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簪花相定
繁体版

6.豪情夜宵城

    卸完妆换回衣服,归还道具表达感谢后,一行人坐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几乎是爬上车的,适才这一场体力消耗巨大的演出,连钱元元都一句话不想说,证明大家真的都累得精疲力尽了。

    “武叔,我们直接开车去豪情夜宵城”谢林致落座后,扣上安全带告知武叔目的地。

    “今天这是刮什么风,我们著名的抠抠子林致姐居然大手笔一回。”钱元元瞬间来劲了,趴在前座靠枕上一个劲地戳着谢林致手臂。

    “林致姐,我们今天没有拿到好名次,不用你破费庆祝。”康舒堤温柔道。

    “我不想吃”李必简洁地抛出四个字。

    “不要这么麻烦,我只想回去睡觉!”老黑白淙霖一说完,闭眼靠在窗框上,脸上写满了请勿打扰。

    “呵呵,这么穷一女的,还要请我们吃饭,回头不要让我们请你吃饭就好。”代王集开启王之蔑视。

    “哎呀,这可真可惜,琴琴我们走,和武叔一起去吃豪华海鲜大咖,我们只去三个人却有一百张粮票,都可以安排人均帝王蟹了。”谢林致晃动着手里厚实的信封,促狭地对左琴琴眨巴眼。

    “我想申请点一份花胶鸡汤!”左琴琴举手积极回应。

    “做我姐妹,请硬气点!我给你安排象拔蚌花胶鸡汤。”谢林致豪气云天地呼臂。

    “谢林致,你哪来的干饭资金,我们朝夕相处怎么不知道你去抢了银行?”代王集开启王之审判。

    “那当然是我们的金主爸爸——方城商贸的策划部给的啦,我数三秒,不去就让武叔把你们丢马路边,大晚上自己走一小时回家。”谢林致语气骤添威胁。

    “去!”大家众口齐声。

    ……

    豪情夜宵城位置在诸梦江旁,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晚九点过后,城管部门也不再管控店外经营,一行人选择坐在靠江边的桌位呼吸新鲜空气。

    菜品终于上齐。

    前菜有凉拌海蜇丝、捞汁小海鲜,主菜是蒜蓉澳洲红龙仔、白灼北海鲜鱿鱼、蚝皇糖心大网鲍和松花蛋烧海参,主食选的蟹仔烧麦,海胆水饺、泰式冬阴功海鲜面,加上象拔蚌花胶鸡汤和艇仔时蔬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最后,谢林致还没忘给武叔叫上两箱本地嘉啤。

    看到钱元元一副馋鬼模样,谢林致忍俊不禁地宣布开动!

    众人齐刷刷伸出筷子,车上说自己不想吃的冷酷李必,一个人敲钹打鼓整晚,双臂已酸软脱劲,颤抖得抓不住筷子,正冷酷地用勺子努力舀菜。

    色泽金黄的网鲍令人食欲大开,网状花刀使鲍鱼尤为入味,淋上一勺浓郁鲜美的汤汁拌白米饭,车上犯困得说自己只想睡觉的白淙霖,此刻吃得怕是要把脸睡进碗里犯困。

    真香定律往往伴随着时间推移而得到论证,它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高端的食材毋须过多烹制,深海象拔蚌切成薄片,放入沸腾的花胶鸡汤里十来秒汆熟,再撒一点香葱起锅,喝起来清鲜甘甜,左琴琴双手捧碗,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果然,直面自己内心的人才能获得沉甸甸的满足感,全不似那两位真香王者一般性情别扭。”谢林致不由感叹自己最大的优点是见好就收,生怕自己再总结几句,就会被他们冠以二十一世纪不知名女哲学家头衔原地出道。

    武叔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啤酒,细细感受着麦芽的余味后,开口道:“我年轻时,跑长途运输也算走南闯北,这喝来喝去,还就我们自产的嘉啤喝起来够爽。”

    白淙霖顺手抄起一瓶嘉啤,同武叔碰瓶表示认同,谢林致眼看他就要一饮而尽,赶忙从嘴边夺下。

    她乘了一碗艇仔时蔬粥,放在白淙霖面前,“老黑,你之前吃了那么多冰淇淋,今天可不能再喝酒,喏,这粥最适合现在的你。”

    白淙霖颇有微言却不敢发,只得埋头喝粥。

    大家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吃点东西后恢复了些体力,康舒堤最快结束进食,靠坐在椅背上感受诸梦江的夏日晚风。

    “弟弟,倒不用如此高度自律,稍微多吃点,你今天的狮头表现太棒了,我和老大作为龙头队都快被你卷死了。”钱元元忙着滋溜冬阴功海鲜面,感觉自己才六分饱,看到康舒堤早早落筷,忍不住调侃他严格的身材管理。

    “两块钱,说你不说们,胆敢拉踩我,明天就把你锁存钱罐里。”代王集无端被cue,强势挽尊。

    “哎,今天我舞狮还是身法欠佳,很大程度上都是依赖舞法和腿法在撑,功劳得给老黑,委屈他这大高个全程弯腰扶着我,要不是他核心力量稳,舞狮的整个神韵就散了,况且,每次腾空都得踩他大腿借力,估计明天腿上得一片青紫。”康舒堤语气带一丝歉意。

    “别闹,不碍事。”老黑终于把脸从碗里抬起来,对着康舒堤直摇手。

    ……

    “话说,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要招供何时会舞狮的吗?连我都瞒,害我被咏歌传媒周依好生挤兑。”谢林致气压骤起、进入正题。

