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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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0 持枪携剑,骇破敌胆!

    眼见夏鲁奇挺枪直搠,耶律老古虽然放出狠话,抡刀便砍,可心里也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想起方才这员虎将亲自做为箭头,卷起一路血光,接连杀透两拨阵列,直至奔至自己面前,麾下多少自恃勇力的骑将上前挑战,转眼间却被捅翻,当者无不披靡...耶律老古倒也不敢托大,想要格荡开对方的杀招,刀锋便与夏鲁奇直搠过来的大枪狠狠撞击在一起,直震得他双手虎口发麻。

    从斜侧却又有一名契丹骑将咒骂着催马从来,意图协同耶律阿古尽快袭杀了这员魏军大将。然而夏鲁奇反应极快,抢先一步挺枪直刺,当即攮翻那名骑将,一脚在卡在马镫当中,便被惊嘶的战马拖了出去。

    耶律老古就见身形高大的夏鲁奇犹如脸上溅满了鲜血的怒目金刚,好似只是顺手一枪刺出,便将自己身边的一名亲随牙将搠翻落马,雪亮的枪锋,旋即又直指朝着这边指来...耶律老古心中怒火更盛,他又争强好胜惯了,岂能容得敌将在自己面前大显威风!?

    魏朝、契丹双方混战成一团的骑军甲士,眼见他们的主将展开厮杀,也都怒吼着朝这里涌来。

    契丹宫帐军骑兵,意图尽快支援耶律老古,无论如何也要取了夏鲁奇这个劲敌的性命...再杀溃前来赴援的魏朝军旅,再去继续方才的战事攻破城关,洗荡了蓟州治所;

    由夏鲁奇统领的汉儿、沙陀锐骑,则以自己的身躯做为屏障,拼死要守卫他们的主将...将乃兵之胆、兵是将之威,那些奋力厮杀的骑军健儿,都甚是推崇夏鲁奇这个上官,到了该搏命的时候,大不了拼得一死,却又能如何!?

    故而以夏鲁奇、耶律老古这两员猛将为中心,拼命聚拢涌杀,彼此间生命快速流逝着,爆发出阵阵呼喊怒骂声。

    被杀透冲垮了阵列的契丹部族军,经过各部首领急声整顿,惊魂稍定的骑兵,也开始乱纷纷地朝着魏军骑众,与契丹宫帐军厮杀的去处涌杀了过去。

    即便方才军阵被夏鲁奇率部冲击得七零八落,而见识到了中原王朝精锐之师的厉害,可是这些归顺于契丹的部族深知塞外广袤的土地,被这个新兴崛起的帝国统治着...他们也必须遵从契丹人的命令行事,否则便是会没有靠山倚仗的无根浮萍,在草原上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以后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更何况,方才扑城填命,便已折损了许多儿郎的性命。既然付出了太多,当然不能舍弃成倍的回报...眼下也就唯有协助契丹贵人,杀溃这一路来援的魏军,还要赶快打破城关,杀入城中去抢女人、抢财货、抢牲口...那我们受契丹征召南下,每次厮杀下来族民们的血才不算白流!

    重整队列的契丹汉军,也从左右两侧朝着中间的战团夹击了过去。张彦泽目光阴渗渗的,带领着一彪骑兵,看来趁着契丹宫帐、部族、汉军合围之势,正打算从后方暗算夏鲁奇。

    张彦泽虽然怯于与夏鲁奇正面硬抗,可是若是趁机从背后偷袭,他还是有这个胆子的...何况契丹主将耶律老古的确也称得上勇武过人,由他暂时吸引夏鲁奇的注意力,如若偷袭得手,那么袭杀魏朝一路统军主将的大功,不是也要算上我一份?

