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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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 我也想要一个林墨这样的女婿

    秦岭这一仗,张卫军真正阵亡的人数其实算不得多,也就在四千多人,只兵败如山倒,军心一旦崩溃,任凭你军队再多也是不堪一击的,这一点,历史上的孙权是很有发言权的。

    而且,张卫也没有如曹操希望的那样死在了战场上,趁着混乱跑出了战圈回到了阳平关,收拢各处败军后,整个阳平关内还是能有两万七八千人的,可是,没有了秦岭的庇护,阳平关时刻面临被居高临下俯冲的风险,甚至有可能绕道截断退路。

    所以,张卫只是稍作了休整,然后第二天天黑后就在阳平关内放了一把大火,带着大军逃回了南郑城去。

    张鲁一听,汉中最坚实的门户阳平关竟然这般轻易就被攻破了,立刻就要向曹操写降书。

    原本他就是想投降的,只不过张卫不答应罢了。

    现在,吃了一场败仗,曹军攻破阳平关后得以长驱直入,他知道麾下这群鬼卒正面硬刚根本就不是曹军的对手,这回不敢再提反对意见了。

    曹操的前军甚至还没到南郑呢,中军处就收到了张鲁派人送来的降表,曹操欣然纳之。

    于是,后方的荆襄就在收到曹军攻破阳平关的消息还不到八天呢,又收到了曹操顺利收复汉中的消息。

    至此,以蔡瑁为首的荆襄本土力量想要驱赶他们离开的算盘已经打不响了。

    丢了并州,得了汉中,从疆域上来看,当然是有点得不偿失的味道,毕竟你丢的是一个州,得的却是一个郡。

    可如果是从田亩、税赋、人口来算,即便是汉中一隅也可不见得会输边陲并州多少,毕竟人家张鲁这些年可就是凭着这一个郡的底蕴在跟刘璋益州后勤周旋的。

    若是按照战略意义来看,汉中甚至要远比并州重要。

    汉中到手,千里沃土的天府之国大门就洞开了,当然前头还有剑门关、阆中这些难以洞穿的防御,只要给足时间,未必不能攻破。

    而川地一个州,疆域足可比诸北国四州,土地肥沃、适宜耕种,又兼长江水系的助力,加之这些年来战乱又少,甚至在北国之上。

    刘备得川地后就能凭之三分天下,连诸葛亮都忍不住赞益州危塞,千里沃野,鱼米之乡,高祖因之称帝。

    在诸葛亮为刘备勾勒的未来崛起一方的蓝图里,益州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所以,蔡瑁、蒯越他们是有理由看好曹操了的,毕竟,刘璋在曹操的面前,说是软柿子,一点也不过分的。

    不过汉中毕竟不是荆襄,虽然张鲁也是真心实意的要投降,可这些年来,一直是政教合一的统治手段,曹操想要教化可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答应张鲁可以让他继续传教,但不意味着还能允许你汉中政教合一,成为国中之国,这种风气是一定要整治的,否则朝廷法度在这里根本就推行不下去。

    只是时间问题。

    关中十部进驻了关东三郡,浩浩荡荡十几万人啊,而且,这还不是他们全部的力量,如果韩遂发力,他甚至还能从凉州的羌人部落里,再召集几万人过来。

    要知道,羌人部落多以骑兵为主,往往一支万人大军,骑兵的数量就能达到三分之一,甚至追半的比例。

    事实上韩遂是想把人拉过来的,以向他们证明自己领袖的实力,但被马腾制止了。

    考虑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一下来太多人了,人吃马啃的,需要损耗的粮草是一笔天文数字。

    其二,羌人多不事耕种,又作风放荡不羁,对劫掠汉人视为了狩猎一般的常态,一旦进入关东三郡,免不了会激化内部的矛盾。

    曹操让出三郡是为了让他们分担西面的压力,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了,可既然进入了三郡之地,那就必须要好好的经营,毕竟,未来还指望入主中原的。

