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苦境说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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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路旁有女

    流光晚榭,无衣师尹和白玉衡相对而坐,四魌界之过去,一个苦境的来历,一个沉埋的名字,引动无衣师尹心内盛大的杀机。

    但无衣师尹心内同样也再考量,眼前之人的底牌究竟为何。

    师尹一肩担着慈光之塔,因此行事必须谨慎,而如今,眼前人的底牌尚未明晰。

    “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白玉衡,你之来历,当真令师尹好奇了。”无衣师尹开口道。

    “说得好啊,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白玉衡微笑道,同时将手伸向了水壶,迎着无衣师尹的目光,自顾自的为自己添上了一杯茶。

    “所以说,师尹,是要如何处置吾这个外来者呢?”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无衣师尹看着白玉衡,道:“无论如何说,诸位皆是苦境而来的客人,在不影响四魌界现有局势的情况下,慈光之塔理当以礼相待。”

    “但师尹亦需要阁下明白,既然身在慈光之塔,便要遵守慈光之塔的规矩,否则师尹将不惜一切代价,肃清慈光之塔的敌人。”

    权衡之后,无衣师尹终究还是选择了让步,白玉衡或许应该死,但不该是在全然没有准备的此刻。

    这一局的试探目的已经达到,但在掌握对方的底牌之前,无衣师尹不会选择挺而走险。

    白玉衡闻言,只是轻笑道:“师尹大可不必如此严肃,白某所言也是句句属实,说实话,在四魌界这段时间,白某很想与师尹成为朋友。”

    “朋友?”无衣师尹目光看向眼前男子,开口道:“于师尹而言,真是陌生的称谓,你若于慈光之塔无害,师尹自也愿同你结交为友。”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白玉衡起身,“那白某今日便先就此告辞了,请。”

    说罢,转过身,也不待无衣师尹的回应,口中悠然吟诵。

    “著书三年倦写字,如今翻书不识志。若知倦书悔前程,无如渔樵未识时。”

    “嗯?”

    “三年担柴熟山性,三年罟网谙水汹。前程在心自卷舒,识志何用书中清。”

    “白玉衡!”

    “哈。”

    直至那一道白衣消失于视线之中,片刻后,一羽赐命、撒手慈悲来到无衣师尹面前,二人领兵埋伏于流光晚榭之外,只待无衣师尹一声杀令便将白玉衡就地格杀当场。

    然而二人直到眼睁睁的看着白玉衡离开流光晚榭,都不曾等到无衣师尹那一声最后的杀令。

    “师尹。”

    “此人,大有来历。”

    不待二人发问,无衣师尹便开口说道:“先对其进行监视吧。”

    “是。”二人同时应声说道。

    “你们两人,先下去休息吧,命各军亦回返各自的营寨。”无衣师尹又转而说道。

    “是。”

    直到二人离去,无衣师尹的目光重新落在方才白玉衡所落座的位置,或者说,白玉衡面前的桌子上。

    就在撒手慈悲和一羽赐命进来的前一刻,那上面还能看到以茶水写的四个字。

    即鹿……

    雅狄……

    “白玉衡,汝,究竟是谁!”

    ……

    ……离开流光晚榭,白玉衡不急不缓的往城内走去。

    最后留下那四个字,自然是白掌柜有意给师尹大人一点心灵上的小小震撼了。

    而以师尹谋定而动的性格,自然不会选择当场发作,而是要将白玉衡身边彻底盘查清楚,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砍下这一道。

    当然在那一日到来之前,白玉衡估摸着自己差不多也该返回苦境了。

    毕竟从异度魔界降临,到阎魔旱魃复活,也没多少的时间。

    阎魔旱魃复活后,客栈要举办的活动,才有了些许的趣味性才是。

    “嗯?”

    行至途中,只见女子搀扶着老妇,老妇怀中抱着一个包裹同女子连连道谢后,往回家的方向而去。

    而送走了老妇后,女子回到先前的位置打包起了东西,背后的药篓已然空了,只有残留的药香味证明之前这个药篓中还装满了各类的药材。

    “这位先生,这样僻静的地方,一个男子这么盯着一个姑娘家,怕是不大合适吧。”

    女子背起了药篓,手里拿着一根竹杖看向白玉衡说道。

    白玉衡也感觉趣味,道:“你既然知道是僻静的所在,孤男寡女,若吾心怀歹意,姑娘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女子闻言,轻笑了一声,“能够成为师尹的座上宾,先生应该不至于如此低劣吧。”

    “哦?”白玉衡摇着扇子,反问道,“姑娘何以认为,吾乃是师尹的座上宾?”

    “两点,其一,这条路乃是前往师尹居所流光晚榭的必经之路,其二便是先生身上的香气,昆仑煮雪这种香在慈光之塔价值不菲,一般的人可用不起,两相结合,先生甫自流光晚榭而出的可能性便是极大,除了昆仑煮雪的熏香,你身上还有光露的茶香,能在流光晚榭品茗之人,又岂会是一般人物。”

    种种推测,合情合理,即便是白玉衡也不由赞叹。

    “厉害厉害,白某心悦诚服,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闻言,笑着道,“在问他人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是否更为妥当一些。”

    “白玉衡,一介平平无奇的说书人罢了。”

    “灵瑞,一介医术不精的女医者而已。”

    “相逢即是有缘,白某做东,临江阁设宴如何?”

    “临江阁?”灵瑞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玉衡,“原来如此,你便是令临江阁脱胎换骨的幕后之人。”

    “姑娘果然聪慧。”

    “不过为何邀请我?”

    “见到一朵在荒芜之地犹能盛开的雪莲,自是令白某慨叹。”

    “哦?”灵瑞眨了眨眼,“你这个人奇奇怪怪,不过倒是能看得出来,应该不是坏人,我刚好也饿了,便同你走又何妨。”

    “哈,请吧。”白玉衡轻笑一声,走在了最前头。

    灵瑞连忙背起药篓,拿起竹杖跟上白玉衡。

    “你说你是说书人,那不知讲些什么故事?”

    “嗯?白某最近刚好想到了一个新段子,不妨你先听听。”

    “妙极,说来听听,要是好的话,灵瑞可是能为你宣传的。”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处叫做英格兰的土地,主角名为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