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山有苏兮,隰荷华(大结局下)
二十年后的王宫
阳里谣言四起,传出了长公子扶苏与昌平君关系匪浅,更有甚至说江湖上的刺客组织血刃与九洲最大的巫教——重明是昌平君留给扶苏的后盾这一说法。
流言称当年蜀府的那些术士带着那个“西戎灭七候,两朝亡必楚”的预言回到了阳里。
大殿之上,子政站在最高处,手把着腰间的帝鸿剑语气有些冰冷“那些术士可已经查清?”
黎平双手重叠恭敬的回复“都是些儒生假扮的,说是受江湖上最大巫教重明的蛊惑”
“这样的巫教为何会存在于西戎的土地上?”
“据说是有九洲最大的刺客团体血刃护着,有传言血刃就是当年的蓝刃,是由....”黎平欲言又止“是由醉剑仙唐澈的师弟,凌霄所创”
“唐澈!”子政的眼神变得危险了,他记起来了当年图安国上贡送来了一名女子。
那是他召后宫那么多女子中最像扶苏的生母的一个,就因像,他破例封她为骊妃,后来骊妃与唐澈私奔,被抓了回来,最终骊妃自杀了,唐澈叛逃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近日黑骑在黎海保护扶苏公子时,发现公子在调查南楚王室,虽已经将郑夫人记为郑国人,可毕竟郑夫人是昌平君的亲妹妹,若是查出些什么......”
不等黎平说完子政伸出手阻止“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他原以为扶苏年龄小不记事,想来是他大意了。
“是”
“算日子扶苏公子已由黎海回来了……”黎平话只说了一半。
子政沉默了片刻“让他来见孤”
“是”说完黎平便退下了。
沫儿匆匆跑进房间,她环顾了一下房似在找什么人,到了外院的门前“嗤.....”地一声将门打开,一个白衣翩翩公子屹立在院子前的水池旁。
清风吹拂着他那如墨的发丝,阳光洒在那如玉的脸庞上,剑眉斜飞入鬓,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那张俊逸至极的脸上挂着浅笑“嬷嬷怎么了?”
沫儿面色凝重“王上要见公子”
从沫儿的脸色,扶苏便察觉到异样,他眉头微皱想起了近日阳里的流言,便立即动身往北殿而去。
“儿臣参见父王”扶苏给子政行礼。
“起来吧”
扶苏起身才发现整个大殿只有他与自己的父王“父王急召儿臣,不知所谓何事”
子政转身一脸严肃,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有人说你在黎海调查南楚王室”
扶苏听罢忙双手重叠回答“儿臣见父王为流言所累,想为父王分忧,据儿臣所查,流言应是源于当年南楚的一位公主....”
不等扶苏说完子政呵斥道“够了!”他不悦的看扶苏“这件事就此作罢”
“父王?”
“阳里兴起了另一个关于你的流言,你果真如流言所说?”子政的嗓门提高了些恐吓道。
他不能让扶苏这么固执的查下去了,否则查到最后一定会查出自己的生母,到时候这南楚血脉反而对他不利。
“儿臣冤枉”扶苏忙跪在地上磕头“却不知如何辩白,求父王明鉴”
子政看着台阶下跪着的人,转身不再看他“你路途劳顿,下去休息吧”
“父王........”扶苏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子政严肃的道了句“退下!”
“是…儿臣告退”说完扶苏便退下了。
子政听着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轻叹了口气,扶苏,父王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一世。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悲天悯人在权利的争夺上只会是软肋,不争不抢便是懦弱无能!
翌日
南华宫走水,公子扶苏被困其中,幸得齐异将军拼死相救,公子无恙。
早朝后所有人都退下了,子政只将扶苏留下“你有话要说?”
