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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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重要的是 我在她梦里

    “您还笑得出来?”

    听这语气,裴贽就知道他误会了。

    他瞥了曲绍一眼,不急不徐道:“准确来说,是梦里的我把她惹哭了。”

    “您在梦里做什么了?”

    “做什么不重要。”他的眉宇噙着如沐春风之意:“重要的是,我在她梦里。”

    曲绍总算反应过来。

    他跟着裴贽走进总裁室,激动到嗓音拔高:“老板,我觉得您可以准备表白了!”

    裴贽拉开办公椅,稍稍沉吟。

    他的确想过这件事,但时机还不够成熟:“等我们从巴黎回来以后,我再找机会。”

    “行。”

    “翻译的事定下来了么?”

    “定了。”曲绍从兜里摸出烟盒,不忘给他递一根:“就上次查苏恬那个外国佬。”

    “他会中文?”

    “会。”说起这事他就气得不轻:“那王八犊子之前一直跟我说英语,把我骗惨了。”

    裴贽今儿心情好,也没说风凉话。

    他划动火柴,低头点燃那根烟:“他到底是哪个国家的?”

    “以色列。”

    “他以前在西班牙生活?”

    “没有。”曲绍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吐出一口烟:“那孙子全世界到处跑,算半个导游。”

    裴贽大概了解了。

    他打开电脑,视线落在右下角:“今晚我要回老宅,你负责送她。”

    曲绍应下:“您跟她说了吗?”

    “说了。”裴贽让他泡一杯咖啡进来,浅尝两口后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距离放假还有一段时间。

    他必须要在那之前处理剩下的工作,包括下季新品的进度也需要着重关注一下。

    临近下班时间,才得以空闲。

    他跟曲绍准时下楼,在那道熟悉的身影随他上车后,踩下油门与他们背道而驰。

    裴家老宅距离老城不远。

    沿着market旁边的街道行驶到尽头,再从右侧的胡同拐几个弯儿,便能瞧见被瓦墙圈着的大院。

    他跟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把车停在裴家门口,迎着四周袭来的淡淡幽香迈进客厅。

    “爸。”裴贽换好拖鞋,走到正摆弄棋盘的裴振面前:“您又等我下棋呢?”

    裴振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年近七旬的他,在染黑那头白发以后瞧着还挺有精神气儿。

    “不然等谁?”他把装着白棋的竹罐往前推,催促道:“赶紧下,一会儿该吃饭了。”

    裴贽笑道:“您这瘾是真的大。”

    前段时间他天天跟楚家老爷子去钓鱼,一钓就是一天,连个人影儿都瞧不着。

    这会儿又迷上下棋。

    估计也快到不分昼夜的程度了。

    “这算哪门子瘾大?”裴振往棋盘上落下一子:“要不是楚老头出去了,谁想找你?”

    裴贽没反驳:“您说的都对。”他的视线在客厅游走一圈:“大哥他们还在滨城?”

    “嗯。”裴振手肘抵着膝盖,弓着背往前倾:“你嫂子拿到的遗产比她姐多一套房子,那边正闹呢,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

    “她爸不是刚走么?”

    “刚走又怎么样?像这种掉钱眼儿里的人,哪管得了那么多。”

    裴贽捻起棋子,哂笑道:“遇上这种事,够大哥头疼的了。”

    “这次他没解决好,下次更麻烦。”

    “应该没有下次。”

    “嗯。”裴振示意他落子。

    他太过专注,裴贽想让他都难,只好找话题跟他聊:“我前段时间见了一个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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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康禄。”

    “啪嗒——”

    一颗黑棋从裴振的手中掉落。

    他顾不上被打乱的棋盘,似有些急切地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裴贽聊起在乡下发生的事。

    他看不透裴振眼底的情绪,只有从侧面问:“您跟他多久没见了?”

    “十五年。”裴振记得清清楚楚。

    他接连问了几句林康禄的现状,确定他没病没痛才放心:“你把他的地址发给我。”

    “地址?”裴贽当时没有刻意记下路线,记忆都模糊了。

    他顿了顿:“我帮您问问堰深。”

    “算了。”裴振想着以林康禄那死脾气,他们过去恐怕还得被轰出来。

    他执起茶杯喝了两口茶:“你找时间让姣姣来家里一趟。”

    “好。”裴贽重新摆了一局棋。

    他在提起林姣的时候,眸光柔和了不少:“我们月底要出国,过了十一再回来。”

    “出差?”

    “不是,我们去旅游。”

    裴振没往别的地方想。

    他堵住他下一步落子的地方:“你有时间旅游,没时间谈恋爱?”

    “很快就谈。”

    “跟谁?”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裴贽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没急着说。

    裴振没抱太大的期望。

    他把注意力放在棋盘上,接连赢了几局,就被家里的阿姨叫到饭厅。

    “伊澜在你那做的怎么样?”

    “还行。”

    裴贽问过她的表现。

    只能用‘无功无过’来形容。

    他接过裴振递来的酒杯,顺便跟他提一下:“她去医院看朋友了,晚点才回来。”

    “知道。”裴振抿一口白酒,用筷子夹起两颗花生先吃着。

    他掀了掀眼皮:“她谈恋爱了?”

    “没有。”裴贽把凳子往前拉,靠在桌沿边:“她还没追上。”

    一听没成,裴振就不想问了。

    他把裴贽喜欢的菜往他面前推,跟他在说笑中用完一顿餐:“你今晚还回去吗?”

    “不回。”

    “那我们再下几局。”

    裴贽笑着陪他坐回原位。

    他跟裴振下到八点半,就听一道高跟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裴伊澜走到客厅,一撞上裴贽投来的眼神,背脊都绷紧了。

    她轻声喊人,又往裴振身边坐:“爷爷,您跟小叔谁赢了?”

    “都在赢。”

    裴振输赢的次数几乎跟他持平。

    他撑着双膝直起腰,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那小子多久出院?”

    “后天。”

    “你这阵儿忙前忙后,有收获吗?”

    裴伊澜微怔:“有啊。”见他的表情像是知道了这事,也没瞒着:“收获可大了。”

    “比如说?”

    “我们的话题比之前更多了。”

    迟迟没等到下一句的裴振,露出嫌弃的眼神:“你管这叫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