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从蒋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老爷子很健谈，精力充沛，七十三的人看上去只有六十出头。

    蒋家除了老爷子和蒋小萌父母外，目前在家族企业申工工贸执掌帅印的老大蒋百川夫妇也在。

    蒋百川夫妇陪着吃过晚餐，说了会话才离开，夫妇两人现在很少出席外部活动，就是市里负责工业这方面的副市长来了也只是派公司总经理简正茂陪同，这次能特意赶回家参加招待陈涛的晚宴足见蒋家的诚意了。

    在与蒋百川短暂的交流中陈涛得知华国机械技术方面现在有了长足进步，某些方面已经领先国外，比如申工工贸的机械手臂精细化操作就碾压世界同行，制作出来的机械手臂能轻易作出人类手指的各种灵巧动作。

    这让陈涛想起了断去四根指头的布谷鸟，布谷鸟的手指最后是接上了，可是受损的神经部分已经死亡，肌腱也受到了严重创伤，手术后手指的灵活性远不如从前，也无法用太大的力。

    若是普通人顶多不大方便，可对于一名得罪了‘组织’、长年行走在危险边缘的杀手，这足以让他减少三成活命机会。

    如果蒋百川没有说大话，可以考虑给布谷鸟安装一个机械手臂，这样或许能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陈家别墅外，他喝了酒，蒋家替他请了代驾，正要通知里面的康叔开门，门却已经开了。

    然后他就见到站在院子当中朝这边不断张望的江慧琴，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夜间很冷，江慧琴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那里，身子在轻微抖动。

    陈涛一下子眼眶就湿润了，从车上下来冲了过去。

    “妈…”

    这一声妈自然而然叫了出来，江慧琴甩开身边的保姆迎了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什么话都没有说，狠狠掐住他的双臂，似乎想证实抱着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陈涛全身都被幸福感包围着，并不觉得疼，接过保姆递过来的外套替江慧琴披上：“妈，外面冷，咱们回屋里去。”

    康叔笑着上前指挥代驾进入车库，陈德云偷偷擦了把老泪远远看着眼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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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涛第二天接到柳燕青电话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柳燕青找了刘明辉询问昨天为什么去基督教会，结果让她吃惊的是刘明辉一直还在接收蒋家委托暗地调查上次拐带蒋小萌的幕后主使。

    刘明辉和陈涛推断的一样，当初那名人贩子的死不是简单的交通意外，而是有预谋地杀人事件。他经过多番调查求证，线索指向了基督教会，昨天去那里就是为了查找线索，他怀疑事情和牧师黄卫东有关。

    陈涛赶到国安分局时正好从总部委派来的两名心理专家给袁方做完鉴定。

    会议室内，两位心理专家中的一名叫方绵君的中年女子道：“经过我们初步鉴定，袁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多重人格，被人为的进行了催眠暗示，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观察了解。”

    柳燕青道：“那现在能对其进行审讯吗？”

    方绵君道：“可以进行轻度尝试，嫌疑人现在处于第二人格状态，知道的都是这个状态中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有的是真实的，有的是被人催眠植入进的信息，所以他现在说的话不可信，也不能作为证据。”

    陈涛问：“请问，他要怎样才能恢复到从前？”

    方绵君道：“这个不好说，如果他的第二人格是因为外因诱发，那么就需要知道激发第一人格的媒介是什么，没有找到那个媒介一般无法将其唤醒。”

    另外一名叫徐开智的心里专家道：“你们说他上次出现过第二人格，那后来是怎么恢复的？”

    柳燕青道：“他是在七天后自然恢复的。”

    徐开智摇摇头道：“自然清醒基本不可能，一定是当时他见到或者听到了唤醒第一人格的媒介。不信七天后你们看，我敢肯定他还是现在这模样，这也是人为引导形成的多重人格与自我形成的不同处，自我形成的会自行唤醒其它人格，不需要外因来激发。”

    “请问两位专家，这种多重人格可以人为制造吗？”陈涛问。

    柳燕青对这个问题也很关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双重人格的人，他们之间还有如此紧密联系，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有问题。

    徐开智和方绵君相视对望一眼后，徐开智点点头：“如果那名精通心里暗示的催眠高手找到了目标心灵弱点，可以人为地在目标主人格外绘制出另外一个设定好的身份，这个身份也就是第二人格。”

    陈涛继续问：“外因诱导的多重人格除了需要媒介唤醒外和自我形成的多重人格还有什么区别？”

    他说话间偷偷感应了一下两人，两人象征精神力的白色光环比普通人要亮许多，即便是原来的队友孤狼和恶狼也无法与他们相比。

    在他观察两人的刹那，两人也有所感应，他急忙收回精神力，这两人不同寻常，别让对方发现了他拥有感应能力。

    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徐开智感应到似乎有人再窥探他们，不过等他探寻那股力量的来源时又失去了踪迹。

    徐开智迟疑了一下后道：“它们本质上没有区别：自我形成的更加牢固，很难治愈。外因引导的如果时间不长的话通过精通催眠术的人引导，可以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徐开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试过了，没有成功，给他施展催眠术的人精神力极强，我们已经向上面作了汇报，上面正在联系国内这方面的几位大师。”

    柳燕青道：“那就有劳两位专家了。”

    徐开智道：“不客气，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如果没有其它事我们先出去了！”

    柳燕青起身送两人出门，两人离开会议室后方绵君道：“老徐，你先前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徐开智蹙眉点点头：“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

    方绵君道：“你真的也感应到了，我还以为是幻觉，你看会不会是刚才会议室里的人？”

    徐开智摇了摇头：“不好说，国内能外放精神力探查的人个个是大师级别，等颜大师来了后就知道了！”

    他先前并没有完全和柳燕青说实话，其实上面已经派了精通催眠术的颜直大师前来，晚上就会抵达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