扶苏重重跪在地上,他眸中带着雾气“儿臣有罪”
原来他真与昌平君关系匪浅,原来那被封的南华宫竟是昌平君楚启的亲妹妹,他生母郑夫人——楚苏的寝宫。
他在寝宫床下的盒子里找到了父王曾写给母妃的信,他这才知道了一切。
“因为你的固执,将自己推入流言的漩涡深处。早知你会如此,不若当初一把火烧了南华宫”
扶苏听罢眸中带着泪重重的磕头“儿臣知错!求父王责罚!”
“错?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儿臣......儿臣......”扶苏张了张嘴终究是不愿说出口。
他不能否认自己的母妃存在过的痕迹,他不能否认自己的身上的南楚血脉,记忆虽然模糊,可是他可以感觉到母妃很温柔,她是很爱自己的!他不能否认自己的母妃,他做不到!
此刻他才知道,父王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查南楚王室,不让他与昌平君有联系,不让他插手那个谣言。
因为这谣言背后所预之人是他——西戎的长公子,南楚王氏的最后血脉--扶苏!
子政冷声质问“谋反篡位,这等大罪,你当如何?”
“父王…不信儿臣?…”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来人将长公子送回寝宫,任何人不得相见”
“诺。”随即扶苏便被押送回寝宫。
长公子被流言所伤被困数日后,这一天子政刚出了大殿的房门,沫儿重重地跪倒在地“是你?”
“过去种种,奴婢一清二楚,公子心思单纯秉性良善,是奴婢经不住他询问才透露了一切,长公子是王上的孩子,王上理该知道他的为人?”
子政看了眼沫儿“即使如此,便去领罚吧”说完便要离去。
“是”突然沫儿起身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周围的人大惊“嬷嬷……”
子政淡然看向她“何故如此…”
“承蒙夫人的恩泽,奴婢可以照顾王上与长公子。
公子由奴婢一手照顾,已胜血亲,此路甘之如饴。望君上看在已故夫人的面上,看在奴婢多年的照顾的份儿上,求您保他一命!”
子政沉默了许久后说:“嬷嬷散布谣言,诽谤长公子,罪恶深重,念其悔悟,不祸六亲,执,分尸之刑”
子政定定地看向沫儿,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楚苏。
沫儿一直照顾苏苏,他总是隐约能在沫儿的身上看到些许楚苏的影子,这是他能寻到仅有的慰藉。
“沫儿……接旨,叩谢王恩!”沫儿带泪的脸露出微笑。
子政拔出一旁侍卫的剑,一个俯身刺穿她的腹部,在她耳畔轻声道了句“多谢”
二日后
“父王,嬷嬷她是冤枉的,她……”扶苏眼中满是悲痛。
“到此为止吧”子政打断,霸气地转身看向他“从今日起,你便以监军的身份,去远疆协助俾将军抗击蛮夷,若无召令永世不得回朝”说完子政便决绝的离去了。
扶苏你终究是不明白你母妃的用意,你终究是太年轻了..........嬷嬷是为你而死,你若不能成长,还会有更多的人为你而死,你也会一日比一日的危险!
“儿臣遵旨”扶苏悲伤的磕头,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知道关于母妃郑夫人的事,却不想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竟是让父王失望让嬷嬷丧命之时!
子政登上了城楼,看着扶苏的马车越来越远,他的眼中满是不舍。
他一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在城楼握住他手的女子,仿佛她就站在自己身边。
子政回头看向身旁,好似此刻她正站在他的身旁温柔的对着自己微笑。
子政咳嗽着,小模子忙给他披上披风,忽而空中飘落了几片雪花,子政伸手接住这雪想起了那个在雪地里用雪球打自己的女子,他嘴角露出了笑意。
为了扶苏你走得如此彻底,如你所愿,天下没有人知道郑夫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扶苏的母亲是谁?本以为你存在过的痕迹会就此消失,却不想.........
