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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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狗跟没

    红月之下,城东庄园,两拨人驻足对峙。

    一方是身穿黑袍银边的俊俏青年,一方是手握各种兵器的散兵游勇。

    气氛凝重,大战将至。

    玄青光线瞬息而至,带头的管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戳了个对穿。

    信天翁前脑进后脑出,叼着些许红白之物窜进下一个脑袋之中。

    景瑜紧随其后,伸手摸了把管家温热的尸身,随后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闯进人群的他犹如恶虎进了羊圈,先是用双肘磕向两人鬓角,紧接着背部轻轻一靠,一人应声倒飞出去。

    生平录适时收集起故事,景瑜已经知道这群人都是为虎作伥之辈,甚至连恶人帮的成员都算不上。

    他们围绕在李二狗身边,别的本事没有,欺负人倒是一个顶俩。

    “啊!”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吓得身旁之人一个激灵,可还没等这人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逃跑身影。

    这群人眼睁睁看着青年焚烧着老爷的尸体,又见他敢率先发动攻击,恐惧情绪顷刻间占据脑海,根本升不出半点反抗心思,纷纷丢下兵器,鸟兽作散般四散而逃。

    景瑜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逃跑,在他眼中这都是数不胜数的奖励,当即抬起双腿追了上去。

    吵闹的声响惊动了毗邻庄园的府邸,墙角上方伸出两个小脑袋,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儿还没看清红月下的情况,身旁就传来一声犬吠,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跃墙而下,吐着舌头朝景瑜奔去。

    “馒头!”王依依吓得大喊一声,想要伸手拦住奶狗却也为时已晚,反倒是自己脖颈处传来一股力量,将她提下围墙。

    “依依,这么晚了不睡觉,趴墙上干什么。”兰画竹将王依依放在地上,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严肃。

    “啊……爷爷,我,我听见墙外有响动,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王依依抿着嘴,手指不断搅动衣角,似乎很害怕面前的老者。

    “依依啊,晚上的卧龙城可不太平,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小孩儿可以参与的,快回去睡觉吧。”

    兰画竹抚摸着王依依的小脑袋,带着她朝阁楼走去,那里有三只奶狗正在嬉戏打闹。

    王依依仍旧回头望向墙外,甚至被兰画竹掰正脑袋也没有停止动作。

    兰画竹心知她在担心什么,细声安慰一番后将她交给丫鬟,自己转身出了庭院。

    独自行走在走廊的兰画竹抬头看了看悬挂于黑夜之上的红月,下一刻直接消失在自家府邸之中。

    ……

    景瑜奋力追逐着逃跑者,只要被他追上的人先是传出一声痛呼,紧接着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前面的人亡魂大冒,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用来逃跑。

    汪、汪汪!

    景瑜刚解决一个人就听见熟悉的狗叫声,转头望过去便看见馒头吐着舌头朝自己跑来,脖颈上面的锦囊来回晃荡,憨态可掬的神态让人心生欢喜。

    欢喜的不仅是景瑜,还有逃跑的人们。

    他们见追杀自己的恶鬼停下脚步,欣喜之余拼尽全力朝远方跑去,生怕被这个人再次追上。

    “嗯?”发现情况的景瑜眉头一皱,玄青信天翁顿时把距离最远的几个人射了个对穿,吓得后方人群纷纷停下脚步。

    “敢跑,一个都别想活!”景瑜在后方大吼道,手上动作不慢,又是一个人被他打晕倒地。

    “兄弟们和他拼了!”

    一名握着短棍的汉子大声喊道,作势就要冲向景瑜,旁边的人见状根本没有跟随他的动作,反而直接掉头向后逃窜。

    汉子本想引动别人发起攻击,自己趁机逃跑,却没想到打空了如意算盘,还没两息功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景瑜。

    “你的兄弟们跑得可真快。”景瑜提步上前,弯腰躲过短棍,左肘撞在汉子胸口,又是一份奖励收入囊中。

    对于这群人,景瑜没有一丝仁慈之心,就这还敢到处欺凌百姓,活该被自己当做奖励收割。

    “守夜司在此,何人竟敢当街行凶?!”

    一道声音从景瑜侧方传来,凌厉劲风汹涌而至。

    景瑜低头躲过劲风,折返而回的信天翁扑扇着翅膀立在肩头,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来人。

    “我隶属于城北守夜司,这是我的腰牌。”景瑜看着面前身穿黑袍金边的守夜使,将腰间的铜牌晃了晃。

    “哦?城北的同僚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城东。”

    身材矮小,满面皱纹的老者皱起眉头,花白的胡须跟着动了动。

    “事出有因,这群人都是为虎作伥的渣滓,待我把他们全部捉拿回来再向您老解释。”

    景瑜抱了抱拳,看着逐渐远去的逃跑之辈,眼中闪过一丝迫切。

    “小子,老夫可没见过你,你肩头上那只鸟可是诡怪?

    胆敢冒充我们守夜司,难不成想要图谋不轨?!”

    老者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抽出腰间长刀准备制服眼前青年。

    景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拿出了腰牌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心意相通下玄青信天翁冲向老者,自己则转身再次追击。

    信天翁不断迂回阻挡,尽心尽力为自己的主人争取时间。

    刀光一闪而逝,痛鸣从信天翁口中响起,老者手上的刀刃上出现血痕,几根羽毛飘向地面。

    “无人可以阻挡老夫。”老者收刀,看也不看倒在一旁的信天翁,抬腿准备击杀景瑜。

    “那我呢?”兰画竹出现在老者面前,白色的睡袍被红月染出一圈光晕。

    “兰画竹?你怎么出来了。”老者拇指搭住刀柄,眼中闪过疑虑,莫非这人也被红月给污染了。

    “哎……”兰画竹揉了揉鬓角,黑白相间的头发随着动作摆荡,“你这多疑的性格越来越严重了,连我都能怀疑。”

    兰画竹指了指景瑜的背影,在他后方跟着一个白色奶狗。

    “如果不是认识或者熟悉的人,我家狗绝对不会跟上去。”

    老者听闻此言,拇指丝毫没有移动分毫,反而沉声说道:“且让老夫看看,你们究竟是不是堕落之人。”

    两者的对话通过信天翁传递到景瑜耳中,他没想到老者的怪癖竟然‘多疑’,但此刻绝不是解释什么的时候,拿到奖励才是重中之重。

    馒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景瑜在城东逮捕逃跑之人,错综复杂的房屋府邸让它逐渐追丢了脚步。愕然回首竟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生平录适时记录出一段话:

    红月之下狗跟随,没几里路狗跟没——《生平录·人鬼孰恶卷》

    刚把一个人制服的景瑜正巧瞥见生平录中的话语,当即大怒:

    满嘴顺口溜,你是要考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