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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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叫骂

    转眼就是六月天。。。窗外树上的知了叫得令人心烦意‘乱’,屋里就算摆了两盆冰水也难解暑闷。皇甫惜歌也曾吩咐下人们撤下冰水换上大块冰山,却没一个听她的——主子怀着身孕呢,受不得冰山的冷气,洛四老爷专‘门’吩咐过的。

    俗话说心静自然凉,可怀着身孕还闹着口、动辄就吐三五次的皇甫惜歌,哪里静得下心来。何况还有头些天二爷萧孟秋搞出来的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事儿,至今还没收场。

    五月底的一天,二爷萧孟秋背着两根竹条跪在了鹤年居的‘门’口。老夫人遣了孙妈妈出来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二爷回答说他》自请祖母对他杖责一百、然后再请祖母答应他将梦语姑娘抬进萧府来。

    老夫人当时便被孙妈妈回屋学说的话气笑了,告诉孙妈妈道:“他的杖责一百可以免了,叫他将那什么梦语胡话的叫来先挨我一百杖,若能捱过去我就允了。”

    萧孟秋又何尝是真想挨上一百杖,不过是想着这般做个姿态,府里其他人说不出来什么,祖母可能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那梦语姑娘也不知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正在他心尖儿上滴溜溜打转儿呢,叫进来挨上一百杖?开什么玩笑!

    在鹤年居外又狼狈的跪爬了几下,萧孟秋声泪俱下的唤道:“祖母啊,您就算不疼孙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家的种儿流落在外没个名分吧?二郎实在愧对梦语、愧对她腹中的孩儿啊!”

    孙妈妈闻言又匆匆回了屋里,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包银票走了出来:“二爷,这是老夫人给您的,一共是五百两。您拿着将这银票‘交’给梦语姑娘,叫她多吃些好的安心养胎,待孩儿降生时,老夫人自会派人去将萧家的哥儿或者姐儿接回来好好养着,孩儿的名分到时候都好商量。”

    萧孟秋本不想接那银子,若是接了,方才又跪又爬的不是白挨了。可转念一想,祖母这铁石心肠一时半会哪里说得动,还是先收下银子再说吧,便宜沾上一点是一点啊。不想他还没等伸手去抓那银票,孙妈妈便闪身躲了,“您先别急,老奴还没说完呢,老夫人还说了,这银子……算是您预支的……”

    孙妈妈其实本来第一句话就想告诉二爷,这银子不是好拿的。可不知为什么,她竟也平白地想看着二爷出丑。也许这等男人,是个‘女’子都看不上吧,即便孙妈妈是个老‘女’人了……

    萧孟秋被孙妈妈最后一句话气得差点吐了血。敢情这还是他的银子啊?这老不死的早不说,难道只等着看笑话?他目光一闪略带凌厉的望向孙妈妈,旋即又低了头。这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妈妈了,他可得罪不得。

    老夫人最后得知二郎连银子也没拿爬起来就走了,便断定之后还有更大的事儿会闹出来。因此专‘门’叫习妈妈跑到清苑嘱咐皇甫惜歌,最近几日除了在清苑穿堂接见管事的们,也不用前往鹤年居请安了,中饭晚饭也都在自己院子里用便好。

    皇甫惜歌知道老夫人这是怕她正在鹤年居请着安说着话儿,外头便闹将起来,搞不好便动了胎气。怀上这个小的也有三个多月了,却依然是消停不下来、吃一顿吐半顿的,她也乐得在清苑躲个清静吃些顺口儿的。

    萧孟秋接下来又软着腰膝求了几日,老夫人无一例外的驳回。萧孟秋忍不住了,便日日在内院叫嚣着要分家,被三老爷抛过一砚台砸破了肩膀,蹿出家‘门’消失十几个时辰后,回来后还是不老实,依旧大呼小叫的说不过了。

    三夫人被气病了。请了黄大夫来诊治,只说需要静养。皇甫惜歌便派了吴妈妈去偷偷与****‘奶’水雅琳讲,叫她带上两个姐儿与善哥儿再多带几个稳妥的妈妈丫头,携着三夫人找个风景好又凉爽的别院避暑去了。

    三夫人与儿媳孙子孙‘女’才走了半日,萧孟秋又将瑾‘玉’姨娘打破了头。瑾‘玉’用身下的坐垫堵了伤口飞奔出安园,满后院儿里大喊二爷要杀人了。若不是大老爷与萧孟朗回来的及时,又从外院叫进来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仆,也许瑾‘玉’真的就得被萧孟秋打死了……

    “二爷还捆成粽子似的跪在祠堂里呢?”皇甫惜歌午睡起来,换了件家常的宽大丝袍,一边喝着温热的莲子羹一边问璎珞。

    当时大老爷与萧孟朗唤了几个粗壮男仆到后院,三下五除二便将萧孟秋绑了扔进祠堂里。若说萧孟秋在萧家还有个令他畏惧的,那也就是大老爷了。这祠堂一跪便是好几日,到如今已是第三天根儿上了,怎么还没放出来的架势?不是说除了赶出家‘门’,跪上三天祠堂便是最大的惩罚了?

