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梦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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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奇怪的梦

    ……

    清冷的月光下,两道身影默默伫立在塔楼之上,一轮残月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良久之后,居左一人将目光从远方深邃的夜色中收回,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手腕,扭头看着身旁之人,沙哑地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居右之人闻言,扭头与他对视一眼,不答反问道:

    “小庄,你说要怎么才能让族人不再饱受战火的侵袭?”

    “不出十日,石族必灭!”

    “灭石族不难,可这石族灭,还会有下一个石族。”

    被唤作小庄的男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后,才接着说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从我记事起,西荒各族便是连年乱战,从未停歇.....”

    男子听完小庄的话,猛地双指成剑转身指向身后连片的军营,道:

    “你看看这身后满是残弓断剑的军营,还有那些浴血奋战数月的战士们,他们!是什么?”

    小庄愣了愣,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了半晌后,朗声道:

    “他们是我族的骄傲!是我族的好男儿!是插进敌人胸膛的利刃!”

    “他们为何在此?”

    “为了复仇!为了祭奠故乡死去的亡魂!为了让其他觊觎我族的贼人明白,犯我族者,虽远必诛!”

    男子收回手指,转身往前走了一步,微往前倾,凭栏而立,目光灼灼地望向远处的火光,道:

    “可对那石族的平民而言,我们是食人饮血的恶魔,是杀夫夺子的仇人……”

    等到小庄走到身旁后,他才继续开口道:

    “明日,我带人从东杀入,你按计划攻城即可。”

    “有些冒险了!我带人去吧。”

    男子摆了摆手,道:

    “我意已决。

    明日破城后,不可屠城,凡是有意归降者,一律放生。”

    “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小庄问到:

    “石族事了,今后作何打算?”

    “练兵秣兽,积草屯粮。”

    小庄闻言瞳孔一缩,有些不解地望着身旁的人,却听到后者又接着说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

    “既然无人敢做这样的事,就让我们来做吧!就让整个西荒,都回归正轨!”

    ……

    城墙之上,男子身着玄衣,微眯着眼望向城外。身旁的小庄叹了一口气后,道:

    “最近各地异兽数量越来越多!犹如蝗虫一般杀之不尽。”

    一旁身着铠甲的女子闻言后,也小声嘟囔起来。

    “这些鬼东西四处伤人,各族战士伤亡都很大!”

    ……

    “血族最近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其他地方的人什么时候能赶到?”

    “小庄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

    “来不及了!”

    “放手一搏!”

    ……

    叮铃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叮铃~

    眯着眼按掉闹钟之后,杨海明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眉心,打了个哈欠后,自言自语道:

    “最近小说、漫画看多啦?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梦里梦到的场景就仿佛是他亲身经历的事件一般,甚至异兽扑面而来时还能闻到它们身上的腥臭味。

    咕噜噜~

    在肚子有声的抗议中,杨海明不得不起床洗漱。穿好衣服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牙时,原本迷迷糊糊的他被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球吓了一跳,当即清醒过来。

    草草地刷完牙后,他便身子前倾对着镜子扒开眼皮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几遍之后,杨海明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到:

    “搞什么啊?我最近也没怎么熬夜啊,怎么这么多血丝,这是要给我开显轮眼吗?”

    看不出个所以然的杨海明简单洗完漱后,路过客厅时顺手从桌上拿着两片面包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

    打开某迫害ADC的游戏后,正暗自庆幸自己能选到满意角色的杨海明,在队友选了一手上单托儿索后缓缓地在公屏打出问号,多名队友均交涉无果后,杨海明叹了一口气:

    “最近这样的人也太多了,是人是鬼都想秀,唉!”

