棵枯树呕吐起来。

    张小二咧着嘴叼着烟嘲讽道：“你那点小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逞什么强，当自己是梁山好汉呢，嘎嘎就是喝。”

    黑嘴怕是连说话的本事都没有了，蹲着身子不知在嘀咕什么，张小二轻拍他的后背，为他续上一颗烟。

    一只胳膊搀扶着黑嘴，一只手始终夹着香烟，张小二只要喝了酒烟就不会断，只能一根接着一根这么续着，不然会有一种空洞感。

    记得有一次，在迷迷糊糊中抽完整整一盒之后，本能的伸手去拿黑嘴的烟抽，被他骂骂咧咧拦下后，才有所发觉自己抽的确实有点多了，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三十岁之前就得肺癌。

    将黑嘴安顿好后，他洗了把脸点上最后一支烟，他了解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和那些喝了酒闷头大睡的人一样，酒后的过程他会一直亢奋下去，手机上显示已过十二点，也罢明早火车睡也是一样。

    胡乱往背包里塞点东西，带上黑色的鸭舌帽，出门的第一件事便去了超市，买了一条烟放入包中，点起香烟深吸一口，这才有了一点莫名的归属感。

    张小二贴着路边本能的从一旁灌木从中拔下一片叶子两只手指搓弄着。

    一边往前走一边闭上眼睛，不需要其他的修饰，张小二心中升起了一个世界。

    感受着吹过的风，他幻想自己已经走在即墨的海边，黄昏的时候一边吹着海风一边抽着烟，手里拎着一袋啤酒，前面不远处正有一块礁石，坐在礁石上的女人身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那里绝对可以看到不错的风景，想到这他的步伐不得不加快。

    没走几步只听见砰的一声。

    “焯。”

    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撞上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打在他脸上，张小二摸了摸头叹气道：“他娘的！我这妄想症是越来越严重了。

    张小二揉了揉太阳穴，沿着昏暗的灯光向远处望去，那只夹着香烟往嘴边递着的手愣在了半空，他当真看到了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人。

    张小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做梦，随后自言自语道：“缘分一定是缘分。”

    张小二畏手畏脚现的跟在女人身后，不感离得太近，这要是搁以前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不是说害怕他就这样一人，看见女人就范猝，从小到大没和几个女人打过交道，别人都叫嘲讽他童蛋子雏鸡，也就黑嘴那块料不着么说。

    约摸着今天有点酒壮怂人胆的意思，也可能是他自认为的缘分，他可相信缘分了，一股子神棍劲。

    女人走他便跟，女人停他便环视四周，就这么尾随了不知多久，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变态了。

    张小二耷拉着身子压低了帽子，一身黑色着装外加遮住脸的黑色鸭舌帽，一眼看去便不是什么好人，更别提这大晚上的尾随人家小姑娘。

    约摸着张小二已经忘记了本该要做的事，跟随者女人穿过一条漆黑的巷子，巷子里是一片夜市，一道道霓虹灯照应在脸上，可能女人早就有所发觉，张小二到底是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