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救男神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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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想要的礼物

    回到别业,到了大门口,管事的正着急了,准备出去找她,远远见人从街口那边走来,管事的大忪口气,快步迎上去:“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我就要出去找您了。”

    谢山风走的满头是汗,摆摆手说:“没事。”进了门,让丫环给她打水洗脸,洗手,换了衣裳躺下,眼皮重的厉害,丢开手上东西,躺在塌上打算先睡一会觉,方才在茶楼应付靖王真叫她心力交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她在靖王手下受过罪,对靖王总怀着惧怕。

    襄王还好,看着比靖王好说话,直来直去的,不知道为何人人都说靖王亲厚,依她看,完全是瞎掰,这好名声是靖王花钱买的吧?为自己造势。

    一面想着,嘴里咕哝了几句,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蒙蒙的脸上凉丝丝的,谢山风糊涂着脑子睁开眼,在脸上一抹,湿的,是水?撑着胳膊起身,塌前坐了个人,穿着淡色的薄衫子,头发也散着,往下滴着水,她脸上的湿意就是从他头发上滴落的。

    摸着额头坐起来,身上懒洋洋的,揉着眼睛问:“你今天请假的吗?”朝窗棂外面看,天色微微发暗,她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都不止。

    张怀月回来有一会了,天热,怕她不喜欢他一身汗味,沐浴净身又洗了头发,她都没醒,坐在塌边上细瞧她,越瞧越喜欢,发梢水滴了下来,弄醒了谢山风。

    伸手擦了她脸上水迹,嗯了声:“回来时见你在睡觉,就没扰你,肚子饿不饿。”

    “什么时辰了?”

    “酉时刚过。”

    这时厨娘进来问:“小侯爷,这会用饭吗?”

    “摆上吧。”

    谢山风弯腰找鞋子穿,睡的迷迷糊糊的光脚在地上找鞋子,找了半天,鞋子被她踢到床下去了,张怀月见她迷怔怔的,弯腰给她捡起鞋子,将鞋子套在她脚上,掌心触到温热手心,谢山风脚一缩,他不以为意笑了声,伸手拧她鼻子,轻声说:“睡成傻瓜了。”

    这样亲昵的举止情侣间才会有,谢山风让开脸,诶了声。

    系着软鞋走到天井里,今天是阴历十六,月亮又大又圆挂在天上,朗朗清辉撒落人间,院子里的草木都笼了白蒙蒙的光,走到大缸前看鱼儿游动,荷叶抽发的很快,锤子样的荷花苞已经冒起几寸高,谢山风手伸进鱼缸里洗手。

    “是跟上次一样,明天早上回太学?”

    张怀月摇头:“明天晚上回去,”他竖起三根手指,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在家呆一整天,吃三顿饭。”

    谢山风哦了声问:“你们没有寒暑假吗?”

    “什么寒暑假?”

    “夏天放假两个月,冬天放假一个月,我们那边都是这样。”

    说到这个,张怀月很有兴趣,跟着问:“学的东西跟这边一样吗?”

    上学总是辛苦的,哪朝哪代都一样,回想高中三年,起早贪黑的读书,那日子让人恐惧又让人怀里,是青春呀。

    “不大一样,学很多东西,然后根据学生的成绩,考中的学校,再选择专业,反正念书辛苦,哪里都一样,天不亮就起床,作业要做到半夜,不过,我们那,人人都读书,不管男女,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念书。”

    张怀月若有所思:“竟是这样的制度,可惜我朝无法推广。”

    “嗐,我就说说,吃饭吧,真饿了。”

    摆上饭桌,才吃了几口,管事的从外面奔来,说靖王府的人带了礼物在外面。

    筷子僵在半空,她朝张怀月看,眼底露出惊疑。

    张怀月略一思索:“让人先进来。”

    真是扫兴的,饭也没法吃了,靖王府的人进了院子,托盘罩着浅绸,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

    张怀月上前拱手,让人去备茶,王府的人笑着回礼:“见过小侯爷,咱们几个受王爷差遣,有几样礼物送给谢相公,还望谢相公不要嫌弃,都是薄礼。”

    谢山风皱眉:“你家王爷这样说的。”

    那人回答是,说完转身就走了,带来的托盘放在茶案上,张怀月掀开了浅绸,入目绯红一片,抖起一看,眉心瞬间拧紧了。

    缂丝如意云纹百合裙,谢山风惊疑万分,汗毛直竖:“他什么意思?他怎么送女人的裙子给我。”掀开裙子下面还有东西,珍珠宝钗,玳瑁镶红宝花簪——是一套女人的头面。

    张怀月抿紧了唇,眼底愠色沉浮,靖王这是什么意思?跟他抢女人吗?

    “他早就知道你身份。”

    谢山风有些慌:“啊,那他怎么不说?我今天下午还见到了他。”

    他一怔,目光转到她脸上:“你下午见过他?在哪里?”

    “在相国寺附近书局,我去交书稿的,没成想遇到了靖王。”

    张怀月冷笑了声:“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想了想嘱咐她,“你近来不要出门了,稿子什么的让管事的给你送去。”

    谢山风怔怔点头,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还遇到襄王了,他问我的书,其余没说什么。”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靖王的手伸到了别业里来了,他再次打量谢山风,她有令人难忘的品性,不骄不躁做事有主见,眼下连靖王也盯上了她,这是个强大的对手,不知道她是怎么看靖王的。

    堪琢了用词,他想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靖王此人如何?”