我们的扶苏机智聪颖,谦逊,善良,有很强的洞察力,只是不争不抢,悲天悯人的性子也如你一般。
当初为他取这名不仅是为了向你表明心迹,还有我对他的厚望“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只是他终究是让我失望了,要成为一位帝王还有很长的要走。可惜我们的孩儿心太善了,他能看破一切的阴谋却未能避免,哪怕予以反击也好,可惜他做不到..............。
悲天悯人在权利的争夺上只会是软肋,生在王室本就带着原罪!
他的性子若是再在王宫呆下去,恐怕会背上更大的罪。
我将他送去远疆磨炼,或许会有另一番成长。你放心,齐蒙会好好护着他,就跟他当初护着你一般…....
远疆
齐蒙听说扶苏被贬至远疆,便亲自派人去接他,远疆大帐内齐蒙与扶苏交谈之后,察觉到扶苏的心情不佳,言语中尽是自责。
“公子,你到远疆之前,臣收到了一封信”说完齐蒙将书信交给了扶苏,信封上写着“扶苏亲启”
看到这字迹他有些诧异“这是.......父王的字迹”
齐蒙点头“在公子到达的前两天这信便送到了,西戎尚武,臣掌管着西戎最精锐三十万黄金之师。
公子虽名义被王上贬为监军,实际上王上是将这西戎的三十万黄金之师交予公子。
待公子立下战功便无人将公子的身世与谣言相联系了,公子你切莫要气馁。”
扶苏苦笑了一下,他打开信,信上写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八个字,扶苏看到这字,瞬间眼睛湿润了。
父王果真是此意,原来父王还是相信他的“父王,儿臣定不会让你失望。”
几月后远疆频频传来扶苏的战绩,扶苏爱民如子被远疆的百姓盛赞,很快便在九洲流传,皆称长公子扶苏为人谦逊仁厚爱民。
时光消逝,转眼又是七月流火,南巡路上,马车里子政看着手中的奏折,忽然咳嗽了起来他拿着手帕,将手帕拿开些他赫然发现自己竟吐出了黑血。
就在这时高辅来报“王上,十八世子给你送药来了”说着他掀起马车帘,世㜾端着药走了进来“父王该吃药了”
子政将手中的手帕自然的藏入衣袖中“放下吧”这几日的药一直是由世㜾送来,从刚刚的手帕中可以察觉出自己是中毒。
“药冷了药效就不好了”世㜾天真无邪地说道。
子政挥手“你先下去”世㜾有些不解放下药下去了,子政忙对高辅道:“即刻宣齐异觐见”
“王上忘了,您让齐异将军替您去慰告山川了”高辅在一旁回复到。
子政猛地咳嗽了好几下,高辅忙上前轻拍他背给他顺气,忽然他看到了被子政藏在袖口的手帕,那手帕上竟然是血,看来尚子政的时间不多了。
子政又道:“准备纸笔”
“是”
高辅将纸笔摊开放在子政面前,只见子政开始写圣旨了,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一旁的高辅大惊,这是一封诏书。
他要召回扶苏为他办理丧事,并让齐蒙与黎平担任辅政大臣,将兵权大部分交由齐氏兄弟........
片刻后子政写好诏书,将它交给高辅“盖上国玺,速速送至远疆”
高辅接过诏书久久没有动,子政有些不解虚弱的问道:“孤让你盖上国玺,你怎么不动?”
高辅目不转睛盯着尚子政忽然阴险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终于.......你终于要死了”
“大胆!”
“尚子政,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五年”说完高辅看向子政。
“你到底是谁?”
高辅扔掉子政的诏书“当年你活剥了我弟弟高阳墨,现在却问我是谁?”
子政大惊“你是东夏国之后?”
高辅阴冷的看向子政“你灭了我的国家,杀了我的父母,还活剥了我的亲弟弟,今日就是我报仇的时候”
“来.....来人......来人啊.子政虚声弱气的喊道,高辅一个箭步上前拿起一旁的枕头捂住子政的嘴,子政挣扎着没有任何反驳的力气。
“就是你,是你害得我失去一切,是你让我阿苏离开我,阿苏就是为了救你而死!”高辅恶狠狠地说着。
子政挣扎着高辅捂得更紧了些“你去死吧,尚子政。你去死吧!”
