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见恨晚
“哈~那仁兄又是怎么落魄于此啊?”
“害,家母已逝,花光了我所有积蓄,不得已啊。”
“咳,谁也不容易,来喝!今天你就是我兄弟我叫你一声哥,你可要认下昂。”
“好吧好吧。”
“碰。”酒杯对撞声。
于是两人又唠了唠家长里短的,得知仁生已经没有亲人了,刘义倒是还有个妹妹。
“哎?你父母呢?”仁生吐了口酒气问道。
“我父母啊。”刘义攥紧了杯子。
“死了!”说完嚎啕大哭。
“抱歉。”仁生真心实意说道。
“没什么好道歉的,都是那可恨的官兵!”那刘义瞬间变得激昂了起了。
“昂?官兵?”
“实不相瞒,我就是李家庄的幸存者,我妻子父母,都被他们杀了!你说他们该不该恨!”刘义面露苦涩。
“该狠,实在该狠。”仁生是真心话,因为他确实没动手。
酒精作用下,他似乎忘了一些事情。
“不说那些伤人心得了,干!”
“干!”
“吨吨吨。”
“你说现在的人们全是那么利己。”
“啊对对对,太对了哥。”
“哎~”
“哥我从刚才就看你唉声叹气的,你又什么难事吗?”
“哎~别提了。”仁生又斟上酒。
“嗯,那就别提了。”刘义打趣道。
“那还是提提吧。”仁生也是想发泄一下。
这时一个瘸子走进来,他的双腿尽失,但他双手力量充足,竟然能靠着拐杖如履平地。
瘸子看着刘义与仁生聊的正欢,心中放下了一些东西,便说道:“两位要菜吗?”
“不要,就算要也没钱要了。”仁生苦笑道。
“你呢?”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相逢拌酩酊,何必备芳鲜。”
“妈的,读书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不吃就说不吃呗。”瘸子吐槽道。
“你俩隔这聊吧,我睡觉去了。”瘸子一步一步的走了。
“其实我很好奇他怎么端盘子?用嘴?那得多累。”仁生打趣道。
“又不是他来端盘子。”刘义乐呵呵答道。
“哎呦~刚刚说到哪了?”仁生道。
“你发生了什么?”
“害,甭提,咳还记得我说家母已逝吗?”仁生话语间有些许落寞。
“嗯嗯。”
“其实我就是官兵之一。”
“啊?那你...”
“不过我一丝伤天害理之事都没干过!”仁生锤了锤桌面。
“啊?”
“就因为这个!我家母被别人杀害了!你说我冤不冤!冤不冤!”仁生这些日子的痛楚,这次才有机会释放出来。
“我痛恨我无力!无权!无势!但凡我有一个...那个村子就坏不了...那些个人就不用死...我战友也是被威胁的...他们...他们的家人...也不用死。”说着说着仁生就哭泣起来。
“冤!太冤了!我实在是为你打抱不平。”刘义给双方斟满酒。
“来喝!”
......
......
“我看你手上还有个戒指,你是结婚了?”
“戒指?害,这...这是我与我未婚妻的。”刘义几点眼泪滴过。
“都被官兵们无情陷害了。”
“惨,太惨了。”
“害~我已经好多年没遇见过你这样的知己了,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
“我其实就是被通缉的杀人犯,听了你的话语有些懊悔。”刘义捶捶胸。
“唉~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紧的,再说报仇,你有血性!哈哈。”
仁生刚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那戒指有些眼熟。
“唉~都怪这个糜烂的世界啊。”
“喝!”
仁生杯酒下肚,问道:“你杀的人里面,有姓黄的吗?”
“有,太有了!我tm亲眼看见他要挟着我妻子进那个房子!我当时就在山顶上,本来,本来打算结婚的。”刘义失神落魄的说道。
“他是不是还有个年迈的母亲,还踹过你教书的门?”
“对!然后我就问道,看见了之后上去给她一刀,她就死了,好不解气!哥,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仁生暴起,把桌子踢翻,双手抓着刘义的领子。
“你tm在说一遍!啊!”仁生把刘义拽到地板上。
刘义一摔,酒就清醒了许多,看清了仁生的面孔,这才大惊失色。
仁生骑在刘义上面,左一拳右一拳的打着刘义。
“你还我战友!你还我老母!你还我家!!!”仁生脸都憋红了说道。
那戒指,正是仁生去李家庄时,跟想救却救不了的女子一模一样。
刘义虽然被打,却是嘴里一笑道:“畜生!你个畜生!”
然后就唱了起来,似乎在讽刺着仁生:“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却说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哥哥你在干什么?”
“虽然动静大,但这里的人早都习惯了,再大动静也不能耽误睡觉,但小孩就不同了。”
“仁...仁生,能换个地方吗,我不想让我妹妹看见,我房里有把刀,你拿上。最后叫你一声大哥。”刘义祈求道。
“仁生拉起刘义向他房子走去,上面有把刀,仁生拿起来准备向着刘义来一刀。”
“来吧,死在你手上,我已经值了,哈哈。”
“你未婚妻不是我杀的,我也丝毫没动!可你竟然?”仁生说完闭上眼睛,把刀往前一拱,刘义被扎了个透心凉,便是把头一笑,说道:“如果是真的我抱歉,假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说完,便死了。
仁生跪在地方,双目无神。
本以为遇上知己,却是有血海深仇。
“照顾好我妹妹。”本来都死了,结果诈尸了一下,吓得仁生一激灵。
“照顾你妹妹?”
仁生放下刀,直步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