    “靖王?”谢山风抽抽嘴角,她是靖王手下过审的人,靖王于她是个恐怖的存在,“都是靖王亲厚有温和的名声,我看啊,这些好名声都是他故意做出给人瞧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就拿上次的事说,他拿住了殿前司的兵权,让太子无人可用,还说替太子办事,到底给谁办事?还不是给他自己。”

    张怀月颔首,心里忪快不少,万幸,她不喜欢靖王,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赞赏的看她:“你这样想?”

    谢山风鼓眼:“我难道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但这话只能在我跟前说,外面万万不能讲。”

    她点头:“我知道,城里好多靖王的眼线。”

    她能举一反三,让张怀月很欣慰:“不单单是靖王的眼线,其他亲王的眼线都有,就看各人的立场如何了,总之,跟我们没有关系。”

    那是,擅弄权术者,不成功便成仁,她可不想搭这顺风车,既不想成功,也不想成仁。

    “吃饭,吃饭。”

    谢山风自我开解一番,拿了筷子重新吃饭。

    “厨娘的手艺真不错,鱼蒸的又嫩又鲜。”说起蒸鱼,谢山风也做过,“这蒸鱼,时间不能久,半盏茶就可以了,时间过了,肉就老,不好吃。”

    张怀月瞧着她笑:“是么,咱们明天去湖里抓鱼,回来蒸?”怕她不去,又加了句,“我难得在家一天,你也说读书辛苦。”

    这话说的,她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抓条鱼做菜算的了什么,突然想起件事,搁了筷子咄咄跑回屋子,从枕头下取出一件东西。

    “我不会做荷包,不过这玉佩下的穗子是我做的,你看看喜欢吗?这上面是桂圆,荔枝,核桃,他们说这叫连中三圆,你读书么,讨个好话。”

    白玉雕成的玉佩,玉质细腻,闪着水润的光泽,黛蓝的穗子,玉佩上面编的同色的如意结,他左右上下的看,抚摸长长的穗子,胸腔悸动着,笑意荡漾在唇角,抿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抬眼:“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她朝张怀月腰上看,他腰肢劲韧纤窄,束着蹀踥很显身形,挺拔修长,转念想想,自己这阵子在制香,回头做一个香球,扣在蹀躞上,肯定好看。

    相谈殷殷,不知不觉月上中天,星子漫天,夏虫啾鸣,丫环撤了桌子,摆上茶点,刚吃完饭,点心是吃不下的,坐上竹塌,谢山风闲闲翘着一条腿,张怀月身子一歪突然靠了过来,没等她反应枕在她的大腿上,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谢山风有些脸热,推了他下:“怪重的,下来。”

    “是吗?我很重吗?”

    当然不是很重,但这样枕着她的大腿算什么回事,隔着一层布料,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力,眼神也是热热的盯着她,谢山风心说,这样下去要出事,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丫鬟婆子全不见了踪影,孤男寡女的,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嘿嘿尬笑了声,作势要起来:“该睡觉了。”

    张怀月赖在她腿上咕哝说:“难得回来一次,我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呃……”她指指天,“太晚了,咱们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要去捉鱼么?”

    张怀月动了下脖子,伸手去够她的脸,夏衫从他胳膊上滑下,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手臂。

    “山风,咱们成亲吧,你在这一天就是我的妻子,你要是不在了,我一样会对她好。”

    说实话,张怀月这样的家世人品,宿主要能嫁给他,是烧了八辈子的香了,谢山风考虑过这个事,她要是真走了,宿主见了张怀月怕会动心——帅哥谁不喜欢,谁喜欢赖叽蛤蟆。

    她摸了他手背,将他手放下去,考虑了良久说:“再看看吧。”她心中没底,碰到不靠谱的系统,特么的,给个准话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也好让她准备准备。

    就这四个字,张怀月心中荡起涟漪,他坐起身,拉着她的手,眸光发亮:“那咱们说好了,再过一个月,你要还在,我去你家提亲,去了聘礼,先订婚,年底就成亲,八抬大轿娶你回家,断不会叫你委屈。”

    这也太快了吧,谢山风傻眼,摆手说:“别,别别,这太快了,你会吓到我爹娘的,我前些日子写信回去报了平安,你来的时候,家中都还好吧。”

    说起吴城的事,张怀月哼了声,不屑说:“你可记得同你比射箭的那小子?”

    “记得,出什么事了吗?”

    卷了袖子撑着胳膊侧躺下,张怀月眯起眼说:“那小子找你爹娘的麻烦,被我找人痛揍了一顿,这会大概还趴在床上吧。”谢山风惊然:“都是我不好,唉,我要是不出这个风头哪会有这样的事,还好有你,要不然我跟同谋没区别了。”

    张怀月摆手,不赞成:“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怀壁争强好胜罢了。”

    谢山风揣揣想了会,决定还是再写封信回去问问,她是走的干净利索,留了烂摊子在吴城,教谢家夫妇日子不好过。

    “你别担心,怀壁还在吴城呢,无人敢找谢家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