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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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牵手

    在老夫人院儿里用晚饭真是个难熬的苦差事。个个目光如炬的盯在你脸上,任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般。

    晚饭用罢,老夫人提了个话头儿:“三郎啊,你们小两口儿可商量好了,惜儿回去住对月的事儿?”

    萧孟朗忙恭谨笑回:“禀祖母,孙儿这几日正在抓紧对账盘货,打算手头上的事儿轻松了、便陪惜儿一同回去。”

    皇甫惜歌有些惊讶,却仍然低头听着。老夫人也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住对月儿第一天,新姑爷就随着一起回去?按说该是媳妇一人先走,新姑爷想媳妇、等三五天去接才对。若是接的时候岳家挽留得很,一起住上两天倒无可厚非。

    “今儿午后,安郡王差人送的信到了。他正在回京的路上,想必最迟后日便能到殷州。”萧孟朗不想多说什么。既是海上有消息了,他身为谨亲王府的女婿,便是该尽些心力的。

    三郎迎娶郡主那日,安郡王前来送亲,对海上搜寻之事并未遮掩,还与大老爷在酒桌上谈过。因此萧家上下多少都知道些,萧老夫人自然也是心头有数。

    午后又有人来报,说是表姑娘说的,当初与谨亲王和二公子一起遇难的上官家公子,如今正在宁州刘家。三少夫人也听说了,当时就有些扛不住了。

    看来是三郎岳家这大事有了眉目,萧老夫人心底暗想道。既是如此,三郎尽尽微薄之力也是应该。

    便笑着应了萧孟朗的话:“那你就抓紧打理手上堆着的差事。安郡王能如此看重你,家里的大事都与你一起商量,别叫他失望。”

    “我看惜儿神色也不大爽快,必也是惦记着这事儿。听祖母的话,这几日好好歇着,连早上请安都不必来了。养好精神与三郎一起回京城去,好好与你们大哥商量下一步的事儿才好。这么大的事儿,可马虎不得!”

    皇甫惜歌听了萧三郎的话,又见老夫人这么说,心底涌出些微感动。对于她自己来说,父兄之事当然重要,萧家人若也一样在意,除了面子还有情份吧。

    那会儿还埋怨大哥为何不提早与她说上官恪之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已是萧家妇,大哥来信和萧孟朗商量才是正途啊。

    老夫人既免了她这几日的请安,话里话外又给另外几个人听了---人家那是担心父兄之事,哪里有你们想得那么腌臜。

    皇甫惜歌忙起身谢过老夫人,“倒叫祖母忧心了,是惜儿不懂事。听远馨表妹说完那事,惜儿可是折磨了自己一下午呢,就是不敢来求助老祖宗。”

    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笑道:“您瞧瞧,这脸蛋儿都憔悴了。如今见您和三少爷都将惜儿娘家的家事放到心上,惜儿还有何好担忧的。惜儿少不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嗯,若是真感激你老祖母,就将那西洋巧克力再给我送来些?”老夫人打趣道,“那玩意儿还真是怪,乍一尝吧,苦了吧唧的苦死个人儿,多咂摸咂摸,倒是品出味儿来了。”

    皇甫惜歌惊奇道:“祖母不嫌弃?原来有人尝了,总骂惜儿是恶作剧的,惜儿都没敢给人送那个呢,只给了祖母些。”

    “那个不就像过日子?只要用心品味了,先苦后甜又何妨。”老夫人笑道,又听皇甫惜歌趴她耳边说,连皇帝都为那巧克力骂了她一顿,不由得抚胸大笑起来。

    时候不早,众人又陪着老夫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萧孟朗坐上车也不商量,便将他那宽大又温暖的手掌盖过来,将皇甫惜歌的手握了一路。虽未说一句话,皇甫惜歌却觉得午后的虚弱与六神无主统统被赶跑,满身都暖洋洋的。

    至于上官恪,别人如何想随她们去吧,只要萧孟朗不在意。只是这嫁进萧家门儿后的第一次宴请,便被搞砸了,刘远馨若是暂时不走,真得好好与她算算账。皇甫惜歌又是一股怒气上头。

    “表妹她不懂事,莫与她一般见识。今儿这样挺好,左右流苏替你教训过她了,丫头都能做的事,何必自己强出头?”头下车前,萧孟朗说了句话。

    皇甫惜歌掩了口笑,并不吭身。这些丫头啊,怎么什么事儿都与他讲?怕自己不屑于解释上官恪之事令他误会?

    流苏见三少爷携了主子的手进来,便冲花黄挤眼。皇甫惜歌见状狠狠瞪着她,吓得她忙往花黄身后闪,只露出半个头来:“三少爷快劝劝三少夫人,莫叫她惩罚奴婢才好。”

    萧孟朗假装沉脸道:“你这丫头的意思,是你们主子不辨好坏?”