子政的呼吸有些困难了,他紧紧地拍打着高辅奈何力气不足,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腰间的荷包。
恍然间他看到楚苏正向他走来,她向他伸出了手.....他呼吸不过来了,身体一软瘫了下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车顶。
马车外面一片寂静,天空的星星很是渺远,起风了不知从哪儿飘来一条破旧的红色丝带翩然落在了马车顶上........
看着眼睛睁得老大的尚子政,高辅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松了口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可以复国了,我终于可以复国了”
高辅看了看桌上的药,冷笑了一下随即他撬开子政的嘴,拿着碗给他灌了下去。接着他将子政的尸体弄爬在桌上。
随后拿着地上的诏书得意一笑走了出了马车,出了马车后他找到了十八世子世㜾。
他小声与世㜾说着什么,世㜾吓得脸色苍白,他匆匆走到子政的马车旁,左右看了看上了马车。
看着桌上的子政世㜾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接着高辅进入了马车两人低声商量着些什么。
不久后远疆便传来王上的遗诏书,诏书的内容“孤巡视天下,祷祀神灵以求永泰。
今,汝与俾将军驻守远疆,士兵多卒,更无半点功劳。西戎以法立国,而汝常以怀柔,为臣子叛国;未能解职回京,心怀怨恨,屡次直言诽谤,为人子不孝,赐剑自缢!
将军齐蒙和扶苏一同于外,不纠其错,应知其谋,为人臣不忠!一同赐缢,军中事物交由王离!”
扶苏听到这诏书想起数月以前父王那离去的背影心中有无限悲凉意,他果真是让父王失望了。
扶苏默然起身进入内室,扶苏的贴身侍卫和齐蒙忙跟了进去。
就在扶苏思索之时,一封帛书被送了进来,内室之外响起公公的声音“大公子,王上所欲之言皆在帛书之中”
扶苏心里带着些许期望打开帛书“扶苏亲启,西戎百年成候,百年得荣,朕日夜忧思社稷九州无人可守?汝母为楚国公主,舅曾以一己之力重创西戎伐六之师!
汝为西戎长子亦为南楚血脉之后,九州或言“西戎灭七候,两朝亡必楚!”西戎百年之社稷不可毁于孤之子,此论予国予民予军皆不利!望吾儿顾念父子之情,为西戎之百年社稷自行了断!”
扶苏看到这儿,想起了父亲日夜操劳的样子,他痛心不已猛拿起长剑欲自缢齐蒙忙阻止“公子三思啊!”
“王上在外,未立太子,臣带着三十万精兵镇守远疆,公子担任监军,这是何等重任。
现在只有一个使者来,您就要自杀,怎能知道其中没有虚假呢?公子不若再请示一下,有了回答之后再死也不晚。”
扶苏难过地说“父要子亡,还需要请示什么?
父王说的对西戎以法立国,而我却常以怀柔,与国不忠!为人子不孝!”说着扶苏的眸中带着泪花“自我出生便带着不可磨灭的原罪!为西戎百年之社稷,扶苏虽死无悔!”
说完扶苏便要自尽,突然那侍卫拿起茶壶将扶苏打晕了,齐蒙看向侍卫“你在干什么?”
“公子性情如此,他若认定了,定不会回心转意。我并不信王上会让公子自缢”说完侍卫看了看外面,我们要赶快把公子送走。
齐蒙有些怀疑的看向侍卫“你究竟是谁?”