    张彦泽心中盘算着,瞧那那副嘴脸,就好似是一只来回游走的豺狼,一直紧盯着前方正在鏖战的猛虎,准备从后面突然扑杀上去暗算目标。

    就在夏鲁奇周身左右厮杀的魏军骑兵即便已拼得伤痕累累,却仍是舍死忘生的直扑了上去,与不断涌来的契丹兵马恶狠狠扭战成一团。可供双方回旋避让的空间愈发狭窄,直从马上栽落下去的士兵,在地上还要继续与敌人扭打,不断的以命换命,而伴随着马蹄纷沓落下,地上又多了一滩滩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首。

    而处于战团中心处的夏鲁奇虽然不断的抢攻过去,周围时不时仍有敌骑偷袭过来...即便他转眼间又将三个从斜侧杀来的契丹骑将挑落马下,可身上却也多处两道伤口,痛楚也正向周身漫延开来。

    不过夏鲁奇分毫不乱,按说寻常骑将混战之时,稍有不慎便容易被人袭中致命处...可是夏鲁奇即便身上挂彩,他往往本能的遮护周身要隘周全,遭受致命重创的几率更低。使得那杆大枪所能控制的范围甚大,左冲右突之间,不但能接连搠杀从周围偷袭过来的契丹敌骑,还能不断的对面前的耶律老古构成威胁。

    毕竟按史载轨迹,夏鲁奇就算身陷敌阵,在一千对一万人的绝对劣势下,他持枪携剑,哪怕拼得伤痍遍体,却还能亲手斩翻搠杀得百余人...战争经验格外丰富的他,也十分擅长进行乱战厮杀,起码现在气力还撑得住。何况周围还有大批魏军甲骑誓死护卫,至少眼下而言,哪个胆敢靠近过来,意图从旁偷袭,却只会落得个被搠翻毙命的下场!

    只是契丹鞑子,乃至为其卖命的走狗奴才意图合围截击,把我彻底军困死...眼下冲驰不开,只得近身死战,麾下儿郎的性命精贵,就算与胡骑一命换一命,我也觉得不值!

    夏鲁奇心中寻思着,与耶律老古一番激战下来,这个同自己厮杀的这个对手本事到底有几斤几两,大概已掂量得清楚...耶律老古力大过人,使得那杆大刀大开大阖,的确可称得上是个劲敌。然而这个契丹主将使得马战长兵刃的打法,直来直去,也明显是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比起中原马战本事高强的武将,招式章法也就少了几分变数......

    心中打定了主意,夏鲁奇遂厉喝一声,攥紧枪杆疾刺出去,然而却搠了个空。耶律老古眼见有机可乘,那对招子中登时迸射出狂喜之色...好!看来这夏鲁奇也是愈发急躁,乱了章法,正可一刀下去取其首级,以成就我的武名!

    然而耶律老古抡刀劈落时,夏鲁奇单手带住大枪,只把身子微微一侧,刀锋便从他胸脯前掠过...反而是耶律老古急于求成,不知夏鲁奇这是卖了个破绽,这一刀劈出,按后世游戏术语,却是被骗出个硬直...两马交错之际,夏鲁奇眼中精芒暴涨,直拔出腰挎那柄刃如秋霜的佩剑,便朝着耶律老古的脑袋劈落下来!

    耶律老古与夏鲁奇这一番厮杀下来,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手中那杆势大力沉,攻势迅猛的大枪上,却浑然没有料到对方竟还有这一手。卖个破绽、侧身避让、抽剑劈斩的动作快到一气呵成,就好似完全能预判到自己下一步的动作一般!

    双手还绰着大刀刀杆的耶律老古,因为用力过大,身子几乎要贴在了马背上。当他连忙侧首望去,就见夏鲁奇俯视下来,眼中杀气森然,而他手中利剑划出的寒芒也已卷落下来...眼中方自流露出惊恐之色,剑锋便已切入颈项。下一刻血光迸溅,耶律老古的人头滚落,那具无头尸首,又当即喷射出鲜红的血液,化作漫天血雨挥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