    “看你这么开心,应该反击很成功?”代王集永远不放过任何一个鼓舞团队士气的点。

    “那是自然,我的原则向来是既不输人何必输阵?平心而论,我们两只队伍无论是弹古筝还是民艺表演,技术都谈不上专业,只能说完成度较高,相较而言舞龙舞狮这种民艺表演声势浩大,与观众互动性强,从而舞台表现更吸睛,我们也仅赢在表演形式上,作为男团,互相挑剔非专业领域的表演很不合理,若非她周依怼我脸前挑衅,我也不会主动评价他们。”

    “不愧是林致姐,统筹全局,颇有大将风骨。”康舒堤声音一如既往温柔。

    “林致姐当真是甜意娱乐掌舵人,颇有周人良弓藏身,待时而发的思想境界。”李必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

    “请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快老实交代怎么学会的!”谢林致发觉康舒堤在生硬地夸奖自己,李必也奇怪到令人不适应,事出反常必有妖,顿悟这群小屁孩肯定有问题。

    “哪有。”钱元元与白淙霖异口同声道。

    面对谢林致的满脸狐疑,终于有人顶不住了。

    “林致姐,我、我来说吧。”左琴琴怯生生地举起小手。

    “琴琴,连你都参与其中?”谢林致这回真错愕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五个人把左琴琴这么质朴的小姑娘也拖下水了。

    “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当时公司刚成立,你和老板结束面试选拔次日,他们就来报到了,当时大家还是六人,左琴琴顿了顿继续说,为帮助他们快速熟悉彼此,培养团队默契,老板在广州联系了工作室,让他们先飞过去集训。”左琴琴开始简述事情始末。

    “嗯,就是这样,你们当时没空同去,就委派我来管理行程和经费,培训途中得知GD省民艺表演队也在隔壁集训,我、我有点管不住大家,大家一时好奇就跑去看了,所以、所以后期替换了部分舞蹈课程,对不起,林致姐,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左琴琴逐渐声如蚊呐。

    “林致姐,这事不能怪琴琴,她一直不同意,都是我在一个劲撺掇她换课,你也知道,她耳根子特软。”钱元元赶紧替左琴琴解释。

    “哎,后续事宜我一手安排掩盖的。”代王集主动招认。

    “我得负主责,是我先提出来去隔壁参观,一切源起于此。”白淙霖站了出来。

    “我全程参与整件事情,自始至终,责无旁贷。”李必两手一摊。

    谢林致听完事情始末,心里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却佯装震怒地拍桌道:“好啊,你们一个个的,课程私换这么严重的事情,都不用向经纪人报备的吗?公司的资金是给你们用来打水漂时扔着玩的是吗?”

    哈哈,我今天可算是唬住他们了,看着场间沉默的众人,谢林致不禁沉浸在自己高深的演技中,只是一看到左琴琴眼角湿润,瞬间出戏,费力安慰好久才止住她一个劲掉小珍珠。

    “林致姐,如果报告老板,老板也会生气吧怎么办。”左琴琴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报告,当然要报告!”谢林致一副秉公无私的凛然神情。

    “啊?”左琴琴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当然要报告,不然怎么让我们的便宜老板带大家去广州吃粤菜呢。”谢林致盘算起打秋风事宜。

    “呜呜,林致姐,你说话再这么大喘气,我会被你吓到。”左琴琴捏住小拳头抗议。

    “哼,抗议无效。”谢林致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颊。

    “你们为什么打定主意要学民艺?”谢林致侧过头问。

    “原也没想,训练中途听到隔壁有动静很好奇,趴墙上就看到民艺表演队正舞狮采高青,你是没见着,他们在高低三米的梅花桩上时而座盘竖起,时而纵身一跃,无不如履平地。”白淙霖眼睛微眯一下。

    “跳桩前,狮子挠头那一下太萌了,它的尾巴居然是一个圆圆的小雪球耶!”左琴琴开心地形容自己被戳到的点。

    “两条金色游龙盘旋吐息,于瀑下双龙戏珠,无论手上如何挥、仰、摇动都保持步履稳健,技巧与节奏的精准把控缺一不可,我喜欢这种挑战。”代王集自信地抱手横胸。

    “我最晚趴上墙的,刚上去就冷不丁被这游龙震撼到,形威浩大,神韵凝实。”钱元元抚着心口,似心有余悸道。

    “铙钹和堂鼓的音色很特别。”谢林致没想到,向来高冷的李必会对氛围热闹的乐器感兴趣。

    “宣传经典民艺、弘扬传统文化是好事,认真学起来,既锻炼身体协调又加强肌肉控制,为什么一直不说,毕竟很有危险性。”谢林致托腮嘟囔着。

    “林致姐,一开始是不敢说,后面我们也是怕你担心嘛”左琴琴拉着谢林致的手臂晃来晃去。

    “哼,自找的,我才不担心。”谢林致嘴上这样说,却很享受手臂上传来的晃荡感。

    “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听到响起了专属来电,谢林致没好气地接通电话。

    “hello,致致,我刚下飞机,一个多月没见了,是不是想死我了呀?”屏幕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谢林致简直要翻白眼,一句话都不想搭,按下扩音键,让队员们同她说话。

    “咦,是老板的声音诶。”钱元元听出来电者身份。

    “哎呀,还是我们元元爱我,姐姐可算没白疼你,这次我从欧洲回来,可给你们都带了小礼物呢。”李漾甜在电话这边听见钱元元认出她,开心地在机场外穿着高跟鞋蹦哒。

    “你致致姐没走开吧,我有要事同她说。”李漾甜音色开始认真。

    “在,说!”谢林致已洞悉李必式冷酷精髓。

    “你们那好吵,还在吃饭吧,那先不打扰了,明天上午十点公司见,拜啦。”李漾甜小小卖了个关子,拖着行李箱坐上专车。