    不出意外地输掉游戏后,还想再战的杨海明突然间阵阵睡意袭来,躺回床上没一会,杨海明便昏睡过去。

    ……

    之后的日子里,杨海明时不时就会困意上头昏睡过去,有时甚至要毫无征兆地睡上一天一夜才能醒转过来,梦里发生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人的脑海中,重拾着零散的记忆碎片,经历着某个人的一生。

    父母察觉到情况不对后,带着他辗转多地求医,但都无果而终。嗜睡症、人格分裂、阳气不足……,每换一个地方,就会得到一个不同的答案,而相同的是,医生们都没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梦里的事情他也曾给父母讲过几次,但看见父母那匪夷所思的神情后,他理智地选择闭嘴,否则被送到精神病院怕是只能靠香蕉苹果选楼长的段子自救了。

    没有有效治疗方案的杨海明情况愈发严重,多数时候醒来吃下东西不久,就又会昏睡过去。那场席卷人类的疫情结束,他的症状也没有丝毫减缓。之后几年,他的世界突然变得除了吃便是睡,似乎只有饥饿才能让他醒转过来。

    父母见求医无果,也只能带着杨海明回到G市的家中休养。好在杨海明除了嗜睡,并没有别的症状,近期喝下一名父母找到的老中医配的药方后倒是对他帮助不小,服用一段时间后头晕脑胀的感觉减轻了不少。每次醒来的间隙,杨海明都会仔细地查看眼球上的血丝,嗜睡最严重的时候,犹如血瞳一般满眼都是,而现在已经消了大半,只剩下眼角还有一些。

    “比那会少多了,也许等全部消失,就好了吧。”

    杨海明自嘲地笑了笑,从保温箱里抬出一杯父母熬好的中药,几口喝完后,静静地走到阳台,望着天边的白云呢喃道: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总是做着同一个人的梦,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要我做什么呢……”

    ……

    不知何时,又一次昏睡过去的杨海明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正当他惊疑不定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脑海:

    “异界的存在啊,吾乃天子明伐,九洲之事吾已悉数告知,恳请助我护佑九洲生灵。”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杨海明一跳,环顾了一圈后,他有些不确定地对着声音的来源道:

    “你…你是谁?”

    “...吾乃天子明伐,九洲之主。”

    “明伐?我梦里那个人就是你吗?就是你让我昏睡了好几年?”

    “阁下是我唯一能感知到的存在,吾别无选择。”

    沉默了一会后,杨海明反问到:

    “为什么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帮你,我也帮不了你,我只是个普通人。”

    “阁下难道不好奇为何能被异界探知吗?”

    “嗯?为什么?”

    “你我时间有限,阁下元神未凝,实难尽说,吾愿传开三关、通九窍之法,还望阁下,早日领悟。”

    不等杨海明反应,无边的黑暗便褪去,一阵针扎般的刺痛让他从床上醒了过来,好一会之后,刺痛的感觉才消散,他也慢慢回过神来。

    “我去!!!”

    定神一想,脑海中凭空多出的记忆便让杨海明怪叫一声,随后赶紧拿出纸笔,将脑海中的文字抄录下来。

    “竟然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后,杨海明仔细地把写下的东西读了几遍,虽然字都认识,但是理解起来却很生涩难懂。杨海明急忙打开电脑,将纸上一个个生涩的词汇翻译出来。有些翻译不清楚的地方,杨海明还会在贴吧、知乎上留帖询问。

    看了众多网友对于那些词汇的解释后,杨海明发现那些词汇大都是现存道家的术语,不由得自语自言到:

    “难道是神仙托梦?”

    又查了一堆关于道家的东西后,杨海明更加迷糊了。

    “那个声音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吧…”

    “他怎么会跑到我的脑子里去了…”

    “我看到的那些画面又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

    直到父母回家,杨海明才关掉网页,简单地和父母吃了一些东西后,他便回到房间开始一边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一边在网上寻找着有用的信息,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夜深人静之后,杨海明才有了一丝睡意,但这几年来实在是睡得太多,好不容易有今天这样的清醒时刻,杨海明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去睡觉。一头雾水的他又打开网页,开始通过各种渠道了解那些和自己有着类似经历的人的情况,但大部分最终都是些段子手在编写故事而已,根本经不起推敲。

    以前的杨海明在网上看到自己这样的经历只会一笑而过,觉得都是些无稽之谈,无非是些卖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营销号写出来的段子而已,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些常人所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存在。

    而杨海明还不知道的是,他是那些少数能了解到这些秘辛的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