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次日清晨,学校里。
秦缘明一如平常,嘴里叼了个油条,大摇大摆的在校园里游荡着,四处打听消息。
他左手佩戴着林语义给他的银色手表,这是他目前最大的隐藏屏障,当然,也许这更是一个标志,是有些人看到后也要掂量掂量利弊的筹码。
秋风在晨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柔和;秦缘明的黑眼圈在微风的轻抚之下,显得愈发黑肿——昨天他以一人之力,连夜打扫了整座别墅。
“呦,又见面了,擂台义工冠军先生,早啊。”
声音自秦缘明耳旁传来,吓了一跳,嘴里油条险些跌落……他回头时才发觉人未到,是她的话先至。
秦缘明有些惊讶,但当他听到那一连串,奇奇怪怪的名词的时候,满头黑线,而那黑眼圈显得愈发黑了,可以扮演人形自走熊猫。
一道人形生物顶着阳光,快速行进到秦缘明的身旁,不错,是那个活力满满的女同学——梁舒雅。
“你这是给我起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我叫秦缘明。”
秦缘明用双手揉了揉双眼,但黑眼圈没有均匀的散开。
“嘿嘿,我知道,秦缘明学弟,你可真是厉害,一人之力对抗整座房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
秦缘明面对着梁舒雅一会笑眯眯,一会吹胡子瞪眼,大脑有些宕机。自己怎么就跟不上她的逻辑思路呢……
阳光闪耀着梁舒雅的,那姣好而又白皙的面庞。精致的五官较为完美的雕刻在他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道诱人的弧度,嘴中之齿正霍霍磨刀,似是要将秦缘明生吞活剥。
而这些“凶恶”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没有体现出应有的效果,反而展现出一股子青春俏皮之感。
秦缘明欲嘤又止,看着梁舒雅的“磨刀霍霍”,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笑容灿烂,恍如阳光。
“活着真好。”秦缘明默默想着。
“什么,你笑什么……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告诉你,在你面前,是最有望成为学校王牌的我!”梁舒雅故意摆出不伦不类的高冷感,带着笑意继续说道。“因为我的异能就是王牌——【介稳形质】,也就是稳定与增幅,所以我甚至能悬浮空中,你怕不怕?”
“是嘛,那你为啥留了一级……”
声音自梁舒雅的背后发出,冷淡之余又有一丝打趣。
听闻此言,梁舒雅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神情,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眼眸里满是尴尬,左瞟右瞟,嘴里嘟囔。
“那还不是我自身算力不够,脑子有一点点的不灵活。”
来者穆烟曦,她快步走到了梁舒雅身旁,对秦缘明道了声早。
穆烟曦自带的冰冷气场,让本来热烈的局面显得有些凝固尴尬。而穆烟曦面色平静,看着秦缘明,似是要将他的秘密一眼看穿。
当她的目光看到银色的手表时,面色缓和了一些,正欲说些什么,被梁舒雅一手捂住。强如穆烟曦,竟然也没有在短时间内摆脱。
“秦学弟,你下午黄昏时我有话对你说,就在食堂,我请你吃饭。”梁舒雅一扫颓态,笑嘻嘻的说着,突然话题一转,凶巴巴的看着穆烟曦。
“这是我俩的‘约会’,你不许来。”
穆烟曦有话被手堵,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终于挣脱了梁舒雅的魔爪。
秦缘明茫然点了点头,一只未知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打破了他的迷惘,一看,竟是他的好盟友(基友)弓虽暴。
弓虽暴老远就看到他们三人在一起,主要是看到了穆烟曦,怕出什么岔子,小跑了过来。
弓虽暴和对面两位美女道了声早,自顾自的聊了些趣闻,逗得梁舒雅哈哈大笑,就连穆烟曦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
四人之中只有秦缘明干硬的笑着,因为弓虽暴在谈昨天的,在路上的“狂奔野人”。
太阳已然梳理完毕,大半个身子踏出房门,将自身的光能普照全国大地,照耀着四人。
秋风还是萧瑟,便随着清甜而又有些辛辣微苦的迷迭香气,在四人周围盘旋着,浸润着。
集合的音乐在校园里回荡,四人简单道了别,各奔各自的班级队伍。
一路有话,弓虽暴得知了秦缘明昨晚发生的大多事情,将自己渡劫的经历与真灵的事情避开不谈。
弓虽暴听得啧啧称奇,也在思索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但当弓虽暴得知那个“野人”就是秦缘明的时候,憋笑没忍住,被秦缘明揍了一顿……
“那个组织我会旁敲侧击的为你打听。”
“多谢兄弟,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他们可是一群恶棍,我觉得他们什么东西都能做出。”
说说笑笑,他们来到了广场,广场上人群摩肩擦踵,都在拼命伸着头看向前方主席台上方——一群身着星夜色军方制服的人。他们左胸处绣着明盟国徽与月宴的标志,猩红的月亮在袖口内与右胸暗暗发光,仿佛是月神怒火之体现。
他们是军方的人,月宴的最强军队——怒月军团的人。
今年竟是他们担任教官!
当弓虽暴认出这只军队后,脸歘一下就白了,冷汗直流,小声的和秦缘明说着一些东西。
“怒月军团,月宴中最高统治者——明月圣皇的直属军队。军队里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技艺和斗志都技惊四座,还各有自己的神秘武器,尤其是还人数众多。”
弓虽暴有些打颤,说话稍微带一点不利索,看得出来,这一次军训他实在是不走运,慌得一批。
对其他英杰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机遇,也许可以一步登天;但对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厄,或许强度太大,自己无法承受……更何况弓虽暴这种体力辣鸡。
“怕什么,他又不可能搞出人命,再训练也是有度的。”
秦缘明拍了拍弓虽暴的肩,以示安慰。
“不不不,秦兄,你不清楚,以前是这样子的,但是最近几年不是,我不清楚有什么变故,但是这几年每年军训都会有一部分人失踪,而且军训期间无法退出。”
弓虽暴脸色惨白,这些可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他讨厌这种不确定性,自己无法掌握的虚渺之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要不……我教你如何修仙?”
秦缘明压低声音,以极小声低语,但弓虽暴置若罔闻,没有表态。
“肃静。”
不大的声音,却蕴含着无上的威压,犹如滚滚雷霆,压得全场人群说不出话,正是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军官长。
他笑呵呵的吐出两字,看似温和,实则隐隐表现出四个字。
抗命者死!
“有意思,看来这回真的不简单。”
秦缘明收起浑水摸鱼的想法,望着在台上高高在上的军官们,心中的鼓点不停地被威压所敲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