    而三郡之地的富庶程度,也的的确确没让关中十部的人失望,看着府衙里堆砌如山的竹简,上面洋洋洒洒的记录着两年来的税赋、粮食种植收成、人口增长和田亩的扩张,大家都笑的合不拢嘴。

    而且,抚民这一块做的也挺不错的,因为有马腾在,十部军士不能说与民秋毫无犯,但劫掠欺民的事情是真的少有发生,即便有人有想法,在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威慑下,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这么做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百姓对他们过去声名狼藉的外人有了一定的包容,而且各大世家也能与之友好共存。

    这方面是马腾出了大力的,好歹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多年来又是打着拥护汉廷的旗帜,世家们对他们的到来至少没有表现出敌对。

    当然了,三郡世家靠马腾一个人也是压不住的,这里头,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家族出了很大的力气,司马郎为代表的司马家。

    司马家的影响力,可不局限于河内,整个司州都是一呼百应的存在。

    事实上,如果不遭遇那个雨夜的屠府,司马家的影响力在中原都是屈指可数的,毕竟门生故吏在那摆着呢。

    “曹操厉害啊,这么快就攻克了汉中。”

    刚刚从温县出城返回怀县的马腾看着手中的战报忍不住感慨,随后又道:“如今吕军在集中兵力平定乌桓,估计曹吕大战最快也要在来年开春才能打响,龙先生以为这决战之处会是在什么地方?”

    马腾的身后,一个身穿褐色儒袍,浓眉掀鼻,黑面短髯,样貌丑陋的儒生骑着战马紧随。

    曹操竟然这么快就攻克了阳平关,张卫脑子里都是草吗,秦岭如此险峻,急切不可攻破,当防奇袭兽冲啊,竟然会中了火牛计,莽夫一个。

    看来我不去汉中是明智的,张鲁无心为战,张卫又是一个蠢货,纵是有才也未必能施展。

    庞统其实一直是在汉中和长安两地徘徊不定的,去汉中就代表站曹营,去长安就代表站吕营,让他为难的是不知作何抉择。

    如果单从庞德公的角度去考量,他当然需要掂量家族利益,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要让庞家在曹吕两方都能下注。

    可不知为什么,对于林墨和吕布,他总是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不喜,这一点,连庞统自己也想不明白,兴许真的是门户之见,又或许是在徐州诗会的时候,对林墨没有留下太好的印象,又或许是缺了一份靠谱的投名状。

    所以,从本心衡量,他是想去汉中的,他甚至都收拾了行囊启程了。

    可是,还没有离开荆襄,就看到了皇榜,册封马腾为河内太守,韩遂为河东太守,再加上郡丞、郡尉的位置全是关中十部的首领,他当即明白了曹操想打什么算盘,要用关中十部来抗衡吕林翁婿。

    这下庞统纠结的内心忽然间就如风吹雾散了,长安一地的投名状小了点,可这关中十部十几万大军的投名状够大了吧?

    足够庞统一跃成为吕营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就算未来见到徐庶的时候,面子上也过得去。

    而他几乎可以肯定,吕林要南下,大概率是会拿司州做文章的,道理很简单,如今的曹操得了荆襄和汉中两地,实力进一步提升,麾下文臣武将都足以与吕布的北国军正面抗衡。

    这场大战一旦展开就是几十万人的血战,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分出胜负来的,而这个时候,司州的关中十部就成为了最大的隐患,一旦他们冲入并州,必将是摧枯拉朽之势。

    反之,如果从并州下司州,问题会简单很多,首先黄河沿岸只要守好了黎阳一地,冀州就始终是固若金汤的,后方稳住是前线对峙的基本条件。

    再者,关中十部的军队虽然骁勇,可是有勇无谋啊,麾下就拿不出几个像样的谋士来,以林墨这种机关算尽的人,自然会觉得收拾这群莽夫要比收拾曹操容易的多。

    所以庞统算定了在河内,肯定会等的到吕林大军的。

    而这份投名状的上缴方式有一些另类,他要充作关中十部的智囊,以一己之力抗衡林墨。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第一,向林墨彰显出自己的手腕绝非庸碌之人,伱林墨也不是真的无敌,是没遇上我而已;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在他深得十部人马信任的时候,再想卖了他们,也就容易多了。

