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汉代当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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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一章 新皇刘恒

    典型的以退为进,周勃比他看上去的对人心的把控更准。

    陈平口服心服,跟周勃唱起了双簧,

    “是啊,代国的形势的确令人堪忧。

    想当年吴王从高祖皇帝手中接过故荆国也就是现在的吴国时,那地方可是一民风彪悍荒凉偏僻之所,现在经吴王多年经营,在我大汉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要不这样吧。让吴王去当代王。代国怎么也比刘恒刚去那时好了很多。”

    陈平和周勃看向刘濞的老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刘濞忙拒绝,

    “不,不,不,本王还是喜欢荆楚之地温温润润的娇俏模样。塞外,缺水少粮的,囫囵澡都洗不好几个,偶尔来了兴致游玩一下还可以。

    我年纪一大把了,早就失了金戈铁马的壮志凌云,还是让年青人历练去吧。”

    陈平心下安然,当着众臣的面连这点责都不敢担,他看来是对刘恒造不成威胁了。

    这下陈平牵动着周勃一齐看向了刘泽。

    刘泽朝后挪了两尺远,像躲避大猫一样,

    “别看我,白给我皇帝我都不当,更何况是当代王。

    这事别找懒人,找懒人就是你们不对了。”

    刘泽的举止甚是滑稽,与先前那几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引得大殿里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陈平佯装严肃,“扯淡。不想当皇帝你带兵进长安干嘛?你这不是玩儿我们吗?”

    刘泽这时却生了气,他说道,

    “这不怪我。是刘章,刘章哄我说吕家人要撤销我琅琊王的王爵。

    当时我就急了,一心想进长安问个究竟。没想到最后成了这结果。

    对我而言,只要能当王,就万事大吉,其他的我可不想。”

    已经两个诸侯王把事情推得远远的了。

    不用人多说,众人把目光都聚在了刘根身上。大家想说的是,让他替他力挺的那位淮南王刘长拿个主意。

    刘根的神色有些慌乱,“淮南王母家殷实,自小又在皇宫这个富贵窝里长大,没吃过半点苦,他受不了代国的罪。”

    周勃轻蔑地嗤笑一声。

    陈平愠怒道,“现任代王也是宫里生宫里长的。同为高祖皇帝的亲儿子,哪有什么谁是铁打出来的谁是娇生惯养大的区别?”

    刘根的火气也上来了,“当皇帝的又不是他,为何要他为别人作嫁衣?”

    众人目瞪口呆。

    陈平心里骂道,“真是主子和奴才一样地蠢。

    大汉的皇帝只有一个,余下的皆为臣子。做臣子的不想着竭尽全力地为主子排忧解难,还一口一个‘为别人作嫁衣’。

    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陈平没有说话,周勃却撇着嘴埋汰道,

    “就这么点事都不敢担,你还力挺淮南王当皇帝,这不是把朝廷当儿戏吗?”

    刘根的脸胀得通红。

    陈平看得出来,周勃本来想批评的是刘长,可惜嘴巴太过笨拙,一句话扫了一大片,正在为他着急时,刘泽却开了口,

    “依我看刘恒来长安当皇帝和戍守代地并不冲突。

    刘恒既然当得了皇帝,也当能为大汉选拔最合适的人镇守代地。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大汉讲求的是薪火相继,子承父业。我听说他大大小小的儿子有好几个,选一个顶上去啊。

    就像是当初高祖皇帝把他拉过去顶着一样,让他儿子顶上去呗。”

    话糙理不糙。

    理是这么个理,众朝臣以商议了一阵,这才有了结论。

    那就是迎刘恒作为下一任皇帝。

    然后,先前来长安城勤王的一些军队,如齐军,在刘章的带领下回了齐国;刘泽也随同他夫人回了琅琊国;还有一个刘濞,天下主已定,他的郡兵也没有任何借口再呆在长安了。

    一切都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陈平仿佛想起了什么,便信步走进了代王府,再三叮嘱老管家说,

    “你当传信给代王,老朽是自己人,怎么都行。

    他虽然是朝廷议定的天子,但是现在还不是天子。

    他当谦虚有礼,进退有度,以天子之威行事方为长久之道。

    而且皇位只有以强力加持方才牢固,周勃是他能否顺利登基还有稳住皇位的关键。

    切记,切记!”

    在陈平回家的路上,他再次碰到了刘长和他的那几个曾出现在陈记酒肆的随从,不过他身后,还多了一个刘根。

    刘根身上着的,也不再是奉常的朝服。

    他拦住陈平的牛车,二话还说,撩起帘子招呼不打就进去了。

    然则陈平不怕他。

    他的身形比陈平小了一圈,还有些文弱,也没必要怕。

    陈平只是暗中地防着他,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根什么也没干,只是憨笑着对陈平说道,

    “你我都是经历过世事沧桑的人,看人都有个准数。

    你,我,都知道,大汉国的皇权,最根本的不在皇帝的母家,在皇帝本人。

    在高祖皇帝的一众皇子里,最优秀的莫过于刘恒,现在能稳住天下的也是刘恒。他的能力才是他得天下的关键。

    可是也因为他的能力,现在朝中很多大臣,在他手里都过不了多少招。

    我,在大殿之上晾明了我的态度。

    不,应该是不论我有没有晾明我的态度,我都得隐退。

    你,还有其他同僚,都好自为之吧。”

    刘根云里雾里的一堆话,陈平算是听懂了,那就是说陈平要想保全自己,也得像他一样知进退。

    陈平的嘴角有苦笑。

    陈团子在代王宫中,他的孙儿们也在代王宫中。人,总是有放不下的牵挂,有时候,不是想退就退得了的。

    然则,输人不输阵,陈平平静地笑着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不如不回避呢。”

    刘根笑着下了车,然后追随着刘长一路东行,很快就消失在陈平的视野里。

    陈平心下更加地沉重了,他知道,就像是刘根说的那样,能遏匈奴,得吕雉襄助,刘恒一直是不凡的存在。

    他所处的环境让他对朝政的治理理念与现在朝中很多大臣的都不一样。大汉朝将不可避免地要迎来一场人事变动。

    然则,于现在的陈平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天下人,都能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