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X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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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桩功

    禅修班,第二天。

    自第一天后,在“拿塔院”的生活,便已经进入了正轨。

    早课,早膳,晨练等一系列的课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十国打第一天后,就少有出面。

    所有新老学员,一概的进入“散养”的状态。

    方庚问过老会员,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并认为这就是禅修。

    “禅修是自己的,不需要督管。”

    “行卧坐立,生活之百态,只要达到恒久安乐,那便是禅了。”

    “忙是看云,闲看山,禅修在我,不在外。”

    不得不说,这一些老会员,个个都有自己对禅的深刻感悟。

    如此,过了几天,方庚也逐渐适应了。

    每一天中,只早晚课中,他才去禅坐,其余时间并不刻意。

    因这禅坐,只有早晚效果最佳。

    其余时间,坐久了,总是有掉举之念,就是诵抄心经,也无法专心一念。

    于是,闲暇时,他会在滩地上,进行‘猿击手’的修行。

    因对于自我的要求,就是在练功中,也进行着小和合息。

    原本,他以为这二者,搭配着练,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网上常有掌禅一体之说。

    可事实,一点效果也没有。

    或是因为无聊,那个祁老,偶尔的也会过来指点他一下。

    祁老着重教了一个站桩,也就是俗称的‘扎马步’。

    而这个站桩,配着‘小和合息’,倒是产生了一点的效果。

    最显著的,就是能站得久,站得稳。

    大概练了五六天,这桩已能站个把小时,并且只是气喘。

    用祁老的话,“这是贯通了虚领顶劲、沉肩坠肘、含胸拔背等要点。”

    目前为止,他是挺喜欢站桩,练武,抄经的。

    这一些活动,能让他的大脑定下来,不去满脑子乱想事情。

    他总想记住这种感觉。

    在日常的禅坐中,这一种感觉能让他进入禅定中更久一点。

    不知不觉,十五天的禅修班,已过去了十二天。

    ………………

    “真快啊!”

    盘坐于水涧下的一方岩台上,方庚不禁感叹于时间的流逝。

    “最后几天了,你有什么疑问吗?”

    不知何时,十国来到方庚身后。

    “阴念,我一直想问问你,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方庚道。

    “这怕就是你的心障了,也是阻拦你进一步禅定的杂念。”

    十国一语道出了方庚禅定不稳的原因。

    “是的。

    刚开始坐禅,心念还能恒乐,但时间一长,念头就飞了。

    总是想到它,那个‘阴念’。”

    方庚苦恼道。

    “我记得十闻,他曾解释过的,”

    十国道。

    十闻,也就是阿泽先生的法号,方庚真不习惯这个称呼。

    “我知道,“人死之时的一口阴息,加上怨念徘徊,形成的阴念。”

    是的,他这么说的。”

    方庚抓了抓头发,又道:“可我们处于科学世界中,这太不科学了。”

    “科学!

    你可以用科学去理解它。

    就像网上说的,它是个行走的能量场,只是以频率波,来影响你的大脑颞叶神经。”

    十国解释道。

    “真是够科学的。”

    方庚道。

    “它的真面目,以及它关联的事物,这都不是你目前所需要知晓的。”

    十国带着奉劝和警告的意味,道。

    “那我该知道什么?”

    方庚问道。

    “息,你该知道息的真意。

    什么时候,你能达到标准,真正的进入到“念住”之中。

    那么,你就有资格,知道一些事。”

    “这…”

    老实讲,方庚没有这个信心,即使他自认为领悟了一些技巧。

    “禅修太玄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入常乐的状态?”

    方庚坦诚道。

    “你能做到。”

    岩台上,十国俯视着方庚,肯定的道:“就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从练功中,抄经中,寻求一种平稳的,有足够力道的安乐。

    不过,我建议你选择一个。

    须知,只专心于一物一事时,这种安乐才更加的长久。”

    “我会练好‘猿击手’。”

    方庚从善如流,很快做出了他的选择,摒弃了抄经的方法。

    “很好。”

    显然这做法,让十国很是满意。

    “或许,在这一次禅修班结束,我可以给予你一份小礼物。”

    “礼物。”

    在十国走后,方庚呢喃道。

    对十国的小礼物,方庚的确有一点的兴趣,但不是很大。

    观林翁,钱新之流,就知这十国,惯会一些玩弄人心的伎俩。

    他怕再接触下去,也被蛊惑。

    就在他打算钻研于‘猿击手’时,一个消息,打破了这日常。

    “路大有走了?”

    在晚斋之后,也就是自由修行的时间,祁老告知了这消息。

    “是走了。

    僧舍中,一方棋盘前,这祁老说着话,手里棋子,却在棋盘上,左右横移两下。

    看祁老这动作,也知这走了,并不时真正意义上的‘走’。

    “失踪。”

    方庚小声,低头道。

    “别声张。”

    僧舍中,祁老瞥了一眼墙角,似乎那里有什么窥探者一般。

    “监控?”

    方庚一边下棋,一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该你了。”

    祁老一边走棋,一边说着,并且眨了眨眼,表示了肯定。

    “好!”

    方庚的注意力,显然已不在棋盘上,但还是勉强应付着。

    “过几天,咱们这个班也就解散了。

    唉,处了这几天,也就你这个小伙子,看着还算顺眼呐。”

    祁老饱含深意的道。

    他这意思是告诉方庚,他们过几天就走了,别节外生枝。

    “哈哈…

    祁老要是不嫌我事多,那有时间,我再向您讨教讨教?”

    方庚笑道。

    “好!

    我家在南城区的陵南街,你到那里一打听,就能知道我了。”

    祁老也是随和的道。

    “将军。”

    方庚走炮,直指棋盘大将,而后道。

    “哈~”

    祁老打了个哈欠,顺手一抹,将棋子打散,“老了,就是易困乏。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祁老,我送一送您。”

    方庚起身,就要扶起祁老。

    “留步。”

    祁老连连的摆手,他端起了保温杯,就走出这一间僧舍。

    直到祁老背影消失,方庚还站在原地,好似失了神一般。

    “失踪?

    还是…”

    夜半,方庚躲进被窝中,将头一把蒙住,心中惊惶的道。

    “冷静。

    不一定是死了。

    但是“拿塔院”就这么一点大,他能够在哪里失踪呢?”

    方庚已是心如乱麻。

    “等等,有一个办法印证…”

    黑暗之中,方庚翻了个身,半截的被子一下落在了地上。

    他的一只手,借着被子的掩护,摸入了铺下的行李背包。

    “好在这是一个低床铺,不然我真不一定能够到它呢。”

    俯卧的方庚,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