    把这一切都捋清楚后,庞统立刻就改了道选择北上关东三郡,然后主动的投入到了马腾的怀抱里。

    尽管他现在的名字不叫庞统叫龙广,没有庞家的背景也没关系,因为他有才华,凭借着对天下大势的精准分析以及直陈利弊的指出十部入三郡的优劣问题,一瞬间就得到了马腾的器重,甚至是不管去哪都习惯带着庞统了。

    “龙先生?”见庞统走了神,马腾再次呼唤。

    “将军。”

    反应过来的庞统赶忙作揖,随后沉声道:“在下可以断言,吕布一定会兵出河内。”

    不等马腾问原因,他便侃侃而谈的分析了起来,“以黄河为界的两方,北国更利防守不利进攻,而曹操得荆襄和汉中后,虽实力得以提升却做不到兵分多路的袭扰。

    再者,曹吕兵马眼下并没有出现压倒性的优势,一旦陷入苦战必将进退两难,到那时候北国将无力防守将军的兵马长驱入并州了。

    相反,关中十部的人马,善原野作战却不善守城,这正是林墨希望看到的局面,这些年来,吕军无往不利,自信天下无敌,他当然更愿意与人在原野一战,而不愿意面对龟缩的曹操。”

    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因为你们的军营里没什么像样的谋士,都是一群蠢货,拿捏你们比拿捏曹操容易太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但前面的分析,已经引得了马腾的共鸣。

    很显然,他也是这么觉得的,甚至当初在左冯翎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进入关东三郡。

    “龙先生一语中的啊。”

    马腾缓缓颔首,深以为然,随后问道:“曹操曾给我密信,称司马朗是一枚信得过的棋子,在并州沦陷前他就已经暗通吕林,若北国军至,此为胜子。

    此番来温县,也与司马朗求证过,曹操诚不欺我。

    龙先生以为司马朗的手段,能骗过林墨吗?”

    “难。”

    庞统不屑一笑,“林墨精于算计人心,向来喜欢以此番手段诈人,将军可还记得张杨?中原大战前便是以此人入袁营赚了袁谭。听说安丰大战的时候,陈登也诈降骗曹军入城,致使高览战死城内。”

    马腾眼珠子转了转,眸子里便闪现了一抹余悸,“龙先生所言甚是。”

    “强者,从来不会将胜负的契机寄托于掌控之外的因素。”

    这话,庞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却又引得马腾一番钦佩,似乎暗藏登顶于人生巅峰的玄机,值得细细咀嚼。

    他很喜欢庞统,喜欢到甚至连马超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事实上,马腾从前也是信奉一力降十会的人,毕竟是军旅家世的背景,一直是尚武成风,哪有什么谋略,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谋略。

    而吕布和林墨这对组合,彻底颠覆了他这种念头。

    吕布够厉害了吧,虎牢关下战三英,濮阳城下斗六将,放眼天下,谁人能出其右?

    这么厉害,还不是被李傕郭汜赶出了关中,还不是被曹操打的满地找牙。

    可自从他得到了个女婿,从此就走上了人生的康庄大道,这几年是一路壮大,从最初的两郡之地,不足三万兵马,一路走到今天,拥有五州之地,不下三十万大军,天下谁人不知皆赖林允文的通天手腕啊。

    很多对吕布过去污点不屑的人会嗤之以鼻的骂上一句,不过是运气好找了个好女婿罢了。

    可是大家又都希望自己也能有个这样的女婿。

    尤其是同样以军武自存的马腾,如果能得到一名仰观天下的旷世奇才,又有马超的勇猛,文武臂膀就齐备了,必然也是可以问鼎中原、饮马黄河的呀。

    而在他对奇才渴望到睡不着觉的时候,庞统出现了,马腾甚至觉得这是上天感应到了他的期盼,把这惊世之才送到了自己身边。

    所以,即便庞统长的是真丑,尤其对比于锦马超的帅气,丑的就更突兀了,但他一定是能辅佐自己入主中原的奇才,最近甚至琢磨要不要把马云禄给许配了,这样自己也有个奇才女婿了。