    两个丫头小心瞧了瞧主子的脸色,便与她们主子一同吃吃笑起来。皇甫惜歌笑罢:“爷回来的路上便替你们求情了呢,我若是再不领情,岂不是逼你们反水?”

    萧孟朗说的是。丫头都做得的事儿,何必亲躬失了身份。流苏训斥刘远馨时话说得好,先不管那上官恪是死是活,你的婚姻你若能做主,便去请媒人好了,谁管你做妻还是做妾,只要不做我家的。拿出来当众谈论,你不要脸,我们还嫌你逾越了!

    如今她进门儿也快满一个月了,自从祠堂回来的第二日召了众人训过几句话,清苑一直都是外紧内松的。若是在自己院儿里做事还要防备哪个,哪里还有净土。

    自打得知萧孟朗的奶娘叶妈妈是老夫人的人,白梅绿萼也一样,皇甫惜歌便告诉丫头们不用防备这三人。想必方才在老夫人那儿,老夫人能出言相帮,便是这三人谁的功劳吧。

    能透出去的消息,自然都是无关紧要的。何况眼下也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事儿。若是往后的日子都能平静如此,也就别无所求了。

    洛府给的豆蔻茯苓也还算老实。前两日茯苓还做了双皮底绣鞋,托璎珞送到前头来,说是那皮底子耐湿又不透冷气,主子若不嫌弃,待下雨下雪的时候穿上御御寒。

    那鞋面子针脚儿细密,花样也选得不错,皇甫惜歌当时便赏了颗银瓜子,叫璎珞给茯苓带回去,自己扭身便将那鞋穿上了。

    璎珞回来后有些忧心,说主子也太大意了些,这玩意儿也敢随便往脚上穿么。皇甫惜歌笑言道,我与她又没有深仇大恨,她就算弄双鞋给我穿瘸了,对她有什么好儿?

    璎珞琢磨了一片刻,笑道可不是。却还是强行从主子脚上扒下那鞋,里里外外瞧了个仔细方才还回来。皇甫惜歌穿上鞋后跳着脚追着璎珞满屋跑,从东稍间追到西书房,笑骂道你个丫头了不得了,强行扒了我的鞋不管穿回来是不是。

    唉,有几个叫人省心的丫头们真是幸事。皇甫惜歌默念着微笑。又想起过来都快一个月了,该发下个月的月银了吧,可莫等到过两日自己离府回了京城,没人管这事儿啊。

    正想着,琉璃带着墨儿来到正房,璎珞忙领着她俩进了东次间。萧孟朗受了几人的礼,便避开去了西书房,皇甫惜歌忙叫几人坐了锦杌回话。

    琉璃翻开手头的小本子:“医馆药铺的账本子啥的,奴婢与墨儿都与账房们对完了。说是这个月比上个月还好些,每家都是多进了有一百多两的银子。两家的大掌柜说,每年换季时都会出现这状况,叫主子心里有个数儿。”

    墨儿见琉璃说完了,也紧接着禀报:“奴婢的干爹叫奴婢带话儿,说一到冬日庄子里便闲着,农人都没啥收入。问主子可有好对策,叫那些人也有个活儿干。”

    见主子有些皱眉,忙说道:“奴婢的干爹还说了,庄子本来就是靠天靠季节吃饭的,农闲其实也不打紧,反正一年均下来也算收入不错。主子若有现成儿的主意,就说说,没有也就算了。”

    皇甫惜歌抬手道:“你先别说了。我问你,可是一农闲下来,农人都不老实了?喝酒的,赌钱的,东家长西家短饶舌的?”

    墨儿嗫喏了一会儿,咧嘴笑道:“主子神了。您怎么懂得这些?”

    “在洛府时老太太教的呗。”皇甫惜歌满脸得意地笑着:“这样,你也知道三少爷管着的庄子上养着些稀奇古怪的鹿啊狍子的,待我与他商量过再说吧。”

    “虽说咱们也不差那两个钱儿,农人们忙了大半年,也愿意在年根儿底下歇歇。可若给他们找个营生儿干,大年下的弄几个银子花花,他们也乐意动不是?”

    “年底喝点小酒儿玩玩骰子,倒是不伤大雅,只怕万一搞得动静儿大了,比如打个架出个人命啥的,便是大事了。”

    几个丫头都肃声应着主子说的极对。人闲易生事,马闲爱长膘。马儿长膘是个好事,尚怕它太肥了拉不动车、得常拉出去遛遛;何况人若生事,可是讨人嫌又得多费心思的。

    琉璃又禀了月银的事儿,说她问过叶妈妈,叶妈妈说,萧府并不像王府是将月银发放到每个下人手上的,而是每个院儿每月的银子自有定例。

    皇甫惜歌一听有些糊涂,忙叫她坐近了些细细禀来听听。又叫她细学过叶妈妈到底是怎么说、这定例可是一早儿便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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