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之千面龙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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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走私二

    老卢瑟嘴角流露出自豪的笑容,从自己的黑袍中掏出一颗小小的植物,带着它看上去小小的,就像是一簇倒立的宝剑围拢而成。

    “——龙舌兰,请允许我自私的为它取了一个名字。”

    高大的巨人从老约瑟手上轻巧的取过,将这小小的东西放置在手心上,在他那巨大的手掌上,这满是倒立尖刺的狰狞植物显得倒是小巧可爱了很多。

    “这就是你说的酒吗?那么它是从哪里分泌酒液呢?”

    “额......大人,这是它的幼根,等它长大了我们可以从它那饱含淀粉的根茎中提取淀粉,酿造酒液。”

    “它需要的多久的生长期限......”玛门眉头蹙起,这与他想要的可以快速收集金钱的路子有些偏差。

    “十年......当然使用由我配置的哲人石生长液的话可以缩短到一年时间。”老卢瑟表情笃定且淡然,他相信银龙会支持他的,他倒不是没有其他的主意,但那无一例外充斥着鲜血与暴力,倒不是说这所谓的私酒贸易不会存在争斗,只是相比其他能选择的路子更加温和一些。他相信银龙主人会明智的抉择的。

    “去做吧,有什么需要通知康特尔。”玛门说完转身离开,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玛门回到三层的实验室,这是他从虚空带回来的两套实验室中的最后一套,玛门身上套上一件可以给凡人当帐篷用的白大褂,走过那喷吐着气泡的实验皿。来到自己的弟弟约拿身边,约拿此时同样身穿一件白大褂,正手持一只滴管趴在一台古怪的仪器面前。

    玛门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示意自己的到来,这段时间以来,玛门与他的兄弟姐妹一直待在这座古老的金字塔中,维持着人型的状态。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他们入主这座金字塔,并唤醒守护之灵开始就得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们即将被困在了金字塔中!

    是的,被困住了。在使用【血脉返溯】的能力成功进入金字塔的时候,也激活了银龙们身上的血脉之力,先民瑞安那人的纯净血脉,在远隔数万年后重返人间。但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一种莫名的规则在阻碍着先民的重现。

    当玛门待在这座金字塔中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他走出去回到恶土中,一种让玛门从骨子里感到痛苦,一种像是由整个世界施加的恶意降临而来,内心无来由的涌出一种自毁杀戮的堕落情感欲侵蚀玛门的大脑与血脉,即便是他化作了银龙之躯,这种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愈发的强烈。

    当玛门试图探寻这股世界恶意的源头时,他发现这股恶意是冲着瑞安那人的血脉而来的,这令玛门感到惊悚,这让他本能的想到了前世的修仙小说中那种因为犯下了巨大的罪行,而天怒人怨的角色。

    玛门回顾自己诞生的时候,没有长辈银龙的照顾,没有正常银龙天赋的吐息,还有那像是成千上万年没有更新过的龙之传承,以及最重要的神秘莫测的天赋能力——【血脉返溯】。

    一个真相浮现在玛门的心头——那就是玛门包括约拿与辛瑟瑞娅实际上并不是纯粹的银龙,而是像被一种以莫大伟力凭空拧和而成的“缝合怪”!

    而且还是以瑞安那人血脉一侧为主的“缝合怪物”,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当玛门他们以银龙之躯活动时依旧会受到世界的针对。

    在守护之灵康特尔的解释中,这座金字塔本就是一座庇护所,一座外表为石,实际上却是用铭刻符文的精金建造的隔绝庇护所。被在先民末日的最后关头所建立,但除了一小队被派来监工的瑞安那卫队外,下令建造它的人却从未出现过。

    发生玛门身上的事充满了谜团,但有一件事上玛门现在能确定的,那就是一旦他走出这座金字塔那么将迎接他的只有血脉坠格一个结果,或者说遗传组织断裂重组。

    也许他能活下来,但玛门不敢赌更不敢拿约拿与辛瑟瑞娅的生命去赌,他在实验素材上做的实验已经告诉了他,这种遗传组织重组的后果是否多么的可怕。轻则畸变成无智的怪物,重则直接炸成一蓬碎肉。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一把幕后的推手在推动着他往前走,如果玛门没有找到这座金字塔,并在无意间再次使用随着龙躯成长后的【血脉返溯】,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找出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在硬扛着恶意针对的情况下最后一次清理收集了金字塔周边的物质资源后,玛门只能龟缩在这座金字塔中一边研究瑞安那人的血脉之谜一边遥控种田了。

    要想持续不断的研究少不了金钱的支持,所以玛门也迫切的需要稳定来钱的门路,卖酒虽然玛门没有确切的了解过,但他还是将这件事推动了下去。

    玛门没有继续实验工作,而是躺倒在为他身形量身定做的高大座椅上,单手扶额。脸上的忧愁浓郁的化不开,耳旁传来地精的痛苦哀嚎,一只实验失败体形变得臃肿的地精被两名奴工拖了下去,像这种没有继续观察价值的实验体将会被用异界得来的机器制作成营养膏,用于喂养其他的素体。

    “不够!目前的素体数量太少了。”玛门想起了一些得来的其他装置,也许现在是启用它们的时候了。他需要更多的实验材料。

    这不是玛门想走的路,但确实他可能唯一能拯救自己的道路,一手无形的手在将他推向一条遍布血肉泥泞的道路,玛门痛苦的紧握双手,直到每一个指节发白发青,他只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关在了这座由精金与珍贵巨石打造的奢华墓穴中,这座塔也有可能是一份善意的馈赠,但这绝不是玛门想要的。

    玛门想起了那些在金字塔一层的骸骨,那些渴望进入金子塔而不得不彼此厮杀的先民们,那些想着脱离外界棘篱获得一丝喘息的人们,向着亲族挥刀,这座塔内可能有着他们想要的自由,但身在这座塔中的玛门却感到万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