    想想还是再等等吧,等到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段,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才能,再行许配也不迟。

    毕竟马云禄也是个要强的性子,寻常男人也拿她不下。

    不过因为庞统的入营,确确实实是让马腾心里踏实多了,至少不会像先前对吕林这对组合有着阴霾般的忌惮。

    甚至也知道,来年开春,首先面对北国大军的,不是他曹操,而是关中十部。

    但只要有庞统在,便可与之周旋抗衡。

    若能一战胜之,打破林墨的不败神话,那不管马云禄愿意不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女婿必须要绑稳了。

    回到邺城后的林墨,案头上摆放了一大堆的奏报,有各郡上报山匪为患的,青州有黄河决堤冲毁良田的,并州有边陲匈奴入境掠夺的,各种糟心事不胜枚举。

    但,最多的却是弹劾的奏报,全是向林墨痛斥笮融贪利无度的,譬如抢占了地方商道,以奇货可居的手段榨取世家们的利益,甚至都到了发灾难财的地步,在灾区哄抬物价,着实可恶。

    林墨没看完,太多了,看不完,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融啊,这么干可就当不了刺史咯。

    “侯爷,非是我等进馋,笮融真的太过分了,过去黄河的漕运,是甄家和笮氏商会共用的,包括北国一些小的商会。

    可如今呢,除了笮氏商会的商船能通行,其他商会的,只要逆流而上必遭劫掠,如此行事,恐会引众怒啊。”辛毗双手掬在前,摇头晃脑的叹息。

    “济南和齐郡在雨季时候都吃了水患,当地官员都在想尽千方百计的赈济灾民,可笮氏商会竟然在这种时候抬价,这不是往百姓的心里捅刀子吗?侯爷,是该敲打敲打他了。”辛评也在一旁诉苦。

    林墨冷嗤了一声,“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查实清楚,若真如你们所言,我不会放过他,不过”

    林墨顿了顿,幽幽的望着辛家兄弟,似笑非笑道:“我听说这一年多来甄家与笮氏商会一直都在争端商道,甄家的商道被吃了不少,该不是发动了往日关系,让大家一起发力对付笮融吧?”

    “这这在下并不知情。”辛毗赶忙摇头。

    “不知情最好,他要是作奸犯科呢,我饶不过他,可谁要是想拿我当刀子用,可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林墨的声音很轻,却让辛家兄弟瑟瑟发抖。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取到了一丝不安,早就说过不要蹚这浑水了,这家伙做事这么过火,一定是兰陵侯在背后撑腰的呀!

    “对了侯爷,今晚在下在府上设了宴,为侯爷接风,也为侯爷庆功,还请侯爷能赏脸。”辛评顺势的岔开话题。

    当然,这本来也是要说的,郭图吩咐的,大家都是河南人,要团结嘛。

    “放心,我一定到。”

    林墨点了点头后摆手道:“你们下去吧,对了,让笮融过来见我,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敢背着我做下那些缺德事。”

    “喏!”

    两人低头作揖后,便退了出去。

    “听他那语气,又不像是授权给笮融了,你看他会收拾笮融吗?”辛评有些拿捏不准。

    辛毗摇了摇头,“别猜了,他是什么人,玩弄人心谁是对手,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们自然会知道,不想我们知道的,还是少打听吧。”

    回头看了一眼议政厅,辛评便长叹了一口气,“他可比袁绍难对付多了。”

    “对了兄长,晚上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出来袁府,到了街道上,辛毗才开口问道。

    “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要他来了,应该都出不了岔子。”

    听得辛评这么说,辛毗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愿吧,毕竟这件事成了,你我兄弟在北国也更有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