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国之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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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数尾狐裘招大难

    “一尾五百钱!”

    “五百钱是一等狐皮收购价,你这每个只能换取两百钱,三张共计六百钱。”

    “一尾五百钱!”

    “要不您去别的商铺看看?我这不收!”

    “上次五百钱,这次一样!”

    “去,去,去!”

    “就五百,不收也要收!”

    “滚蛋!”站在柜台里面的小二直接将柜台上的几尾狐皮人在对面来人的身上。

    不料那人却是顺势坐在地上,大呼小叫起来:“杀人了!快来人呀,黑心的汉人要杀我呀!”

    在宜宾商坊一条街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讨价还价的节目,但是没有任何一次能象这次一样围观如此多的人。

    一名四五十岁的蛮人老妪拿着几张相对破烂的狐皮站在皮货收购坊的柜台前面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不擅言辞的她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五百钱一尾,据说上次就是五百钱卖给这家店的,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五百钱。

    店小二气急反笑,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大伙给评评理,这天下有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再说了,被狐皮打了一下就叫唤着杀人,这不是讹人吗?哪位好心的客官去帮忙请一下市监,谢谢您那!”

    “孃孃,你这是怎么了?”一个裹着兽皮,坦露右臂的青年蛮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从他一手拿着钢叉、一手提着几支野兔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一个以打猎为生的蛮人。

    “这家汉人的店欺负我,非要用两百钱收我这五百钱的虎扑。我不卖,他就打我!呜——呜。”

    “这也太欺负人了!你稍等一下,我与他们理论!”这青年蛮人放下手中的兔子,走到柜台前说道:“平日里官府总说汉蛮平等,今天为何如此欺辱我等?”

    “不知道就别多管闲事!你也是个猎户,自己看看就那样的狐皮哪里能五百钱收购?给你你要不要?”店小二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但你也不能打人呀?”

    “这就是个搅屎棍,我一直站在柜台里面,怎么打她了?你也不要胡搅蛮缠,稍后市监过来自会秉公处理!”

    “市监自然会偏袒你们汉人!今天说破天去,你这必须按原价收购狐皮,作为你打人的惩罚!否则——”那个蛮人猎户也有些蛮不讲理的说道。

    “否则怎样?”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否则,今天我就砸了你的黑店!”那猎户头也不回的说道。

    “某家已在此多时。今日之事纯属那老妇胡搅蛮缠,妄图以次充好,强买强卖。念你不知详情,也没有铸成大错,自行离去吧!所有人都散了吧。”知晓内情的市监吩咐道。

    “休想!你倒是收不收?”那满人猎户毫不讲理的举起钢叉,指向有些得意洋洋的店小二。

    “大胆!拿下!”市监见状大怒。几名手持铁尺、绳索的护卫立刻上前准备制住这名猎户。

    “我看谁敢?”那猎户舞动钢叉对着护卫猱身而上。倒是那个蛮人老妪见状不妙,企图挤出人群,溜之大吉,但被围观众人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胆敢抗拒执法?尔等速速动手,死活不论!”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护卫大多都是经历血火战场退役下来的士卒。几个回合之后,那个蛮族猎户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将此二人叫有司审问!”

    “我乃朱提狼山蛮少主摩珂拿,尔等胆敢拘押与我,不怕我等蛮人尽数反叛吗?”

    “此事不劳你操心,带走!”市监非常硬气的说道。

    风波过后几个月的一天,胡翔匆匆赶到工院,见到刘枫之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会无县急报:狼山蛮联合犍为、朱提、永昌、越嶲等地二十多渠帅洞主叛乱,纠集十余万生蛮正在围攻会无县。”

    “为何事叛乱?事前为何没有征兆?”刘枫奇怪的问道,类似这种群体性暴乱事件总会是有一些原因的,比如生活不下去、被官府压迫太狠,又或者官府实力太弱个别人野心膨胀等等。如今南州基本都走向正轨,世家豪强已经变得非常弱势。况且各郡县均有郡兵把守,野战军也分布在各郡集中编练,在缺少内应的情况下,这些蛮人即使是头脑简单,也应该知道贸然骑兵无异于自取灭亡呀?

    “起因已经查清。数月前曾有一蛮族老妪在售卖狐皮时与店家发生争执,有一蛮族青年借机闹事被示众三日。孰料这名青年乃朱提狼山蛮少主,其父以此为由纠结各洞生蛮起兵,要求严惩县令、市监等人。目前我已安排人手将县令诸人拘押。”跟在一旁的刺史府记室崔浑答道。

    刘枫皱了皱眉头说道:“就这事?数千大钱的事情居然演化成这样?此事是否调查清楚,究竟是孰是孰非?”

    “禀公子,那蛮人老妪有假借语言不畅意欲强行售卖之嫌,狼山蛮少主粗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乃横蛮成性之举,亦曾多次威逼其他店家高价收购其猎物,此事皆有人证。”崔浑答道。

    刘枫戏谑地看了一眼崔浑,道:“孟才,此事县令、市监有错乎?”

    “无错!”

    “即知无错,为何拘押?需知尔乃我南州刺史府记室,并非狼山蛮之官员也。速速派人释放众人,请县令、市监到府中议事。”

    看着崔浑将诸事安排完毕,刘枫带着歉意说道:“孟才兄,适才某家孟浪了。某自知兄台之意在于安抚叛乱生蛮,然无故加罪于忠事之人,某之不愿也。纵天下蛮人尽皆叛乱,吾等又有何惧哉!”

    “属下知错了!”崔浑低头答道。

    几天之后,各郡消息如同雪片一样飞来。众多山头的生蛮纷纷下山,沿途许多村庄及屯田点遭到劫掠,不但汉族流民、甚至是归化蛮人也伤亡不小,具体数字尚在统计当中。

    刘枫翻看了几份邸报之后,拍案而起:“崔浑何在!”

    “属下在!”

    “速去拟一份杀蛮,不,杀胡令!中心意思有三条:一是所有南州在籍之人,皆为汉民,皆有保家卫国之责,斩杀意图劫掠之人无罪有赏!二是敢于残杀汉民者,虽远必诛。杀汉民一人,全家连坐;屠汉民一村者,全族连坐,不分老幼!三是敕令所有叛乱之生蛮就地放下武器,到县府自守者免罪。令到之日胆敢再行作乱者杀无赦!次令立刻传檄南州,数月之内晓谕中原!某家倒是看看,这姬汉旧邦,究竟是何人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