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大唐干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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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胡乱背诗

    说罢将玉佩推到了叶铭面前,王家大娘许是猜到了叶铭的身份,应该是和自己那侄儿一起经营茶坊的那位小郎君,日前她曾听王邵说过,于是便决定将玉佩送与叶铭。

    叶铭看着玉佩有些心动,这是个好东西,不仅玉佩本身值钱,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日后来王家名下酒楼茶肆消费还有优待。

    “如此好物,白白送人,实在不妥,不如在下赋诗一首,大娘觉得好,再将此物送与在下,诗作权当交换”,叶铭腆着脸说道。

    王家大娘看出叶铭已然动心,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道:“如此甚好,明儿,惠儿,笔墨纸砚,今日我为小郎君代书,小郎君自管诵吟”。

    说罢,两个婢女纷纷把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如此那便多谢大娘了”,叶铭说罢,在包间内来回走了几步,还故作思索状,搞的自己跟真会写诗似的。其实他早就想好用什么诗了,只是装作思索一下,不能太快,否则会吓到对方。

    “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叶铭慢悠悠地把诗王白居易的那首钱塘湖春行给背了一遍,这首诗本就是写西湖春天的景色,拿来用在这里,倒也应景。

    王家大娘写的也很快,叶铭念完没多久便写完了,随后又审视了一遍。嘴里更是低声复念,越念越震惊。

    “好一首七言律诗,太妙了,对仗工整,朗朗上口,小郎君寄情于诗,句句道出春意,实乃是一首佳作,令人佩服”,王家大娘子眼露惊喜地说道。

    叶铭内心是极度得意的,诗王的作品自然是佳作,脸上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大娘谬赞,在下实不敢当,若是欢喜,此七言便送与大娘了”。

    “此七言我方才复念了一遍,哪里都很妙,唯独首句里的贾亭不知是何出处,还忘小郎君赐教”,王家大娘问到。

    这一问,瞬间让叶铭心里凉透,定是那贾亭出了问题,叶铭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白居易是唐末诗人,不会是贾公亭还没修建吧,这下糟了,一定是了。

    “额,这贾亭,这贾亭定是在下记错了景物,不如此处改上一笔,将这贾亭改为燕来,不知大娘以为如何”,叶铭胡编了个理由,也不敢看王家大娘,忙低下头说道。

    “孤山寺北贾亭西”被叶铭生生的改成了“孤山寺北燕来西”,叶铭心里更是狂汗,背诗也没那么容易,看来以后背诗一定要注意言辞,必要时要稍作修改。

    “哦,记错了景物,也罢,在写一份便是”,王家大娘这句话其实已经对叶铭产生了怀疑,景物记错的可能性并不大,钱塘湖本就不大,周遭的景物也不多,而且还冒出来个“贾亭”,王家大娘左思右想始终想到不到“贾亭”在哪里,不得不怀疑这首诗是否写的是钱塘湖,甚至怀疑此诗是叶铭抄袭得来。

    王家大娘又写了一份,写完后看着叶铭说道:“此诗是小郎君所作,但小郎君并未及冠,当无表字,留名即可”。

    说罢还将笔递过来给叶铭,叶铭的心都颤抖了,自己的字如何,自己心里最是清楚,这要怎么写。

    “留名就不必了吧,在下平日里疏于练字,一手烂字怕是要污了这么好的文笔”,叶铭连忙推辞道。

    “无妨,小郎君随意书,既是胡乱涂写,也自可当作”,王家大娘又补了一刀。

    叶铭心知这回彻底凉了,本想卖弄一把,结果搞成这样。接过笔,叶铭的手都有点抖了,只能硬着头皮写了。

    噗嗤!

    噗嗤!

    噗嗤!

    这分别是王家大娘和两个婢女发出的笑声,叶铭的脸瞬间涨红。王大娘写的字是工工整整的楷书,而叶铭这俩字歪歪扭扭,真的和“书”没什么关系,写在这里,极为刺眼。

    “嗯...嗯,小郎君的字倒是独特,无妨,这首七言是极好的”,王家大娘嗯了两声示意婢女不要再取笑叶铭。

    “大娘见笑了,在下自幼操持家事,往日里疏于练字,故而这字...嘿嘿...”,叶铭嘿嘿傻笑,这回算是尴尬透顶了。

    “无妨,诗我就收了,这块玉佩还请小郎君收下”,王家大娘拿起玉佩递给了叶铭。叶铭接过玉佩,入手微凉,两边刻鱼,顶部刻一“王”字,叶铭左右翻了翻,随后就放入了口袋。

    “若无旁事,在下这便告辞了”,玉佩拿到了,叶铭只想赶紧开溜,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小郎君请自便,改日定要来我王家做客”,王家大娘也未挽留,叶铭闻言便飞也似的离开了。

    叶铭刚离开包间,王家大娘便对着屏风说道:“钰儿,出来吧”。

    只见从屏风之后走出一位身着淡蓝色长服的女子,这女子明眸皓齿,清丽脱俗,身姿绰约,端庄优雅。不敢说有倾国倾城之貌,但也足有沉鱼落雁之容,很是美丽。年龄大概在十三四岁,出来后跪坐在王家大娘身旁,眨巴着一双大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矮桌上的诗句,最后看到叶铭的名字,也如其他人那般噗嗤一笑。

    “诗句极好,姑母的字极好,可此人的字就这般写下,哎,这份手书怕是毁了”,女子惋惜的说道。

    “无妨,姑母本就是想看看那小郎君的行书如何,毁便毁了,再抄一份便是,不过钰儿,你认为这七言可是这位小郎君所作”,王家大娘问道。

    “嗯,可疑之处很多,正如姑母所言,贾亭是个大疑点,而且钰儿通读此诗,发觉其中意境当在白堤行走间所作,其中的马也有所疑惑,是见得旁人之马,还是自行骑马,若并非实景,此处存疑”,女子作思虑状讲述着自己的所惑之处。

    “钰儿果然聪慧,一眼便能看出问题,想来这首诗并非即兴所作,当是某位高人的未面世之作,被这小郎君偶然所得,亦或是这小郎君早前所做。还有那贾亭,难道指的并非钱塘湖,可这白沙堤并未听闻他处有之”,王家大娘也分析着其中的缘由,顿觉越分析反而越糊涂了。

    “难道说,如此佳作,竟是这位小郎君抄袭得来,真是可惜了,若真是他所作,那...”,女子有些惋惜的说道。

    “若真是他所作,你欲如何”,王家大娘戏谑地看着女子笑道。

    “姑母,您又在取笑钰儿了”,闻言女子故作埋怨地说道。

    “姑母既然识破,为何还将玉佩赠与此人”,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发问。

    王家大娘抿嘴一笑,看了看桌上的诗句,看见叶铭的名字又不禁摇头说道:“此人名叫叶铭,若我所料不假,当是和你五兄共谋炒茶一事,那龙井怕是出自他之手”。

    ......

    叶铭这边回到包间也无心吃饭,感觉时间还是早了点,估计那孙大锤还未把炒锅制好,于是叶铭便打算去街上转转,看看这钱塘城的繁华。

    随后叶铭作别了王掌柜,便独自一人上街去了。

    来到钱塘城中一处闹市,街道并不算宽,毕竟现在也没有汽车,马车也很少,街道自然不必修那么宽。

    街道两侧分布着各种店铺和小摊,行人往来穿梭,叶铭边走边瞧,倒也热闹。一家不小的瓷器店门前,站着一位小厮在吆喝,吆喝的什么叶铭没听懂,只是看见很多人在围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