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最近怎么多了这么多巡逻的民警？”王不去插着兜，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向学校大门走去，两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一个较为年轻，一个正处中年，两人正是之前帮老姜找孙女的小吴和许哥，透过透明的面罩，小吴此时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们两站在学校门口，拦下过路的车辆盘问。

    是运货的大车，要把货物亲眼打开看看，如果是私家车，那就把后备箱打开察看，才肯放行。

    还有一个白色防护服坐在保安室，正是老张，他一只手撑着头，窗户打开着，每个人进去他都要把另一只手穿过窗户，拿形似测温仪的仪器扫一下进去的人，看一眼屏幕，然后才放行。

    王不去留意了一下他手中的仪器，有的人经过是绿色，有的人是大片绿色和几条红色的线，这些都放进去了。

    “出了什么事情吗？”王不去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走近了，才听清他们盘问的内容。

    老许扶了扶不存在的警帽，提前伸手拦下小货车。

    “停下，接受检查。”

    “车上放的是什么？”他示意司机摇下车窗，然后问道。

    “给食堂进的货。”

    “有蘑菇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负责送。”司机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趁着询问的间隙，小吴就绕到了车后面。

    爬上车的尾厢粗略看了一遍，接着，手里拿着一个像测温仪的仪器，把每个箱子都扫了一遍。

    到扫完最后一个箱子，仪器始终是绿色的光芒。

    他跳下尾箱，把仪器收起来，拍了拍手，向老许比了个欧克的手势。

    “行了，进去吧。”老许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道，然后两人让开，留出通行的距离。

    王不去正要等着前面那位念念叨叨的人检测完进去，突然看到那个扫描仪亮起了红光，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保安室的面罩里脸色一下子变了，瞳孔瞬间紧缩，随即冲出保安室。那边两个检查通行车辆的防护服听到警报声，小吴立刻小跑过来，穿着笨拙的防护服跑起来还是有些影响，老许把电动伸缩门先关上，随后也跑了过来。

    “控制住他！”小吴大喊。

    “周围人群都离开。”

    大家看到又是亮红光，又是警报声的，早就心理害怕，刷的一下人群迅速地闪开，腾出了一大块空地。

    王不去在十米远的地方，看着三人把那个学生年纪的人按在地上，像是按到一个皮球一样，他的衣服顿时凹下去一大块。这时他奇怪地发现，这人穿的严严实实的，夏天尚未结束，他却穿的像在冬天一样。

    “想吃了，好想吃，你们有没有。”那人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却还一直在说着不明意义的话。

    “说什么，大声点！”老张对他说道，手上却不敢丝毫放松。

    “有没有，哦，你们脖子上不就是吗，又大又鲜的蘑菇！”他说着突然大声起来，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挣脱开几人的束缚。

    王不去感觉这人有些不对劲，动用言出法随的力量，

    “没踩稳摔倒！”

    啪！此人踩到地上的凹坑，扑到到前方的地上，激起一大片尘埃。众人纷纷躲得更远，王不去扫视一圈，好像没有像这个人一样穿着反季节厚衣服的人。

    “还想跑！”三人赶上来，一套组合技，加上手铐，把他牢牢控制。

    “原来是警察。”王不去心想。

    “等他们的人来！”老许说，“接下来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你们不给我，那我只能吃自己身上的了。”地上的人语气沮丧的说，随即狠狠撕咬起自己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你神经病啊！”小吴赶紧把他的手从嘴里扯开，已经咬下一大块肉，伤口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血却仅仅只有几滴，不像正常的出血量，王不去看到这瞳孔微缩。

    没过两分钟，一辆白色的大车就停在了学校门口，车身上有个大写的C，车牌上的号码也跟正常的车号不同，是湖AC121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黄色防护服的人，他们的装备显然比警察的更加高级。

    没有一句交流，这些人把地上的人打了一针，接着把他抬上车，小吴本来还准备上前帮忙，一名黄色防护服回头说：“不用了。”

    几人把他搬上车，关上门，引擎发动，车开走了，消失在汀东南路尽头的转弯处。

    山雨欲来风满楼，看完全程的王不去心里留下这个感觉。

    突然汗毛直竖，之前被人盯着的危机感又出现了，好像猎物在被猛兽盯着一样。

    王不去闪身躲进人群，快速思考着对策。

    电话响了起来，是之前医院那个胡渣男一留的号码。

    接通。

    “别跑。”

    “是你？”

    “是。”

    “为什么跟踪我，你不是王去病的人吗？”

    “自有原因，不会害你。”

    “什么原因？”

    “不可说。”

    “我去你妈的。”王不去把电话挂了，回头望向百米外电线杆下的身影，正是胡渣男一，他刚放下手中的电话。

    王不去又发了条消息给王父，

    “一是你的人？?”

    “是啊。”

    “……，换个人，这人有病。”

    “不行。”

    “为什么？”

    “就不告诉你。”又是这句，王不去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沉默了几秒，那边又发信息过来。

    “对了，你们那边的蘑菇你这段时间不要吃了。”

    “那么难闻的东西谁会吃啊？”

    “难闻？不对啊。反正，你注意一点，电视别相信，蘑菇不要吃，奇怪的人别去碰。听到没？”

    “就要碰。”

    “草尼玛。”

    “反正是你老婆。”

    ……

    “颜色烂梗，受够了。听着，我刚说的，你一定要记住！”另一边，王父抚了几下胸口，等气顺了才发消息道。

    “知道了知道了。”王不去打字回道，把手机塞到了兜里，看向西北方。

    远方，城市那头的烟囱，排出滚滚浓烟，斜着飘散空中。

    “三不要？跟小学生守则似的。不过，这样看来，长山真的出问题了。”

    通往长山的交通要道，

    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还在警戒线后设置了地刺，关卡前后，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

    “水陆空部署完成，等待指示！”他对着手中的联络器汇报。

    “开始吧，配合当地的控制管理局，一定，要把这次的危险扼杀在长山！”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一旦传播出去，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收到！”首长放下联络器，随后向身边的几人依次下命令道，

    “你，带着你的部队留在这里，任何人不准进出。”

    “收到！”

    转向另一人。

    “你，让你各部沿要道进驻长山。”

    “收到！”

    “空军在临时机场原地待命。”

    “舰队在江中待命，同时，不准任何船只进出汀东港。”

    “听到没，在这里面的，一只苍蝇，也不准活着飞出来。”

    “出发！”

    塔拉塔拉！

    嗡！

    载满士兵的运输车驶向远方。

    “走，跟我去长山的控制管理局，看看他们是不是跟安西的一个鸟样！”

    首长跟身边剩下的几人说。

    高速边，一株灌木底下，

    土壤里一只小昆虫竟然像有自己的思考一样，滴溜溜转动复眼里无数的小眼，把这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