我是公子的书童罗勒,几月前听闻公子被贬怕他有危险,故一直以侍卫的身份在暗中他。”
“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快点”说完罗勒戴上了特意准备的人皮面具,换上了扶苏的衣服“本以为这人皮面具是多余的准备,没想到今日却能发挥用处”
说完在齐蒙的辅助下他们将扶苏放进了马车里“我现在就送他回古越巫族境地”
“将军您跟我们一起走吧”罗勒准备就绪,对齐蒙说道。
齐蒙看着马车上的昏迷的扶苏,他忆起了楚苏,眸中带着一丝不舍“不必了”说完齐蒙单膝给罗勒下跪“罗先生,齐蒙将公子扶苏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将公子送出去!”
“将军!您快起来!”罗勒忙扶起他“放心,就算是死,也一定会让公子平安活着!”
“多谢了!”
使者久不见人便走入内室“公子还请快点履行旨意.....”他这才发现齐蒙竟然将扶苏送走了。
使者忙派人拦住他们,马车飞驰在远疆通往古越的路上,看着追兵越来越多,罗勒为了不让扶苏被发现将他藏入草丛里随即放出了巫族信号。
罗勒一路逃亡却还是被抓住了,待他回到军营里,齐蒙将军已经被绑了,齐蒙看向他“公子....”
罗勒看着齐蒙轻轻摇头,突然罗勒的脑袋被人按在地上,接着袖箭刺穿了他的脑袋。
齐蒙大惊悲痛喊“公子!”公子你要好好活着,丫头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扶你的孩子!
罗勒,齐蒙谢谢你为公子所做的这一切,接着罗勒的人头便被人砍下来了。
齐蒙不肯自杀,使者畏惧这军营中的将士,便将他交给了法使,法使将齐蒙扣押在了北狱。
不就世㜾即,他昏庸无道,听信谗言,短短几月,朝政便被高辅搞得乌烟瘴气,各地起义军不断。
黎平被诬陷致死,齐异被诬告帮助唐澈逃离,被判处死刑,齐蒙得知消息后,便服毒自尽于北狱。
后来高辅杀了世㜾立了世婴为帝,再后王宫开始有了闹鬼传闻,说先王复生。
最终高辅被先王尚子政的鬼魂吓病了,世婴绞杀了高辅……
接着西戎王世婴投降,西戎被南楚的梁燕将军的儿子梁衡所灭,西戎八百行宫过烧秋月。最后汉王大军进入阳里灭南楚,天下稳定,统称大汉……
多年后
一个身着黑色披风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来到西戎王陵骊山附近的高山之上,他远眺着骊山,脑海里闪过了诸多回忆。
男子取下面具,山风吹抚着他的发丝,一副绝美容颜如潭水般深眸中隐藏丝丝霸气,站如青松气宇不凡。
如玉的脸庞上,剑眉斜飞入鬓,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俊逸至极的脸上笼罩着解不开的浓愁。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上写着“扶苏亲启”看着远处的骊山,往事一幕幕回现。
西戎王宫的武场
“公子,你打算这样让一辈子吗?”唐澈异常认真的看向扶苏。
扶苏道:“我年长与他自然该让”
“那若是王位呢?公子也要让吗?”唐澈问道,扶苏脸色有些严肃“先生注意言语,父王还未定太子,任何人觊觎王位都是死罪”
“公子还未回答臣的问题”唐澈淡定的问道。
“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王位是谁的根本就不重要!”说完扶苏离开了武场。
想到这里扶苏打开信,信纸上写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男子看着这字迹眼睛有些湿润了。
他对着骊山悲痛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摊开手,手中的信慢慢变成碎屑,随风散在空中。
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族长,我们该离开了”
“天叔,他…还是不愿意跟我离开?”
罗梵天无奈的摇头“他现在成了大汉的军师,天下刚平,他不会退隐”
“放心吧,快了,绪良快回来了”说完男子走到罗梵天身旁,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罗梵天继续问道:“族长我们这一次回墟境什么时候出来?”
“外面纷争不断,人们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杀害至亲。浮生若梦,繁华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回去后我便定下族规,蓬归墟境水月桃源之人不得入世”
说完两人仅仅走了两步,便出现在一尺之外地方,幻影重重最终消失在桃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