    “那瑾‘玉’姨娘也是个可怜的,额头上被打了个酒杯大的‘洞’,过些日子就算养好了也是破了相。”听璎珞说大老爷还没有将二爷放出来的动静儿,皇甫惜歌又替瑾‘玉’姨娘哀叹起来。

    璎珞笑问主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烦小妾通房什么的么,为何眼下又为瑾‘玉’姨娘叫起了屈,“还不是她自甘下溅活该,若是好好的当丫头到了年纪放出去嫁人,何苦挨这顿打。”

    皇甫惜歌似乎被璎珞这话提醒了,放下手里的空碗问道:“我之前问了你多少次,你怎么从来都不正面回答我?三禄怎么样?你真的对他没心思?你要再不给我准话儿,我可将翡翠嫁给他了。”

    “主子爱将谁嫁给他就将谁嫁给他好了,左右我是不嫁!”璎珞没想到主子又提起了这事儿。才进萧府时,她可不止一次见到二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莺歌偷偷与三禄眉来眼去呢,好家伙,如今见三‘奶’‘奶’管起了家,这三禄便改了主意?

    眼下他不过是爷身边的长随罢了,还没当上管家呢。若以后爷当了家主,三禄跟着摇身一变做起了大管家二管家,不也得偷偷往萧府后街纳妾?

    皇甫惜歌见璎珞神‘色’不对,便偷偷给流苏抛眼‘色’。这丫头有事儿不爱跟她讲,跟流苏总能说实话吧?待流苏找了好时候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花’黄收了碗出去,回来后身后就跟着吴妈妈。吴妈妈一脸似笑似气的神‘色’,叫皇甫惜歌莫名其妙有些心慌。好在府里整天就是一件事儿又挨着一件事儿,早都麻木了,她便笑着示意吴妈妈有话就说。

    “林家找上‘门’来哭闹来了……”吴妈妈还是那又气又笑的模样儿,“您是没瞧见啊,林家那老太太一屁股坐在院子里拍着‘腿’就哭起来,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满院子的婆子是笑也不敢笑,忍得实在辛苦。”

    林家?皇甫惜歌皱着眉转了转眼珠儿,萧林氏的娘家?哎呦喂,这萧林氏一眨眼竟在庄子上住了两年了,林家今儿才找上‘门’来哭喊,够沉得住气的啊。

    “说是六爷偷偷给他外公外婆写了信,说他娘平白被三‘奶’‘奶’按了个罪名,又撺掇着老夫人和大老爷将……将大夫人送到庄子上养病。又‘欲’除掉六爷而后快,大老爷为了保全他才不得以将他送得远远的去念书……”吴妈妈一边瞧着主子的脸‘色’一边学说,见主子听笑话一样没大在意,也就一股脑儿说了。

    璎珞和流苏还想劝吴妈妈莫再说了,皇甫惜歌摆了摆手眯眼笑道:“这个其实我早想到了,六郎心里肯定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也算不得是胡说。毕竟禹哥儿都一岁多了,我这儿又怀了个小的。”

    “大夫人总在庄子里住着也不叫个事儿不是?既是早晚都得闹将出来,越早越好,省得心里总觉得有事儿放不下。”

    “只是后院儿里的管事妈妈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毕竟这还是正经亲戚呐,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就叫林家老太太往院里泥地上坐啊?”

    她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丫头们都笑起来。管事妈妈们还不是看人下菜碟的,如今当家管事的是三‘奶’‘奶’,大夫人又不在府里很久了,哪个不心知肚明该向着谁,既然林家来者不善又不甚讲究,哪个还会真心拦着不叫林老太太当众撒泼?

    若大夫人还有重回萧府的可能,为了大老爷的面子,管事妈妈们自然应该掩饰一二。如今那可能越来越小了,索‘性’闹开了,萧家倒多了一两个休弃萧林氏的理由……皇甫惜歌想罢,便嘱咐众人:“既是闹开这么久了老夫人都没叫人来唤我,想必就全揽了过去,咱们权且当做偷闲吧。”

    不想这偷闲的话语说了不到两刻钟,鹤年居到底来人了。习妈妈进了正房先给皇甫惜歌施了礼,便低声说起来:“想必三‘奶’‘奶’也全都知道了,老奴也就不废话再学先头儿的事儿。”

    “老夫人也是受不住那一哭二骂三上吊的了,老奴见状便偷跑了出来。三‘奶’‘奶’可有好主意快教教老奴,老奴也好回去替老夫人抵挡一二。”

    连真人儿都没见着哪有顶用的好主意?习妈妈又急得满头大汗……皇甫惜歌便嘱咐说妈妈等我片刻,我换了衣裳随妈妈一起过去瞧一眼再说。又嘱咐流苏去西厢房将两位姑姑请来,皇甫惜歌最信的便是以暴制暴,没有大李姑姑的戒尺只怕镇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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