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厉鬼
定下分配,之后几天,江水生就带着四个小弟来回奔波在山道之间,将墓穴里的宝物运回货船上。
江水生此行只带了四个亲信,其余的都是驾驶船只的船员和陈老板派来押送“货”的赌场活计,这些人信不过,所以搬运宝物的就只有江水生他们五人。
再加上大白天搬运太过于显眼,他们只能以游玩为借口,白天带着一众小弟出去花天酒地,晚上才能趁着夜色偷偷搬运。
之后,足足用了三天,他们才把宝物全数运到货船上。
宝物被尽数搬回,江水生终于送了一口气。
在这里逗留太久了,明天得赶快启航,不然再拖下去容易出事儿。
安排好一切事宜,江水生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仔细筹划着后续的计划。
殷丽华自打那日带江水生他们进入墓穴后,回来就被江水生再次圈禁了。
被再次关押之后,殷丽华心中就已经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但她现在是待宰的羔羊,因此也只能寄托江水生言而有信,收下宝物后可以帮她报仇。
殷丽华就这么在木屋里被关押了三天,期间,江水生那边没有传来一丁点消息,殷丽华也愈发绝望。
终于,就在第三天,消失了许久的江水生终于再次来到了关押殷丽华的木屋。
见江水生现身,殷丽华激动的瞬间爬起。
“江老板,这几天运送宝物可还顺利?”
“嗯,很顺利。”
之后,场面陷入良久的沉默。
终于,殷丽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问道:
“江老板,那我阿爹的仇……”
江水生闻言,脸上毫无表情。
“我已经在安排了。”
这态度实在敷衍得有些明显。
“敢问江老板,你们何时动手?”
江水生的表情仍旧不见丝毫波澜。
“等找到机会,我们自会动手。”
见江水生始终是这个态度,殷丽华勃然大怒。
“江老板,人无信不立,你既然已经答应我要为我爹报仇,怎么收下宝物后又出尔反尔?”
“我确实答应你要帮你报仇,但我又没说过什么时候,先让他多活几年,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送他上路!”
“你……!”
殷丽华被气得说不出话,这种无耻之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江水生没有给殷丽华继续骂的机会,直勾勾地盯着殷丽华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确实还有一个小麻烦,需要姑娘帮忙!”
殷丽华没有做声,仍旧愤恨地盯着江水生。
对于殷丽华的眼神,江水生丝毫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这次拉回来的宝物,不光关乎姑娘的大仇,更是与在下的性命息息相关,一旦走漏消息,不光我要丢性命,姑娘的大仇只怕也要落空了,姑娘想必也不愿见到这一幕吧!”
听到这话,殷丽华已经明白江水生是什么意思了,眼中的愤恨瞬间被惊恐代替。
“你...你!”
见殷丽华这个反应,江水生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只见他缓步朝着殷丽华走去,殷丽华则是吓得不住后退。
待靠近殷丽华,江水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别怕,我不会杀你”江水生另一只手抚过殷丽华的面庞“你这么标致,可值不少钱呐!死了就太可惜了!”
殷丽华眼中的惊恐更甚,她此刻终于明白,那日赌场老板口中的“最擅长用人赚钱”是什么意思了。
“我不杀你,只是要委屈你往后都得闭嘴了!”
江水生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直接塞入殷丽华的口中。
殷丽华奋力挣扎,但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挣扎得过一个壮年男子,很快,药粉被全数塞进殷丽华嘴里。
药粉一入嘴,强烈的灼烧痛感瞬间袭来,舌头,喉咙如同被火烧一般,殷丽华痛得满地打滚,口中的嘶吼声也逐渐嘶哑,到最后全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着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殷丽华,江水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上沾染的药粉。
这些药粉药性极强,他手上只是沾染了一点点,就这么一丁点都把他的手臂灼烧得红肿刺痛,因此,可见殷丽华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楚!
处理完殷丽华,江水生走出木屋向着外面一招手,两名亲信随后走过来,将屋内的殷丽华拖起,拉到了船上。
随着这最后一个“货物”备齐,江水生的船队正式起航。
之后的经历,殷丽华不敢再回忆。
她只记得自己在船上漂流了许久,随后就被卖进了一家青楼。
她的嗓子废了,没法吹拉弹唱卖艺,因此等待她的将是那惨无人道的生活。
还记得那人,她被老鸨洗干净后随意套上一件衣衫,然后就被推进了一间房内。
房间里面一个满脸淫笑的老汉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殷丽华进屋,瞬间饿狼一般扑了过来。
殷丽华拼命的挣扎反抗,她想向从前那般怒骂,但嘴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这老汉年老体衰,半天制服不了殷丽华,反被殷丽华顺手抄起花瓶砸了个头破血流。
之后的经历可想而知,妓院老鸨有得是办法惩治不听话的姑娘。
只记得那日,殷丽华被吊在房梁上鞭打了一夜,待天色渐亮,她已经奄奄一息。
老鸨买她可是花了大价钱,也不想真把她打死,因为那样就得亏钱。
伤痕累累的殷丽华被放了下来,只待养好伤后继续迎接她的下一个客人。
就在殷丽华的伤养的差不多,即将再次迎客的前一晚,她披上了那套红色衣袍,用被单搓成的绳子吊死在了房间里,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
直到第二天,老鸨将客人招呼进来,推开门的一瞬间,殷丽华那具长舌垂胸,眼睛怒睁的尸体才被发现。
老鸨被吓的吱哇乱叫,怒骂的同时直呼晦气。
随后,殷丽华的尸体被一卷草席一裹,然后随意丢弃在了乱葬岗。
之后,殷丽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清,她只是记得好像有一个人过来接她,不是阿爹,也不是娘亲。
殷丽华不愿意走,那人似乎也无法靠近殷丽华,只是一再招呼她,让她跟自己走。
殷丽华没听,一扭头朝身后跑去,这一跑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就是这么一直往前跑,当她的思绪和记忆逐渐清晰,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记起来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