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室调查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少人乘着这段时间,下楼乘凉消暑。小区并不大,十来栋左右,一眼就能瞧得大概。
还有那接送孩子的,电动车开的很快,卷起泥水,从两人身旁飞速过去。
沈思容皱眉,露出厌恶的表情。
泥水溅在腿上。
林洛的裤脚及之上也湿透了。
“这群人眼中只有自己么,真够差劲的。”
林洛拿出手帕,递了过去。
“你总不能诅咒他们,”林洛说。“先擦擦吧,”
米色条纹的手帕,颇有几十年前的风格。随身携带手帕,早就是林洛的习惯,手帕不是充当纸巾,而是避免在关键性的物件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沈思容弯腰,擦去泥水。“李然应该派人监视了,找到监视的人询问具体情况。”
“嗯,”林洛说,“只是,”
他看着眼前的楼层,“我想进去看看,”
“你想干嘛,不是说不直接接触么,”沈思容问。
“这并不妨碍我进屋去看看,”林洛说,“老式的防盗门,很容易打开。”
“你疯了,现在还没有确定凶手的身份,你这是犯法的。而且,屋子里要是有人怎么办。”
“我可以先敲门,”林洛说。
“你打算十三人,每个都进去看么?”沈思容翻找资料,“你对这个江大山有怀疑?”
“你的记性不好,”林洛说,“这个江大山不是我们上午才见过的保安么,说实话,我并不怀疑他,只是心里的疑惑我没办法解开。”
“什么疑惑。”沈思容问。
“张威啊,他的出现我始终不明白,太巧合了。据他自己说,他几乎每天都会到女生宿舍楼下,可是古云云被绑架,他去女生宿舍还有什么意义?找其他人报仇么?”
“不是已经有了结果么,凶手让他跳出来当替罪羊。”
“怎么联系呢,”林洛说,“为什么是今天,其实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出现凶手知道了,所以张威不合时宜的出现。随之而来的,凶手怎么知道呢?我们去南市大学后接触过谁呢?”
“保安,宿舍管理员,还有那几个女学生。后来李然不是也来了么?”
“不对,校园外本来就有警车,警察来去再平常不过。张威是个极好的棋子,不到重要关口,不会抛出来的。”
“林洛,按照你这么说,重点不是在保安身上,而是在那几个女学生身上,”
林洛说,“有人窥视的感觉不会错,这种感觉出现在我们第一次离开女生宿舍到再次返回之间。或多或少我们将案件的情况透露给那几个女生,食堂之后,她们不再是案件之外的人,对于还没有出校门的女生来说,她们恐怕不敢多说,况且这期间的时间很短,就算是说,也只是女生之间,根本不存在外传的可能性。”
“所以,你判定是保安,”
“如果是我,我会在进去校门的时候与保安交流,顺带打听情况。而且,你的跑车很显眼,作为切入的话题再简单不过。”林洛说。“他从保安处打听了情况,而后在校园寻找我们的身影,”
“还有一点,”林洛想道便说,“对象是我,”
“什么意思,”沈思容不解。
“保安对他说了我们的情况,而我给江大山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因此我可以清晰的察觉那种窥伺。”
林洛所说,建立于直觉之上,但沈思容不怀疑林洛那绝对的敏锐力。这一点成立,林洛的推理合情合理,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可是整件事情还有一种可能,”林洛看着江大山的资料。
“也许根本不存在另外的人,那个人就是江大山,”沈思容说,“五十多岁的保安,住在老旧小区,怎么看都与凶手的心理行为不符。不过,还是保险起见。”
其实有一点林洛没有说,可能他认为还不到时候。
江大山住在五楼。沈思容并没有上楼,而是等在楼下。偶然看见小区乘凉的人,有人向她看来,她也清楚,那些人可能就是李然派来监视的警察。
林洛走过破旧的楼道。
楼道散发如同老年人般的腐朽气味,一层楼有两家住户。到了五楼,江大山的房门上很干净,与对面住户不同。他的房门连最常见的小广告都没有。
林洛觉得奇怪,没看出这个江大山还有如此的洁癖。
他没有敲门,也知道江大山并不在家,在南市大学的保安室外瞅见了排班表。轻轻拽了门把手,没有丝毫动摇,可不是凭蛮力,而是看看这门上锁的情况。
上衣口袋掏出一截铝片,塞入门缝。
接着取出几把钥匙,观察锁孔,按入其中,慢慢转动。
然后哗啦一下,林洛猛的拽开门。屋内的情况映入眼中,整洁的不像话,客厅很干净,鞋子摆放的也很整齐。
“这是告诉我人不可貌相么,”林洛不晓得何时已经带上手套,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不过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塑料袋,套在鞋子上。
最后,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下午六点五十。
“我记得19点换班,计算返回的时间,我有半小时的探查时间,”
林洛带上屋子门。屋子不大,两室一厅,还有厨房与卫生间。
进入左转的空间就是厨房,他顺着厨房的窗台,可以看见沈思容,沈思容也看见林洛的身影。
两人打了个照面。
厨房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的烟火气。很久没有使用过了。翻找后,林洛甚至没有发现料理用的调味品。
“怪,真是怪。江大山,你倒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卫生间也是干净的不像话,角落之中也是清理的一尘不染,地面上更没有水滴洒落。窗户关的很严实,刚刚的暴雨,没有一丝水珠落进来。
两件卧房都关着。
“资料上说,江大山一个人住,夫妻离异,孩子跟着前妻。”扭动房间把手,“上锁了,”
继续扭动另外一间的门把手,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